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的原始森林

我用一生的愿望,
开几朵淡淡的小花,
只为了等你经过。

历经岁月,
斑驳的朽木,
坚守住最后的美丽,
守出那灿烂的红颜。

湖水是我的乐园。
再采一篮黄花
飘一路馨香
回童年的家。

一池碎影,
是漂浮千年的磷光。
款款摇动着,
岁月的最爱。

为你,
注一海的思。
烟烟水色,
杂树数颗,
为你种下粼粼的绿波。

远山和牧场之间,
那云缝漏下的夕阳,
是夏日里,
一道温润的眸光。

夜花。

在日升日落的开阖中,
草原沉积了无数的沧桑。
惟有祥和,
构成了宁静的辉煌。

静悄悄的晨。

第一缕晨阳。

我是你身边,
虬曲的枝干,
为你守护着,
如梦的仲夏。

高山下的小屋。

清晨湖岸的草地背靠着郁郁葱葱的林木,守湖人的木屋冒出袅袅炊烟。

村庄。

早起的主妇已经去打开牛栏的栅门了。

森林的各种植物在开着盛大的装饰画展览会。





带着手持式GPS,不用太担心迷路,原始森林就是每天逛游的地方。有天早上,循着河流的声音,在森林中,发现了这条流出伍须海的河。

密林中的路不是很好走,可是还是可以钻到河流的源头。

每年5月底,是杜鹃花季节,伍须海的各种高山杜鹃开得茂盛无比。
海子边成了杜鹃花的海洋。

不仅仅海子边,早春的整条呷尔沟满山都开满杜鹃花,当地人叫做洋果花。




嫩嫩的苗上,夜晚挂上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

有的杜鹃,直接长在古老的树皮上。

当然,不知名的野花最多了。

灌丛圆柏,当地人叫爬松。青藏高原特有的奇特植物,地面只有一圈叶子,地下根系好几米深。

湖边一个简易的观鱼点。
伍须海的鱼,别有一番情趣。大概过惯了宁静生活,它们成群结队在海中游玩,来来去去,显得十分悠然自得,即或有人惊扰,它们也决不会显得惊慌失措,仓惶逃命,而是静静地躺在水中,这水中世界本就属于它们的。

黄昏时分,坐在“观鱼码头”,平静的水面倒影着对面的雪山,不时能看到一条水线快速延伸,偶尔,还有鱼儿跳出水面,溅起一朵浪花,然后一圈一圈扩大,慢慢平复成镜面。坐在这里看鱼,能把人的心绪看飞。

靠近湖岸浅水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鱼苗。湖水清澈得令人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
鱼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对于民间传说,内地人通常以笑话对之,而藏人却深信不疑。对大部分高原的藏人而言,他们往往分不清神话和事实。
相传,很早以前,伍须海是天上仙女沐浴的好去处。一位绿衣仙女常从天宫偷飞到伍须海沐浴,被藏族青年东热吉布撞见。东热吉布为之动情,不禁萌生爱慕之心。绿衣仙女也悄悄爱上了这位相貌堂堂,气度非凡的藏族小伙子。爱情之火在伍须海边越来越炽烈。
一年,东热吉布出远门了。两条恶龙趁机强占了伍须海。绿衣仙女斗不过这两条恶龙,只好弃海回天宫。
东热吉布回来见昔日清澈透明的海水变得混浊不堪,又得知心中恋人被两条恶龙赶走了,于是很生气,赶忙从腰间掏出一对白海螺,丢进海里。这对白海螺一进海里就和两条恶龙撕杀在一起。只见一道白光,一对白海螺把两条恶龙赶到了海底的死角,使恶龙既不能出,又不能进。从此,人们说,明朗的白天,静静在岸上窥视,还能见两个白海螺在游动;寒冷的冬夜,伍须海里传出毛骨悚然的吼声,据说是孽龙绝望的叫声。

绿衣仙女飞回天宫后,东热吉布悲痛欲绝。慢慢,他那在海边张望的身影化成了雪山。人们说,那终年不化的雪峰,是他愁白的头,雪山脚下的两股温泉,是东热吉布思念仙女流出的眼泪。
伍须海边从前居住着一百多户藏民。由于恶龙在海里和白海螺撕杀时喷出的毒液使当地藏民个个染上了恶病。正当全村人生命垂危时,绿衣仙女请来十二仙女下凡搭救,这些藏民得救了,都搬迁到现在的伍须上下堡子。这十二位仙女为了彻底根除龙病,化为十二仙女峰,留在了伍须。

千百年过去了,当地藏民为了怀念对爱情忠贞,保护圣海的东热吉布和感谢救苦救难的十二仙女,每年都要带上许多食品,札上木筏祭海,烧香敬东热吉布神山。在十二仙女峰山脚下堆起玛尼堆,逢吉时良辰,烧香叩头。

每年的5月中旬到6月中旬,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是采虫草时间,这是当地人最重要的一项收入。藏民们每天很早就上山,在划分好的坡地采虫草。
现在藏区很多藏人一年的主要收入来源于虫草。家里比较勤劳、有经验,年轻人比较多的家庭,这一个月可以捡价值十几万几十万的虫草。

采虫草是个技术活。我随藏民进山去试过,眼神不行,根本一条都没找到过,只累得腰酸背疼。
当地藏民把一天也没有采到一条叫吃白板,大概跟麻将文化有关。

虫草就在这样的山坡上,但是很难很难挖到,因为它露出地面的草茎只有几毫米,还很细。
看到很多西部旅游区买的假牦牛肉干包装上写:牦牛吃虫草,我吃牦牛。很无知。
首先,那基本都是假牦牛肉,都是高原犏牛。随着牧业的发展,真正的牦牛,青藏高原上也不多了。其次,虫草长出地面太短,牛除非会挖出来,否则把附近草皮啃光也啃不到虫草。

平均一个人一天能采10条左右,运气最好的据说有个人某天采了80多条,神话一般。
采到的虫草上面都是裹着泥的,用牙刷刷掉之后,放在草地上晒干就是成品了。
据说内地商店里面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都是有些问题,经过处理过的。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免得断人财路。
本地藏民很豪爽,跟外界接触也不多。虫草直接卖给收购贩子,价格很低。所以,脸孔很熟悉的我经常从他们那里拿到价格低得惊人的真正刚挖出来的虫草,甚至收获多的时候,他们会送给我泡方便面吃。


倒是高原上的猪肉很棒,肉质鲜嫩,口感一流,强力推荐,在九龙县城所在地呷尔镇的餐厅就可以吃到。主街旅游局附近有一条小巷,里面有几家餐厅,最靠近里面的一家用这种猪肉做的腊肉,非常美味,还方便携带。
因为品种不同平原的大肥猪,高原的猪都很小很瘦。其次,他们基本是放养的,接近野生。跑起来那个快啊。几次在丛林里面我都以为是碰上了野猪,好在有好狗壮胆。

草原上偶尔也会像箭一样飞快飚过一头猪。我经常不无恶意地想到举办一场青藏高原飚猪大会。

春天的森林。

犏牛,可惜旁边开得不是牡丹。牧场没有看到过传说中藏区最好的九龙牦牛。

小河缓缓穿过杜鹃灌木林。

被狼群晚上偷袭掉的犏牛,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森森白骨。这饭量!

那天晚上,在保护站小木屋里翻看照片,实在寒冷,加上相机电池需要充电,于是去厨房旁边相当于客厅的一座木屋。汪登家里的人还有保护站的人晚上一般都会在那间木屋烤火、看卫星电视、喝酥油茶、聊天。

这天晚上,木屋里面很热闹,坐着很多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大家哄笑着在大声聊天。过去坐下,跟他们聊天,知道他们都是在景区修路的彝族人,而今晚是彝族的火把节。他们热情地邀请我一起玩。

下午的时候,小扬措卓玛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惜我太迟钝。直到晚上才知道要和彝族人过节,其实白天汪登的老婆跟我说过,当时我没听懂。

门外燃起了火把,旁边的大火堆正在烤着一只完整的猪。火堆旁边只有几个人,大部分人走去海子边点火把去了。

烤着火,身上很暖和,熊熊的火焰把大家脸上都映得通红。火堆上的猪已经烤得外皮金黄,滋滋作响了。小扬措在旁边又跳又笑,旁边的人怕她烫着,把她拉开。眨眼的工夫,她又跑回来了。
一盒香烟,一会儿就发完了,我回房间去再取一盒。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堆通红燃烧的火堆了。人呢?

听见屋后小溪边传来了声音,走过去看,原来猪已经烤好了。大家把猪放在溪水中,用刀在分解呢。
他们是凉山彝族自治州雷波和美姑那边的人,在九龙修路,火把节他们就相约到伍须海边自娱自乐了。
晚上,参加了他们的队伍,举着火把在森林湖边来回流窜,沿途高歌狂欢。最后,在湖边拜祭阿体拉巴,也过了一回大块吃肉的瘾。可惜,天黑没法拍照片。

伍须海每年的秋色并不浓,叶子变红的树不算多。

但是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纯净。

青冈树微黄,山毛榉变红,而冷杉还是翠翠的绿。

湖边号称画廊的那条小径,倒是长着密密麻麻的山毛榉,在阳光下很耀眼。

微风吹拂,水波不兴。

秋林。

伍须海的周边,还有很多可以看的东西,天生桥、牛鼻洞、冰川漂砾石等等都堪称奇观。还有野人庙、塔峰、现代冰川、死树坪、猎人洞、伍须沼泽、伍须石林等等,甚至还有温泉。
这里的藏民都是木雅人,包括彭措汪登一家,上、下伍须村村民都是。
这个地方的知名度极低,外来人很少,甚至背包客、探险者也不多。甚至,号称无人区的可可西里、阿里荒原、双湖特区,每年的外来者都比这里多。
伍须海遗世独立,秀丽旖旎的原始自然风貌和独特古朴的民族风情得以完整地保留下来。没有任何人工的刻意逢迎游客的东西,原汁原味的景观风貌,使它成为这个商业社会过度开发遗漏的最后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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