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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主要人物,服侍贾宝玉的四个大丫鬟之一,她长得风流灵巧,水蛇腰,削肩膀,眉眼有点像林黛玉,又称“黛影”。口齿伶俐,针线活尤好。聪明过顶,个性刚烈,反抗性极强,敢爱敢恨,有“勇晴雯病补孔雀裘”一回,极言其心灵手巧,神情跃然纸上。只是她的反抗,遭到了残酷报复。王夫人在她病得“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的情况下,从炕上拉下来,硬给撵了出去。当天宝玉偷偷前去探望,晴雯深为感动,绞下自己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脱去一件贴身穿的旧红绫小袄儿赠给他。当夜,睛雯悲惨死去。她死后贾宝玉作《芙蓉女儿诔》祭她。
仅从以上介绍就能看出,晴雯的一生很具杯具色彩。就小说描绘的情况分析,晴雯身为怡红院的大丫鬟,似乎是一个谁都不怵的少女,上下左右都敢得罪,故四面皆树敌,打击一大片,最终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为何她会如此目中无人呢?个中原因值得探讨。我们看到,对地位比她低的人,她经常恶语相向。小红为凤姐儿跑了一次腿,晴雯极尽挖苦;对芳官的干娘,她要“都撵了出去,不要这些中看不中吃的”;对篆儿则是暴力威胁:“明儿我好了,一个一个的才揭你们的皮呢!”至于对偷镯子的坠儿,除了语言暴力,还拿簪子“一丈青”向坠儿手上乱戳。
对地位相当的人,晴雯丝毫不留情面。她讽刺麝月与宝玉在一起“瞒神弄鬼”,宣传碧痕与宝玉在一起超长时间洗澡有暧昧;讥笑秋纹拿王夫人给的衣服来炫耀是“没见过世面”、“还充有脸”;揭发彩云偷了王夫人的玫瑰露等。对袭人,晴雯更是怎么解狠解气就怎么抡:“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哪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哪里就称上‘我们'了!”
对地位比她高的人,晴雯也缺少表面上的尊敬,说话照样动辄带刺儿。宝钗来怡红院串门,她会生气抱怨:“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自己生病,李纨不过嘱咐几句,如果吃药后还不好就出去养,晴雯却叫嚷:“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辈子都别头疼脑热的!”对王夫人给秋纹衣服,她公开发泄不满:“一样这屋里的人,难道谁又比谁高贵些?把好的给他,剩下的才给我,我宁可冲撞了太太,我也不受这口软气!”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丫头这般无所顾忌?其实,书中既有明写,也有暗笔。
只要注意,就能发现其明写的部分主要是:晴雯有一流的先天资质和后天的本领,容貌美丽、爽利机敏、灵巧能干都被她占全了。又是从贾母屋里来的,贾母看好她,说“将来只有他(她)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自然就滋生几分得意与几许自大。
优越感再加上“嘴尖性大”的脾气秉性,每每让人感到“满屋里就只是她磨牙”。(宝玉语)“磨牙”这两个字真是传神,它让人想到“尖牙利齿”者的好战姿态,使人感受到不甘平庸的心境神态。
至于说到暗笔,有一处极为重要,那就是表现在宝玉对晴雯的将来是有所承诺的----宝玉曾对她发过誓。在第七十八回,宝玉为晴雯写的悼词《芙蓉女儿诔》中,有这样一句话:“乃闻櫘棺被燹,惭违共穴之盟。”译成今天的白话就是说:及至听到你的棺材被焚化了,我为违背了我们死后同穴的盟誓而惭愧。虽然盟誓的详情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俩肯定曾说过死后同穴的悄悄话。毕竟,同穴意味着至少晴雯能够成为宝玉的妾,才会享受这样待遇。
试想,有老太太的认可,再加上宝玉的誓言,使得晴雯产生了“痴心傻意”(晴雯语),以为自己这辈子与宝玉“横竖是在一处的”,无形中就会少了顾忌、无了惧怕,觉得谁都不会、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凡事都不再用心经营,而是由着性子,怎么高兴怎么痛快就怎么来。如此的结果,得罪人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可惜的是,她哪里会想到,宝玉的盟誓,不过是“银样镴枪头”,到了节骨眼上,他向王夫人连一句求情话都不敢说,倒真是一片真心实意付之了“东流水”,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晴雯作为古代封建大宅主子的贴身丫鬟,错把草根之命看做是能够攀龙附凤的机缘巧合,错把宝玉随意的“一句承诺”当做是能够实现的“君无戏言”,而忘记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的古语,有了点小依仗,就目中无人、高人一等似的,焉能不跌跟头、不受教训?!在此,需要说明的是,笔者并不提倡等级观念,并不赞同认命的悲观人生,但认清形势,面对现实,不做幻想、不图虚无,还是需要把握的人生态度。
联想到如今不是也有些人,通过依附于某些位高权重者,或依靠父辈祖辈的影响,仰仗着自身之外的势力,在人前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干出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岂不也是很可笑很可悲?他们也许没有想到,一旦“树倒猢狲散”,又有几人能落得好结果?因此看来,做人还是踏踏实实、本本分分较好。盲目的依靠或仰仗,往往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切莫让晴雯式的悲剧再重现重演。
(作者:用心沟通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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