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为我师,非身非名;
其善者作正面教员,其不善者作反面教员;
三人处,人为生我,非名非身;
其善者作先进学员,其不善者作后进学员。
——新说《论语》
孔子说:三人同行,其中必定有我可以师法的,我选取他们的优点加以学习。
子贡说:孔子无处不求学,所以不需要一定的老师来专门教他。
有成就的人必须善于学习,现代人求学,都集中在各级各类学校。其实,就人一生需获得的各种知识来说,学校的教育是很重要的,但同时又是很有限的。所以,在接受一定的学校教育之外,自己还必须善于广泛地、随时随地的吸收新知识,学习新本领。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高自己,获得更好更大的成绩。
孔子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当时,就有人赞欢说:“孔先生真伟大啊!懂得那么多事情,让人无法专用一个名称来称呼他!”有个做官的也曾经向子贡打听:“令师是位圣人吧?不然,怎么有这许多本领!”这种认为孔子“无所不能”的错觉真带给孔子不少麻烦,卫灵公向他请教打仗,樊迟向他讨教种田、植树,都曾使得孔子穷于应付,这哪里是看待孔子,简直是面对有求必应的神明!
“学无常师,学无止境”确实是孔子所重视的,不过“广学博览”并不等于“全知全解”,他很强调鉴别与选择,甚至还曾经把自己的一些技能称作“?事”。因为他说的“广学博览”,内容并不是这些专门技术,而是其内在的东西;原来,他深深关怀的乃是人生的文化内涵。这种学问,是不是多学多记就够了呢?孔子明白表示;他的学问不是靠这些,更加上了“一以贯之”的工夫。
一以贯之,就是掌握各类事理的共通精神。缺乏这种工夫,一个好学的人只是两脚书橱,书橱里满是“知识”,却可能找不到“智慧”。“智慧”具有知识的形式,知识欲未必拥有智慧的内涵。两者根本的差异在哪儿?简言之,智慧具有的、知识缺乏的,正是“生命”。
有生命内涵的学问才是孔子看重的,它是特征不是追求“量”多,而是追求“质”精。研究关于人的学问,态度当然与研究物品、研究数字不同;人有生命,一旦“物化”,这学问反而不真切了。研究生命之学,除了冷静的脑之外,同时要有颗,热情的心,所以宋代好些学者要人把心“放到腔子里”,喻人用心去体察这生命的学问,否则,人就成了肉体的虚壳,学问也只是文学游戏罢了。
这里有一个观念和态度的问题,就是要树立一种人人可以为我师的思想。善于学习的人要有一种谦虚、不自满不自傲的品德,不仅能向比自己高明的人学习,而且也能向虽不如己但有一技之长的人学习。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所谓“一字师”。现代大作家郭沫若的剧本《蔡文姬》上演时,就曾听取演员的意见修改过台词,并称这些演员为一字师。一字之长即可为师,还有什么不能向别人学习的呢?
另外还要解决一个方法问题,就是要善于即事求学。学习不问其他,只需就事论事,身份、学派、师承等等都能抛弃,在某一件事情上,某一种知识上,我有不懂得或懂得不透彻的,就可以把别人的长处拿过来,使之变成自己的。
常言道:愚而好自用。所谓“自用”,就是自以为是,不知轻重,自以为多么高明,自吹自擂,眼高手低,瞧不起别人,更不用说向别人学习了。这样的人,混日子也许还可以,要有什么成就,则是办不到的。
学诗──孔子对他的儿子伯鱼说:你读过诗吗?一个人不学习诗,就像正面对着墙壁站立,一点意思都没有。
孔子对他的学生们说:你们为什么不研究诗呢?读诗,可以兴发情感,可以认识民情风俗,可以帮助你进行社交活动,可以让你排遣心中怨愤------。
中国是一个诗国,诗在我们民族文化中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在上古,诗是“六艺”(诗书礼乐射御)之一;在唐代,诗是选拔官员的主要考试科目。从屈原开始,我国古代许多大人物也都是大诗人,像曹操、高适、王安石、辛弃疾、等等。
学诗,最重要的一点是,诗的审美价值可以培养健康的人格、正确的人生观。真正通诗性的人不可能没有善良的品性,而人灵魂深处的过失也可以因受诗的陶冶而得到净化。人是应该有一点精神的。精神从哪里来?诗歌是人的美好高尚精神最重要的来源之一。我们读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以激发奋进不息的意志,读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可以培养对事业或爱情的忠诚,读李白《将进酒》可以唤起人生的豪气,读杜甫《羌村》三首可以引发对人生艰难性的悲悯-----。
人要有高尚的情操,丰富的精神生活,学诗是最好的途经。那种除了工作、上班以外就没有人生的人,那些除了赚钱经商之外别无兴趣的人,是很可怜的。
我的导
师骆承烈先生的兴趣确是一般人难以比较的。记得六年前我陪同中国孔学研究家骆承烈教授拍摄《文化巨人孔子与日本》电视片时,情景十分感人,令人难以忘怀。日本有十几处孔子庙,每到一处都受到热烈欢迎。特别是对骆教授更是尊敬无比,听说骆先生五十年来不断研究孔子,出书超百部,积几十年之功,收集了2500多种孔子像,并获世界吉尼斯纪录,日本人更是感动不已,纷纷帮助骆教授找寻历史上从中国传来或日本人制作的孔子像,并为骆教授提出帮建“孔子像博物馆”的方案。
骆先生就是这样几十年如一日,一生倾注孔子研究事业,今天仍在为他的“孔子博物馆”在奔波,这种像学诗一样学习孔子、传播孔子文化的精神是值得多少人好好学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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