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径直敲打在雨帘之上的“滴嗒”、“滴嗒”之声,听得出,是只有那沉重的冬雨才发出的脆响。我不停地呵着手、吹着气儿,嗬,因为此时天寒地冻,好冷的天!
这是冬至过后的冬雨,到了小大寒的季节里来了。此时,那北方进入严冬的坎儿,肃杀着大地,白茫茫一片,真真是数九寒天。而我南方,也到了最冷的时令,时常下着冬雨,一路蹒跚的伴着透骨湿冷走过料峭的寒冬……。
只消三两夜的冬雨,就将远处如黛绵延的青山,云雾遮遮绕绕,整个旷宇间一片灰黑蒙蒙了,让人看不清是山,还是云雾,只一幅滃染了的漫天水墨画。
江南的冬雨,它不像如丝般交织缠绵的清明春雨,淅淅沥沥,愁断人肠;更没有“春水碧于田,画船听雨眠”的闲情逸致,直下得把万物滋润,溢满沟渠,催开百花。
江南的冬雨,也不像夏日倾刻暴雨,滂沱酣畅,如饱蘸清凉的甘泉,为炎炎夏日消暑,给大地解渴;也不见“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潇洒乐观。
江南的冬雨,也不像秋雨绵绵,飒飒风姿,落叶飞舞,草木凋敝,诉不尽秋虫呢哝;也不是“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离别”的离愁别绪。
江南的冬雨,带着一股凛冽之风,冰凉彻骨,好似天空中重重坠落的利刃,又宛如苍劲的书法,时断时续地书写着;又若琴弦弹曲,奏完一首,稍停,接着又谱一曲,落地雨滴飞溅乍起,犹如最后强劲的休止符。
江南的冬雨,它不与秋雨般的孤影自怜和春雨样缠缠绵绵,它是练达了春、夏、秋之季节后的豪情迸发,最后以婉约姿态裹携冰粒儿——雪米来,直到把南方的天冷透,把南方的地冷湿,须日若不放晴,必定还要催开傲立寒梅,引得瑞雪纷纷。
江南的冬雨,是苍劲之雨,隐约着洒脱不羁的豪迈,它磨砺着大地的意志,是瑞雪兆丰年的前奏曲,是春天来临的先行使者!
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雨天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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