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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花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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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回宁,常有客至。有客欲至,夫君妥帖备办待客之物之时,让我坐在一旁休息。闲来无事,便随手取出梁实秋的书来读。信手翻阅,见有文题为《客》,因正暗合此刻心境,遂细细阅之。原本就喜爱梁先生悠然散淡而不失幽默的文风,而此篇《客》更是赋予了对人生的一种深切感悟,掩卷之余,回味无穷。
随着时代的不断进步,社会文明的不断提高,梁先生笔下所谓西式的“办公有办公的地点,娱乐有娱乐的场所,住家专做住家只用”的说法,现如今在中国早已是西风东驻,不足为怪了。随着通讯工具的不断发达,手机和电脑的普及,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消息的传递,变得既方便又快捷,甚至无需把酒便可言欢。或许,乡村野芦尚可体验那种“犬吠知客至,门响问阿谁”的生活,而城市里已经很少有直接登堂入室的状况了,即便眷顾私宅,纵然好友,亦是有约而来,没有了“倒屐近相迎”的尴尬,也很少能够体会到那种百无聊赖之时,有客飘然而至,品茗倾谈的意外之喜。
记得小的时候,曾被妈妈送到扬州的外公家里生活了一段时日。外公的家在文昌阁附近的大东门街,高高的院墙,大大的庭院,庭院有一半被一个巨大的花架占领。花架为半圆形,呈梯形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满了金桂、文竹、腊梅、芍药、倒挂金钟、玻璃海棠等四时花卉。清风徐来,淡淡幽香飘出墙外,街坊邻里循香来访,外公、外婆总是邀坐奉茶,热情相迎,即便是一日几登临的近邻,告辞时仍然相送于门外,道声“慢走,请再来”。若是姨姑婶娘、叔伯表亲相聚,送别时更是走走谈谈,到了街口还要驻足倾诉一回,那种亲密无间,那种盛情,那种温馨,并未显丝毫繁缛,却令人感动不已。就在这走与停之间,仿若一首老歌在悠悠地吟唱,走近了亲朋好友,远离了孤独生疏。
如今看来,在鸡犬之声相闻的乡间,民风还是那么地纯朴,民至老而依旧相互往来,日子过得如同那蓝天上悠悠飘着的白云,又如同那淡淡吹过的和煦清风,无惊无愁,清闲自在,较之整日里忙碌的身影,是多么地享受生活。但是,随着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城市里,还有多少人真正拥有那一份“不知明朝事,当知日月长”的轻松呢?
时光荏苒,在悠悠岁月中不期然地有了许多的离别,众亲友也散落世界各地,来访者遂多为真正的客中之情。每当有佳客至,预约之时,便有了一份翘首期盼;见面之时,又是亢奋不已,相拥而泣;离别之时,更是念念不舍,泪洒前襟。走之后,心里的那一份怀恋,那一襟天然之情,使之无着无绪,心里被一种伤感塞得满而又满,实实在在地体会着客来兴奋,客去怀愁的怅然滋味。所怅然者,即为客。客来客去,依然是那一钩新月天如水,一捧满月心若兰。
最令人忘情的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突然造访。进得门来,呼啸着抱在一起,笑泪沾在彼此的肩头,再有一番爱恨交织之语,更是发乎于真心实情。长叙别情之时,忽感饥肠辘辘,抬头一望,月光已经隐隐约约从窗幔透射进来,赶紧自责待客不周,遂起身与朋友一道拉开了锅碗瓢盆交响曲。或许仅为一蔬一饮,亦当丰盛,吃的尽兴。前尘旧事,氤氲之中,纷至沓来,萦回于心。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佳客至,不亦乐乎。取琴共鸣,互慰知音。不仅仅是关乎一种情景,而是填满了一颗久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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