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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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虞美人》

 

    虞美人作为词牌名由来已久，此调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以为名。又名《一江春水》、《玉壶水》、《巫山十二峰》等。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为两仄韵转两平韵。古代词开始大体以所咏事物为题，配乐歌唱逐渐形成固定曲调，后即开始名为调名即词牌。

   相传，当年虞姬自刎诀别霸王后，她流血的地方开出来的花，从此就被叫做虞美人。

   而这首虞美人，恰是李煜的绝笔之作，像极了虞美人悲剧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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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美人，别名丽春花、锦被花、小种罂粟花、苞米罂粟、蝴蝶满园春、赛牡丹、百般娇等，名字就足矣引人遐思：婀娜多姿，袅袅娉娉，随风飘舞，似蝴蝶蹁跹，惹人怜爱，却有一种艳绝的气魄。

   百花有七情：“淡云薄日，夕阳佳月，花之晓也。狂风连雨，烈焰浓寒，花之夕也。檀唇烘目，媚体藏风，花之喜也。晕酣神敛，烟色迷离，花之愁也。欹枝困槛，如不胜风，花之梦也。”

   而虞美人，几乎全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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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美人科属罂粟一种，同罂粟花一样。从外形上看，虞美人和罂粟很相似，仔细看，虞美人的花蕾是下垂的，耷拉着的，极像低头沉思的少女，等到开花时才会渐渐花面向上，而且全株被毛，果实较小；而罂粟花的花蕾是笔直向上的，当然开花时也是画面向上，全株光滑，果实较大。还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就是虞美人不像罂粟可制毒品，让人远远观望，而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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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

    

    旧时传说虞美人草听人唱《虞美人曲》便枝叶摇动，仿佛应拍起舞。

    虞美人，这种血泪铸就的花，月色下，更增添了离愁凄凄之感。许多诗人也逃脱不了这种无助的悲凉，纷纷写下许多以虞美人为词牌名的诗作。

    

秦观的虞美人：

行行信马横塘畔。烟水秋平岸。绿荷多少夕阳中。知为阿谁凝恨、背西风。

红妆艇子来何处。荡桨偷相顾。鸳鸯惊起不无愁。柳外一双飞去、却回头。

                                               

蒋捷的虞美人：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周邦彦的虞美人：

淡云笼月松溪路。长记分携处。梦魂连夜绕松溪。此夜相逢恰似梦中时。

海山陡觉风光好。莫惜金尊倒。柳花吹雪燕飞忙。生怕扁舟归去断人肠。

                                            

 苏轼的虞美人：

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使君能得几回来？便使尊前醉倒且徘徊。

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夜阑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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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的虞美人：

炉香昼永龙烟白。风动金鸾额。画屏寒掩小山川。睡容初起枕痕圆。坠花钿。
楼高不及烟霄半。望尽相思眼。艳阳刚爱挫愁人。故生芳草碧连云。怨王孙。

黄庭坚的虞美人：

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夜阑风细得香迟，不道晓来开遍向南枝。

玉台弄粉花应妒，飘到眉心住。平生个里愿怀深，去国十年老尽少年心。

陈与义的虞美人：

扁舟三日秋塘路，平度荷花去。病夫因病得来游，更值满川微雨洗清秋。

去年长恨拏舟晚，空见残荷满。今年何以报君恩？一路繁花相送到青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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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的虞美人：

残灯风灭炉烟冷，相伴唯孤影。

判叫狼藉醉清樽，为问世间醒眼是何人。

难逢易散花间酒，饮罢空搔首。

闲愁总付醉来眠，只恐醒时依旧到樽前。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

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凭君料理花间课，莫负当初我。

眼看鸡犬上天梯，黄九自招秦七共泥犁。

瘦狂那似痴肥好，判任痴肥笑。

笑他多病与长贫，不及诸公衮衮向风尘。

   

     容若的这几首虞美人读起来欲断人肠，曲阑深处，寂寞落满周身，唯剩天地万籁之声。记忆被时间所风化，物是已人非，只是悲凉的感觉仍然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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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浩歌起，玉帐生悲风。江东可千里，弃妾蓬蒿中。

化石那解语，作草犹可舞。陌上望骓来，翻愁不相顾。

                                        《虞美人草》——姜夔

  

    可还记得那首：“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不知道当年从硬汉子项羽的口中唱出的是何等悲壮，而虞美人的心又是怎样的愁痕满地？不忍再顾。盈盈微笑中，再为你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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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一首虞美人的歌词作为结尾吧。。

 

就象这个天阴晴不定

刚才还是阳光灿烂

现在却是暴雨倾盆

你的心情

就在悲欢喜怒中

绽放的淋漓尽致

　
时间是短暂的

还没来得及一笑

就已定格住一片苍茫

想寻找来时的路

却迷失于爱恨情仇

　
乌骓马已放回江东

我不再是叱咤风云的王

两千年后的今天

你是否还会用你的琴声

抚平我的伤痕

 

爱了

伤了

你那临别的一剑

让垓下离歌

缠绕你我的情缘

弦音滑落的

岂止是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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