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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明朝是我国古代值得一书的时期。毕竟,能够被后人称誉为是继周朝、汉朝和唐朝之后的盛世(黄金时代),史称“治隆唐宋”、“远迈汉唐”,是极其不易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朝代,其帝王的成就大小、业绩高低、贡献多少,也与帝王对权力观的认识与把握有关。
笔者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是基于对明史的研究与理解。在有明一代,尤其的明朝前期至中期的帝王,大多能够励精图治、勤奋敬业,努力处理好江山社稷与皇家王朝、帝王权力与内阁领导、吏治整治与社会发展之间的一系列矛盾和问题,故能涌现大治频出、中兴接连的喜人局面。
但明朝并非没有弊政,而且有些时候还很严重。对此,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笔者以为其中帝王对权力观的认识不到位、把握不正确,是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由于这方面的例子很多,不可能也不必要一一枚举,下面笔者想仅就明神宗为例,谈谈自己的看法。
明神宗即位时,年纪还很小,是依靠母后帮助与顾命大臣张居正等人辅政开始自己的皇帝生涯。此时此刻,年幼的万历有两项主要任务,一是学习为政知识,二是锻炼从政技能。应当说教育从娃娃抓起,正是好时候。只要把小皇帝教育好了,就是国家未来的希望。
中国古代历来重视对接班人的教育,明朝更是如此。因为大家知道,皇帝是百官的表率,皇帝的一言一行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兴亡盛衰。治国首先要求君主有良好的品性,唯有“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所以必先格君心之非也”。这种把皇帝的品德列为治国首务的做法,无疑是很正确的。
张居正身为神宗的老师和顾命大臣的职责,可以说对少年神宗的教育,是呕心沥血、无所不及的。他为了营造宫廷的读书氛围,鼓励小皇帝读书,让宫女、太监都接受经书教育,使后宫无人不读书。对神宗的起居日用、为人行事,更是关怀备至,循循善诱地进行教导。他为小皇帝亲自编写《帝鉴图说》,书名取之唐太宗的名言:“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见兴替。”故以“帝鉴”命名。书中讲了117个帝王故事,有81件“圣哲芳规”记载圣明君主的嘉言美行,36件“狂愚覆辙”阐述暴君的恶行劣迹。文字浅显易懂,琅琅上口,一篇一个故事,配有插图,文后附有解读,言简意赅,生动有趣,堪称一部优秀的帝王启蒙读物,后来远传到日本,广为流传。
应当承认,张居正的这些教育是富有成效的。小万历在一些事情上表现出了明君的气度与境界。如有一次,当张居正与神宗讲述宋仁宗不喜珠宝时,神宗说:“贤臣才是宝,要珠玉又有何用?”居正表示赞同:“圣明的君主贵五谷而轻珠玉,五谷养人,金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不能以无益害有益。”又说:“皇上能想到这点,那是社稷生灵之福。”
再如,据《明神宗实录》记述:有一天文华殿角门的石础,忽然显现“天下太平”的字样,拭之不灭。辅臣都以为是祥瑞,神宗一看,很不高兴地说:“这是作假!”以往,皇宫中一旦有这一现象,素来都当作吉兆,祝贺的,道喜的,闹得沸沸扬扬。神宗的爷爷嘉靖为此不断地要群臣写青词,上贺表。神宗小小年纪却不轻信,当场揭穿这是谎报,说明这位少年天子不仅深明大义,还有自己的主见和才华。年幼的神宗还撰写《劝学诗》勉励士大夫:“斗大黄金印,天高白玉堂,不因书万卷,那得近君王。”颇有帝王气派。
然而令我们大跌眼镜的是,何以十年的师生情谊、君臣友谊,却几乎一夜间就演变为张居正尸骨未寒,神宗骤然变卦,满门查抄?这般令人心寒的结局说明了什么?对此,人们的看法与观点尽管有些不同,但仍是大同小异,不外乎几个方面:或以为这是神宗的个人品性,或是受之于反对派的怂恿,或认为张居正功高震主,或觉得是神宗看透了老师的真面目等等。实事求是地说,这些观点与评价都有一定道理,都是从不同角度客观的点评,并非无的放矢,更不是无中生有。
不过,按照唯物史观分析,透过这些纷繁复杂的表面现象,我们是否能够看出其中隐藏着更为深沉的原因:在封建帝制社会里,绝对皇权诞生绝对权力,绝对权力滋长绝对私利,自然绝不容许他人分享,故在皇帝眼里,哪怕是扶危济难的耿耿忠臣,哪怕是谆谆教诲的慈慈恩师,都不过是召之即来、来之即用、用完即弃的奴才罢了。
只不过,当皇帝年幼时,还未能充分意识到权力的作用,在与生俱来的年少者的纯情真情面前,尚能接受些许新观念、新理念、新规劝,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成长为独立的封建统治的最高代表人物时,至高无上的皇权、至尊无边的皇位,给他带来驾驭国家的无限享受、甚至是主宰人生不尽欲望,当然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我们从张居正的人生悲剧中、从万历帝的权力膨胀里,确实能够悟出很多东西。尽管对其的理解是见仁见智,但它能给予我们深刻启示、深度反省是一致的。可以说,对权力观的认识与把握,是所有统治者、统治阶层都必须高度重视、必须严肃面对的重大问题。
(作者:用心沟通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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