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麻将” 
麻将是中国人智慧的结晶之一,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游戏形式。麻将的起源,说法不一,有的说起源于先秦,有的说起源于太平天国,还有的说是郑和所发明,“郑和发明说”挺有意思:据说当年郑和下西洋,将士在海上生活单调,思乡心切,久之精神萎靡不振,于是郑和就用船上的毛竹做成竹牌供人娱乐,为迎合将士的心理,便用“红中”代表中原大地,航海的目的是经商,故造出了“发”字,郑和是用竹牌来麻痹将士的思乡之情,就将竹牌起了个名字——麻将。
毛泽东的遗物中就有两副麻将牌。他对麻将不止一次地评价。在延安时,毛泽东曾说;“中国对世界有三大贡献,第一是中医,第二是曹雪芹的《红楼梦》,第三是麻将牌”。
在近代的文人、名人中,徐志摩的牌打得最漂亮,形容为“目送飞鸿,手挥五弦,谈笑用兵,出牌如飞,牌技超群,十战胜”。名家雅士将麻将作为生活的装点,赢者不饱人私囊,趋餐馆做东宴饮,对“方城战”的壁上观者,亦来者不拒。国学大师梁启超提倡趣味主义的人生观,视麻将为趣味的游戏,认为玩麻将要“以趣味始,以趣味终”。他曾为了“四人功课”而推掉了演讲。以“慢、稳、刚”著称的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寡言、慎言、严肃、沉默,很难让人将它与麻将联系起来,但在出版的《梅贻琦文集》中披露,梅氏的爱好就是玩麻将。著名社会学家潘光旦认为麻将的最大特点就是“各自为战性”所以中国是“人自为战之国,绝端个人主义之国”。柏杨认为每个人的气质和品德在牌桌上都会彻底曝光!他讲:“一个人的气质平时很难看出来,一旦到了牌桌上,原形便毕露无遗……”。
胡适先生曾写过一篇《麻将》。认为麻将是中国的四大害之一,甚至认为是明亡清兴的祸首!文中写道:“麻将平均每四圈费时约两点钟。少说一点, 全国每日只有一百万桌麻将,每桌只打八圈,就得费四百万点钟,就是损失十六万七千日的光阴,金钱的输赢,精力的消磨,都还在其外。我们走遍世界,可曾看见那一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肯这样荒时废业的吗?一个留学日本朋友对我说:“日本人的勤苦真不可及!到了晚上,登高一望,家家板屋里都是灯光;灯光之下,不是少年跪着读书,便是老年人跪着翻书,或是老妇人跪着做活计。到了天明,满街上,满电车上都是上学去的儿童。单只这一点勤苦就可以征服我们了。其实何止日本?凡是长进的民族都是这样的。只有咱们这种不长进的民族以“闲”为幸福,以“消闲”为急务,男人以打麻将为消闲,女人以打麻将为家常,老太婆以打麻将为下半生的大事业”
胡适把麻将列为鸦片、八股、小脚之后的中国“第四害”。多少年来,麻将都是被声讨的对象。但在2008的奥运会的开幕式上,麻将还是尤抱琵琶的风光了一回。为何方城之内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不少人沉迷于此,则必有其令人着迷的原因。
作为一般的形式,方城就是社会,打牌就是生活,麻将面前,无分尊卑。可能因为是麻将代表着一种认可的生存规则,所以绵延至今,久盛不衰:
1,麻将之道,在顺牌理,臻于和牌,136张牌没有大小,每人起手的的13张牌,机会均等,这是中国社会的逻辑。
2,麻将是讲“势”的,势必人强,在很多时候,中国人宁愿相信个人的运气。
3,麻将的关键是“舍得”任何一个人的和牌,就意味着一局的结束,所以,个人作战的麻将,很讲究“内圣外王”,是以理顺关系达到和牌为目的。
4,一局输赢不说明问题,洗完牌以后,又是一个新希望的开始,不让别人成事就是最大的胜利,流不流局无所谓,游戏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5,条条大路通和牌,麻局的玩法也就不尽相同,故麻将从这个意义上说,就成了令人愉悦的艺术欣赏。
6,人们选择麻将或沉迷于麻将,很多时候是在麻局而不在赌,在于组局人之间的互动过程,在于嬉笑怒骂和勾心斗角,以达心理的宣泄和莫名的满足,
我不懂牌,也不会打牌,更没有兴趣学牌、玩牌。但麻将有足够的悠久历史和诱人力量,而且喜爱者遍布城市乡村,作为一种娱乐形式(巨额输赢的豪赌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有如此大的受众,并不多见。也许因势利导,对丰富人们的娱乐生活将会有积极的意义和作用,健康引导,将会对人们精神生活的改善有补益的作用。但是,凡事都要有“度”的标准,凡事过度则得不偿失,连续麻桌鏖战,筋疲力尽可就划不来了,若再衍生出一些节外之枝,那就更是因小失大了。
竹香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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