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艾米丽·库克                   2023年9月27日

研究作者在多发性硬化症动物模型中测试了反向疫苗，如上图所示，多发性痴呆症是一种免疫系统攻击神经细胞的疾病。抗体（橙色）与神经细胞（蓝色）结合，将免疫细胞召集到该部位。（图片：KATERYNA KON/科学图片库，盖蒂图片社）

科学家们创造了一种新型疫苗，这种疫苗不是激活免疫系统，而是选择性地抑制免疫系统。研究人员表示，迄今为止，这种所谓的反向疫苗只在小鼠身上进行了测试，有朝一日可能用于治疗免疫系统攻击身体的自身免疫性疾病。

该疫苗用于患有类似多发性硬化症的小鼠，这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髓鞘或大脑和脊髓神经周围的绝缘涂层被系统性破坏。治疗扭转了疾病的症状，恢复了神经细胞的功能。发表在《自然-生物医学工程》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描述了这一发现。

疫苗的工作原理是，让免疫系统识别神经是“安全的”，而不是应该攻击的外来入侵者。该方法尚未在人体上进行测试，但专家告诉《生活科学》，结果令人兴奋。

“在自身免疫中诱导耐受的想法，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没有参与这项研究的威尔士斯旺西大学生物医学副教授尼克·琼斯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生活科学》。他补充道，尽管这个概念并不新鲜，但这项研究令人兴奋，因为它表明这种方法至少可以暂时缓解自身免疫性疾病。

通常，被称为T细胞的免疫细胞，保护身体免受病毒和病变细胞等入侵者的侵害，例如癌症肿瘤中的细胞。它们通过与通常出现在病毒或细胞外部的特定抗原或分子结合，来识别要攻击的细胞。然而，在自身免疫性疾病中，T细胞通过攻击“自身抗原”（仅在正常细胞上发现的分子），错误地靶向了体内的健康细胞。

你如何让身体停止攻击自己？你教它不要理会那些自身抗原——而身体有一种方法来教授这种耐受性。

这种教学是由肝脏中的一组特殊细胞完成的，这些细胞向T细胞呈递抗原，并告诉它们它们是安全的；肝脏有这些特殊的细胞，因为在过滤血液时，它必须区分危险的外来抗原（来自细菌）和安全的抗原（来自自身和食物的细胞）。在这项新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劫持了这一过程，以标记身体细胞“安全”，免受T细胞攻击。

他们在小鼠身上诱导了一种形式的多发性硬化症，导致T细胞攻击髓鞘中的一种特定抗原。为了阻止攻击，他们用一种特殊的糖标记了这种抗原，这些糖标记的抗原被运送到肝脏，在那里，耐受性教学细胞将它们收集起来。然后，肝细胞对T细胞进行重新编程，使其不受髓鞘的影响，并对其进行保护，基本上从免疫系统的“打击列表”中清除髓鞘。

专家告诉《生活科学》，像这样的反向疫苗之所以令人兴奋，有很多原因。

首先，与许多更广泛发挥作用的标准疗法不同，疫苗会抑制免疫系统中的一种细胞类型。伦敦大学学院免疫调节教授露西·沃克没有参与这项研究，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生活科学》：“大多数针对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免疫疗法都是通用的，而不仅仅针对诱导疾病的t细胞。理想情况下，我们希望抑制以抗原特异性的方式发挥作用，这样只有致病性T细胞是靶向的，其他细胞可以自由发挥作用。”这意味着你可以避免副作用，例如使用标准免疫系统会增加感染风险，这意味着你可以避免副作用，例如使用标准免疫抑制疗法（如甲氨蝶呤）会增加感染风险。

疫苗还刺激免疫记忆的形成，或身体记忆感染的能力，以便下次遇到同样入侵的微生物时，能够更好地做出反应。该研究的资深作者、芝加哥大学组织工程教授杰佛理.哈贝尔告诉《生活科学》：“目前的自身免疫疗法，实际上是一种广泛的免疫抑制剂，当你服用它们时，它们会起作用，但当你停止服用时，它们就会停止起作用。疫苗的理念是让你对这种疗法产生记忆。”

然而，沃克说，尽管这项新研究的结果很有希望，但要将这项技术开发成一种可用于人类的治疗方法，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例如，研究中显示的保护作用只持续了几周，因此尚不清楚它们能持续多久，尤其是在人身上。

另一个潜在的问题是，免疫系统可能会重新获得对目标抗原的记忆，这可能意味着需要加强剂量，就像许多常规疫苗一样。哈贝尔说，这是临床研究必须调查的问题。

动物模型的成功，并不总是能够转化到人类身上。

“单一的方法不太可能对所有患有特定疾病的人都有效，因为这些疾病在人类中有更多的变异——部分原因是，人们在基因上彼此非常不同，包括对免疫系统重要的基因，所以他们的反应不同，”戴维.福克斯博士说，他是密歇根大学的一位内科教授，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告诉《生活科学》。

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对于每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科学家都必须确定身体准备攻击的特定自身抗原，琼斯说，这可能需要“大量的研究”。福克斯说，对于一些自身免疫性病症，如银屑病，对自身抗原是什么还没有达成共识，例如在多发性硬化症中，已知有几种自身抗原被人体免疫系统靶向。他说，这可能会使衡量治疗对人类的益处变得困难。

尽管如此，在乳糜泻的早期临床试验中，这种使用糖修饰抗原抑制自身免疫反应的方法，已经被证明是安全有效的。乳糜泻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当受影响的人吃麸质时会损伤小肠。第二项试验目前也在评估，该方法对多发性硬化症患者的安全性。

沃克说：“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研究领域。”尽管它落后于其他类型的免疫疗法，如特普利珠单抗，该疗法最近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用于延缓1型糖尿病的发作。不管怎样，“我确实认为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领域，”沃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