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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边城》中情的表达

(2009-06-10 09: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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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评论

边城

湘西

分类: 闻文、问文

读《边城》,给我的感觉:这是一部有情(亲情、爱情、人情)有义(兄弟之义、情人之义)却处处不得释放的湘西生活史,然而,也就是这种压抑之爱,才使得每位读者陪着翠翠一直走到了最后。本文主要从《边城》人物之间爱的压抑表达这一角度看边城的人、事、情,包括各个人物之间的不同的背景性格导致的爱的表达方式的不同。

 

关键词 边城、爱、压抑、表达

 

正文:沈从文言他“要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证明”,这实在是贯穿全文的一个主题,下面我分三个部分进行介绍:

一、翠翠与祖父

在这部中篇小说中,沈从文以抒情诗的笔调,描写了撑渡船的老人与他的孙女翠翠相依为命的纯朴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天保与傩送的爱情悲剧。翠翠是《边城》中最完美的人物。她出生后便失去了双亲,外祖父的精心抚养,茶峒翠竹丛林的陶冶让她茁壮成长。她长得山清水秀:“皮肤红红的”、“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如一只小兽物”,也许最大的遗憾就是太像她的母亲了。因此,不可否认,翠翠是第一女主角。

正如作者所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因此,作者写《边城》的目的,不仅仅是给读者讲述一个爱情故事,而是以“优雅健康自然的人生形式”治疗都市人性的弊病。如果说《边城》中的翠翠代表了自然的人生形式,那么,老船夫则是代表了“健康的人生形式”,即不“关心钱的用处”,超越了物欲的生活方式。他“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本人的意义”,以给人方便为乐。

所以,与其说傩送是第一男主角,不如说“爷爷”是男一号。“爷爷”一直贯穿了整个故事,最后,祖父“走了”,文章也就结了。即便随后文章是以翠翠等三人的爱情为主线发展,但“爷爷”对翠翠的亲情也都是为着这份爱情在服务,直到这种亲情的其中一方最后不能负担而离去为止。在崇尚自主恋爱的青年看来,在翠翠与傩送、爱情之间天保之间的为什么老师夹着一个“爷爷”,或者说“爷爷总是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翠翠所做了每一个选择,”即使“爷爷”绝不是那种专横地干涉儿女儿孙婚姻的封建家长,但在都市人或现代人看来,翠翠的爱情如果没有爷爷而像她的母亲一样与心爱的人互相歌唱也许就能抹去心中的那一份压抑了,然而如果没了“爷爷”,翠翠的爱情除了小姑娘心中的一点涟漪便什么也不是了,翠翠像她的母亲,但不是全像,她的不像是因为她有“爷爷”更多的爱……

对于老船夫来讲,女儿的死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当他和翠翠一起回忆翠翠的母亲,同时又看到翠翠一天天的长大,标致的模样甚至神情都如她的母亲时,他也就更加渴望有一天翠翠结婚嫁人有一个好的归宿。在翠翠的成长过程中,他既是爷爷又是父母,他要努力地扮演好翠翠所失去的双亲的角色,而翠翠也安静地接受着这份特殊的爱。

《边城》中爷爷和翠翠常常在清幽魅力的渡口吹芦苇管唱歌。有时是老船夫唱,翠翠听,有时是翠翠唱,爷爷听,或者是老船夫吹,翠翠听。翠翠和爷爷常玩的游戏之一便是吹唱迎亲送女的曲子,他们还会“坐在门前的打岩石上晒太阳、听故事,或把一段木头从高处向水中抛去,嗾使身边的黄狗从岩石高处跌下,把木头衔回来。

湘西人更多的喜欢用歌声表达自己,就像爷爷对翠翠说的:“照理说:‘炒菜要人吃,唱歌要人听。’可是人家为你唱,是要你懂他歌里的意思!”爷爷几次都是想对翠翠说一些“凡是翠翠不明白的事情”——二老的唱歌,翠翠母亲的事情……他想把自己知道的人事物统统和翠翠讲,他想让翠翠懂得,他失去了翠翠的母亲,他就应该让翠翠幸福地过活下去,而他也许都用了唱歌这种方式讲给翠翠听,只可惜翠翠似乎在之前也没有懂爷爷歌里的意思,甚至在一段时间还和爷爷赌气,遐想“坐船下桃园县过洞庭湖,让爷爷满城大锣去找,”“点了灯笼火把去找”,她害怕爷爷不管她了,然而事实上,爷爷的生命中也只有她是支柱了。因此,归根结底,翠翠的这点调皮其实与爷爷的宠她有这密切的关系,同样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在《贵生》(沈从文的另一篇小说)中的金凤就绝不会如此倔强,而是安静的接受命运的安排,从勉强答应做姨太到洞房花烛一直是很安静。而对于翠翠,当爷爷问到她的意思时,她的安静却是很有力量的。当然,“安静”对决不是一种交流的方式。

爷爷当然也知道,对于15岁的翠翠来说,也许只会在对岸喊着:“爷爷,爷爷,你听我吹,你唱!”或者只知道她“梦里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有软有缠绵……像跟了这声音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只知道“睡得真好,梦的真有趣!”于是,爷爷“用拳头把自己腿重重的捶着”,选择了用蹩脚的“笑话”,这笑话将翠翠讲得脸红到了脖子梗,于是爷爷便不敢再继续讲了,转而又是给翠翠唱了十个歌,让翠翠“又摘一把虎耳草”。

爷爷小心地看护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处处谨小慎微,用了最含蓄的语言或歌声来和翠翠交流关于翠翠的婚姻以及对翠翠的爱,他想用时间来查看、证明翠翠的态度,却被人误会“口上含李子,说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翠翠的幸福生活,也许谨慎过了头真的是间接的害死了大老天保,这一切,都是由于一个观察翠翠到底中意谁的时间差。最后天保的死当然就直接导致了翠翠的悲剧人生。

这如沈从文所说:“一切充满了善,然而到处是不凑巧,因之朴素的善终难免产生悲剧。故事中充满了五月中的斜风细雨,以及六月中的夏雨欲来时闷人的热和闷热中的寂寞。”

 

二、翠翠的“虎耳草”

说到翠翠的爱情,它远没有如今都市丽人们的三角恋来的轰轰烈烈、惊心动魄。摆在翠翠面前的是清清楚楚的两条路——喜欢车路还是马路。而翠翠凭着母亲给她的基因当然会选择马路。

这本该是如翠翠本人一样清澈的爱情,在这样清澈的边城却上演了同样清澈的悲剧。

在文中,翠翠和二老只见过三次面,然而却让翠翠从一而终,如果不考虑二老与翠翠的缘分,翠翠嫁了码头团总顺顺的两个儿子中的哪一个都会是幸福的,两个青年都“结实如小公牛,能驾船、能泅水、能走长路……”这些特征在边城人看来都是首屈一指的好小伙。要说区别,最大的便是,大老更多的继承了他父亲的豪放豁达,不拘小节,当然还有一定的封建大丈夫,认为走车路才是正道,婚姻应有父母作主。而二老英俊潇洒和能干善良,更多的有了一点诗人的性情。

他对翠翠的感情大胆而主动,三年前在龙舟会上与翠翠一见钟情,两年前主动邀请翠翠和老船夫看他的精彩赛龙舟表演,有故意“安排翠翠“弄个好位置,最让人感动的当然是不要那座碾坊而喜欢陪翠翠一起做个渡船佬。有人比喻的好:他对翠翠的爱慕就是一层窗户纸。当得知亲兄长也爱上了翠翠,他毫不退让,充满了竞争的勇气,主动提出公平竞争,可以说理智与激情并存,他表达情表达义的方式可以说是到达了理想的境界。

然而,如果说他对翠翠的爱慕是一层窗户纸的话,那么,翠翠对他的爱便是一扇玻璃窗——前途一片光明,却永远也找不到出路。她要维持小姑娘的尊严与羞怯,却必须在两条路中做一个选择,因此,当大老推人来说媒,爷爷问及她的意思时,她因开始误以为是二老的媒人而脸红到得知是大老而更加脸红的情景,连和他生活十六年的爷爷也是摸不着头脑了。当他爷爷终于得知翠翠内心深处的选择时,大老却“坏了”。

小说到此可以借用郭敬明的诗句了,那便是先前的“一半明媚”变成了后来的“一半忧伤”,大老的死直接影响了傩送的心理,虽然聪明的他知道豪放豁达的哥哥不可能因为求婚的失败而跳江自杀,但来自家庭和内心的压力及其老船夫不明不暗的态度都他产生了要逃避这个权宜之计。

小说的结局是这样的:

“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小说到此便戛然而止,留下了使人郁闷的思维空间,我们当然愿意那个人明天就回来,然后“王子与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然而小说就是因为遇到了无法挽回的尴尬而让傩送暂时的消失,如果傩送回来,那么这个尴尬就将继续,而大老的死却已成定局,因此,傩送便注定只能在回来与不回来之间了,这个暂时的消失时间也只能无限的延长了。

 

三、妓女与水手以及其他

边城“既为川东商业交易接头”,“由于商人、水手的需要”于是也少不了这“女人身上的交易”了。这些女人多是“附近乡下弄来的”或“随同川军来湘流落后的妇人”,她们“重义轻利”、“守信自约”,在作者笔下,有情的娼妓远比虚伪的绅士来的可信,文中提到:由于民风淳朴,身当其事的不觉得如何下流可耻,旁观者也就从不用读书人的观念,加以指摘与轻视。

她们虽然“多靠四川商人维持生活,但恩情所结,却多在水手方面”,他们过着所有妓女应有的生活,但她们决不像茶花女那般虚荣与奢华,她们不会拿商人的钱大肆地装扮自己,力求做众妓女中的花魁,然后挣更多的钱,做更有名的花魁,最后万劫不复。相反,她们的穿戴都是一个模板——“眉毛扯得成一天细线,穿假洋绸的衣服,印花标布的裤子……”或许她们会为情人水手添衣加被,会为乡下的家庭添砖加瓦(在沈从文的另外一篇小说《丈夫》中就有重点展开)。

也许是由于特殊职业的缘故,她们生命中的主题也就只有情爱,在白日无事时,唯一的乐趣便是呆呆的想念下船去的那个人。因此,感情也就更为真挚,痴情的程度可见一斑。

然而,如此种种,虽然都淡化了她们作为特殊职业者的不可原谅性,但当夜幕降临时候,一切就变得很无奈了。即便和情人“分手时互相咬着嘴唇咬着颈脖发了誓,约好了分手后各人不许胡闹”,但当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胡闹时,水手能做的也许只有“吹口哨”了。

在文章中有这么一段话,“只听到下面船上有人说话,一个水手说:‘金亭,你听你那婊子陪川东庄客喝酒唱曲子,我赌个手指,说这是她的声音!’另外一个水手说:‘她陪他们喝酒唱曲,心里可想我。她知道我在船上!’先前那一个说:‘身体让别人玩,心还想着你,你有什么凭据?’另一个说:‘我有凭据。’于是这水手吹着唿哨,做出一个古怪的记号,一会儿,楼上歌声便停止了。歌声停止后,灵歌水手哈哈大笑起来。”

这段话也许是在边城这样处处洋溢着和谐的环境中唯一让人匪夷所思的不和谐因素,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居然还能如此豁达,在这里,男人的尊严损失殆尽,而女人在两个男人之间过活,或者说在情人与客人之间过活,其痛苦的心理可以想见,我们还可以想象,当花楼上的女人听到自己情人的暗号时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她又会找怎样的一个借口和自己的衣食父母交代她要停下来的这个曲子。

这个口哨和记号肯定就是女人和水手的约定,水手和女人都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做妓女只是一份谋生的行当,即便陪庄客在“玩”也可以一心想着自己的有情郎,而那个有情郎也可以蹲在花楼的岸边自信地和人讲我的女人心里只有我,但在这边城的夜色下,水手们的笑听起来似乎别扭得很,推测那个水手一个人躺在甲板上时,剩给他的只有厚厚的无奈和轻轻的叹息了。

而文中水手之间的挖苦,让人听了很是触目惊心,将自己或别人的女人称作婊子,即使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难免太过了点,那个挖苦别人的水手也许也在经历那个与被挖者一样的无奈,然而他们不能像闺房中的好姐妹一样抱头痛哭或者相互倒苦水,他们以互相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为乐,撒别人的时候的短暂快乐与被撒后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们都用大笑来掩饰。

在这个小小的边城中,各人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这自己的情感,有老船夫对过渡客的热诚、负责,对朋友的不吝酒肉,有翠翠的天真善良,有娼妓的真挚痴情,有水手的无奈悲凉……一切都谱写了这个小小边城的生活篇章。

 

参考文献:

 

沈从文小说选。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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