谁家玉笛暗飞声———记《吉祥纹莲花楼》之笛飞声(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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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不知道白衣翩翩的绝世怪才李白有没有想过N年以后,他这首诗里会蹦出一个人物出来。
这个人叫笛飞声。
我说过,观吉祥纹莲花楼我只看笛飞声,也只为笛飞声而写。今日看完全书,我觉得角丽谯的生动不亚于笛飞声,还有李相夷和云彼丘。这是后话了。
今日兑现诺言。写这位“五步之内无人敢近,山峦如倾之气概”的人,笛飞声。
他外貌描写不过寥寥数笔,“青衫布履,三十上下,面容俊雅”,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他最突出的特点,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淡淡”,淡淡的说、淡淡的问、淡淡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了一眼某人、淡淡的念信……有的时候,他略微不“淡淡”了,那便是极大地触动,或者说是他真正瞧得上眼。略微一扬眉的时候,似笑非笑神色奇异的时候,一怔然后冷笑的时候,笑了一笑的时候,“嘿”了一声的时候,心头暗惊的时候,目中微微一跳的时候……这些皆拜李莲花和角丽谯所赐,所以,角大帮主之抱憾而死之心但愿能得到些许安慰,她是确如李莲花所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绝顶丽色,是万中挑一之千古奇葩。既然在笛飞声心中,武学至上,无关情爱,这个武痴只会淡淡的说“女人而已”,那么能微微触动他古井无波之心的女人已然不凡了。
http://s6/middle/60b9ed9bt9a0a855c8ef5&690摘自百度图片
我只喜欢枭雄,如九宫舞之李陵宴这般,虽然睿智狠辣,但还知道尊敬父母,关爱兄弟姐妹的人也算一类了。可笛飞声只是个配件,连配角都算不上。某藤甚至把他归于“仆人”之列。当然比起那些诸如苏小慵之流还没等人回过神来就已经成炮灰的人来说,这算是一个重要零件了。所以他没有任何家世背景,武功来历不详,没有红颜知己。好像他出场的目的只是为了那次约定“东海之约”,只是因为角丽谯太爱他了,接连害得一干人等跌宕起伏、苦不堪言。但我却仍然沉浸在那个配件中不可自拔。
角丽谯的童子玉蝶轻声说,见过笛叔叔以后,就不想嫁人了。笛飞声,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他同李相夷一样,二十成名,“日促”身法,就是便是贩夫走卒也认得。弱冠之年,组建魔教金鸾盟,横扫天下无数高手,跺一跺脚震得正派武林的地狠狠晃了一晃。他最大的心愿是能有匹敌相当之人能够一较高下。所幸他这不是独孤求败,老天有眼,有个李相夷。
李相夷面对西妃那般清丽秀雅动人到乃是世上千千万万男人心目中的所想之人春宵一梦之邀,竟有柳下惠之风,卷起铺盖在地上睡。他既不是西妃所想的什么没见过女人的小丑,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只不过他曾经经历过太多的粉白黛绿罢了。他曾经在青竹山东方青冢梅苑与东方青冢比武,只为摘得他梅苑里的异种梅花十七朵,只因为他红颜知己乔婉娩爱梅,而且四顾门门下共有十七个女子。这一事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女子,甘愿为他为奴为婢。还有他在扬州城袖月楼花魁下棋连输三十六局,对三十六句诗,谈笑一挥袖,在墙上以胭脂为墨写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传为佳话,让十年后的笛飞声依然记得他雨水落叶不沾衣的潇洒风流之态。而笛飞声也是性情中人,他曾派手下大闹倚红楼珍宝宴,夺得世间之珍宝、皇上御赐之苏州贡品的嬴珠甲,他自己又极端自负,竟不穿这刀剑难伤、延年益寿之天下第八宝物,只是随身携带。虽说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但也因是知己而“相逢一笑泯恩仇”。笛飞声有悲风白杨之天下第一刚劲猛烈之内功心法,而李相夷有扬州慢,以慢制快,以柔克刚。他心里对这个对手惺惺相惜,即使李相夷成了李莲花,依然想要来一场纯粹的较量,想要以自己“白日销战骨”之类的武功赢了他有一招当年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明月沉西海”的相夷太剑。玉蝶轻轻说,他就算杀人也比别人光明正大。连“佛彼白石”之纪汉佛也说,笛飞声一代枭雄,虽是滥杀无辜,却从来光明磊落,他既然说是贺礼,那便是贺礼,决计不会虚言欺诈。李莲花也说,以笛飞声的为人,自不可能如何如何。就是连清秀斯文自诩翩翩公子的方多病都对笛飞声的气质风度颇为欣赏,觉得这位所谓“魔头”也并不如何穷凶极恶……
可是角丽谯的另一个童子青术却翻着白眼说,笛飞声杀人不眨眼。什么叫胡乱杀人,就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谁也不当人看。所以野霞小筑里各路豪杰得知不速之客是笛飞声时,心都凉了。以笛飞声之功力,一掌劈下,人都是成片成片的倒下。连鼎鼎大名的方氏颐指气使的方而优老爷子都拍桌而起大呼不得了,方多病施文绝这种小土豆自然是不懂,还去欣赏他什么相貌俊雅、气度非凡。当年为何李相夷为何不继续做他的逍遥公子,偏偏帅他四顾门之众去围剿什么金鸾盟呢。因为金鸾盟是魔教,笛飞声为所欲为以至为祸武林,天下正义之士都觉得此人此教乃大患,该杀该除。
自古有英雄正义侠义柔肠之说,而笛飞声在这里面一个字也没占上。他要真是什么正义之侠客,也不会有那么多正派人士想要杀他为武林除害。他对李莲花说,笛飞声从不知道感激为何物。谈何“义”,这是一个活得太自我的人,这天下唯有“武功盖世无双”能引起他的注意,别的统统是过往浮云。所以他是枭雄,却不是英雄。至于柔肠,我在看到角丽谯苦苦暗恋他这么多年依然无果,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她,不等她回过头来,就像对待士兵甲士兵乙一样把她扔了出去,摔死在地,烂了脸变得血肉模糊。他连一眼都不曾看,便大步走开的时候,我是有一点恨笛飞声的。侠骨柔肠,怜香惜玉,哈,他不是杨过,也不是楚留香,就算他碰上了姑射仙子,依然能够“嘿”冷笑一声,然后说,女人而已吧。儿女情长与他无关,所以他不会英雄气短。
明天继续角丽谯之观感。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