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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恨晚,因何迟迟

(2010-11-19 22:00:59)
标签:

原创小说

青春

流年

文化

分类: 锦年流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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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雪染忆    图/佘儿

 

   一、{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我一直觉得,遇到舒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是的,我相信缘分。这种在别人看来也许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却奉为圭臬。否则,如何解释,我沉寂了十九年的心花,却在初见他的那刻,悄然绽放?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那样一个人,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无可救药地沦陷了。从此辗转心伤,缠绵不绝,至死方休。至少我便是如此。

   遇见他时,正是凤凰花开得最盛的季节。大片大片的红色妖娆,有说不出的魅惑。这样的季节,注定是要邂逅一场盛世的爱恋吧。

   我想,那时我一定是被他的琴声蛊惑了,不由自主地便走向了湖边。那个白衣少年,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岸边,拉着小提琴。空灵的琴音从他白皙的指尖流淌出来。天空仿佛突然静止了,白云颓然不动,只有湖水碎成一波波的细纹。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诗:“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也许是听得太入神了,我竟未发现,已经离他那么近。直到他抬头看我,我方觉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湖边,有风吹过,我忽觉有些重心不稳。就在即将倾向湖中的时候,他飞快地拉住了我。那一刻,我们眼神交接。他的目光清澈,眼神明亮。让我不敢直视。我怕那样的目光,会看穿我的心。于是迅速地低下了头。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谢谢。后来,我知晓了他的名,舒扬。我亦告诉他,我叫纪宛凉。宛若凉薄。

   是的,我一直相信,自己是个凉薄的女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对一切漠不关心。但因了他,我开始细密地捕捉周围的信息。只为,更加地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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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遇见一场灯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或许,爱情里,是讲求先来后到的。那时,他的身边已有了方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切如此美好。任何人都不忍心破坏吧。所以,我宁愿站在他的世界之外,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若是一直如此,是不是也算一种甜到忧伤的幸福?

   不久到了校庆。我听说舒扬要表演小提琴。却未曾想到,他找到我,请我为他伴舞。他说,我记得你,在迎新晚会上跳过一支舞,很美。原来如此。我心中生出了一丝甜蜜,能被记住,也是一种幸福。

   那段时间,我们常常在一起排练。这时他的小小女朋友就会来看他。她是那么单纯可爱,总是对我说,姐姐,你跳得真美。我只是淡淡一笑。对着她,我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我从未想过贪求属于她的幸福。

   排练累了的时候,我们也会闲聊。通常是他说我听。他肯定不会知道,每次说到方晴的时候,他的嘴角都会弯起一丝微笑。那笑容,化作一根刺,扎得我的心生疼。有时我会想,若是我先她一步遇上他,一切又会如何呢?

   校庆那晚我们的表演天衣无缝,惊艳全场。我永远不会忘记,表演结束的那刻,烟花满天,繁华绚烂。像是一场永不结束的盛宴。他牵着我的手,站在舞台的中心。我恍惚觉得,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可是,再灿烂的烟花,终究寂灭,徒留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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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自那以后,我们渐渐熟识。学校时常会传出一些闲言碎语,说我们如何如何。而我,则成了横亘舒扬和方晴之间的第三者。我们很默契地一概不予理会。只是怕,如此下去就伤害到方晴。

   于是我开始故意疏远他们。我与他,隔着最远又最近的距离,望不到彼此。我重新回到独来独往的日子。只是属于我的每分每秒,都有他的影子在缠绕。

   正如歌里所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再见他的时候,我感觉恍如隔世。他的眉目依旧清朗,却不似以前那么意气风发。我们坐在凤凰树下,看着天空发呆。有微暖的风,缠绵在耳边。他对我说,宛凉,你应该快乐。

   快乐?我浅笑。舒扬,你可知,我那么地贪求着你口中的快乐,那是我已经遗失很久东西。可我什么也没说。既然我的快乐他不能给予,那么他就不该对我说快乐。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一直以来关注我的男孩向我表白了。我没有拒绝。也许这样对他很残忍,可我无能为力。只有如此,才能断了我一切奢侈的念想。

   流言渐渐平息,一切似乎又回到最初。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们从未遇到,那么一切又会怎样?或许,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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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猜不到开始,却看得到结局。我们就是如此,遥不可及。我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时光将一切掩埋。可是,现实从来没这么简单。

   秋天的时候,凤凰花落尽。他带着我,踩在破碎的花瓣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凝望着我的眸,说,宛凉,宛凉,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的世界,不断回荡这句话。我忽然就哭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我感情的一次自生自灭。如此突如其来的幸福,我措手不及。

   收拾好了心情,我仰头望他,问他,那么方晴呢?他沉默着低下了头。我轻轻苦笑,现在的我们,就如同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又如何在一起呢?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另一个男孩,陪他去国外留学。我对他说,抱我一下吧。他紧紧拥着我,仿佛没有明天。之后,各自转身。不再回望。

   是时间不对,还是造化弄人?我奋不顾身地奔赴这一场的爱恋,却仍是太迟。遗忘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

   拥抱之后,转身凄凉。一生太短,忧伤太长。我们在慢慢怀想,我们已渐渐遗忘。

 

 (王菲《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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