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清寒薄凉而又缓慢绵长。下过第三场雪之后,寒气依旧不减。化雪的声音,寂寥空荡,撞击着我的耳膜,带着直刺心底的悲凉。阴寒的风扑面而来,冰凉刺骨。细碎散淡的阳光轻轻打在脸上,毫无温度的触摸。站在屋檐下,看雪水缓缓滴落,仿佛洒在天外的泪,串成一挂挂水晶帘幕,断落成殇,坠入泥土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于指尖无声流淌,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听着时光安眠,静静地梳理着纷繁杂乱的思绪。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上网,也没有写字。日复一日地做着琐碎单调的工作,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空气凝滞得让我难以呼吸。以为我可以坚持下去。但我还是落败了。一败涂地。不是因为辛苦,只是因为不被理解。不知我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现实。生活总是不期然地对着我们咆哮示威,而我从来就不是所向披靡的。过度的疲惫,让我的神经变得敏感而纤弱。我像一只困兽,禁锢在自己情绪编织的牢笼里,挣扎亦是徒劳。
很久没有将情绪释放出来了。我总是习惯将所有的不快乐锁在心底最暗无天日的一隅,隐而不发,以为不去触碰,就可以假装还是开心的。可是这种快乐,从来都是麻木空洞的。我贪恋着这样的虚无,犹如一触即逝的幻象,美好却脆弱。一不小心便破碎不堪。只是我不知道,如果连快乐的表象我都不能拥有,我还能有什么。
越来越喜欢沉默。在人群中,我茫然而没有存在感。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不知所措。很多时候,我都是失语的。目光毫无焦距地望着一处出神,漫无边际。思绪逃离至遥远不知名的地方,灵魂亦在不停地漂泊。更多时候,我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刺猬,坚强得不可一世。用层层的刺将自己紧紧包裹,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生自灭。
可是,很久以前,我并不是这样的。或许这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时光呼啸而过,弹指芳菲成暮。在忧伤的轮回里,我渴望泅渡一场幸福,却不知彼岸在何处。
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脆弱,偏执,且绝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所有的一切,沿着不受控制的轨迹蔓延。沿途一片荒芜。
也许,冬天是个忧伤的季节。纯白的忧伤,覆盖着所有的希望。我想,我需要时间,去重新找回迷失的自己。
一些琐碎的情绪,借文字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只愿,快乐不再遥远。
BY 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