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0 | 翁余／北京

看上個世紀5、60年代的電影，民國的聲音要嘛就是，廣播裡國府女播音員操著妖冶嬌氣的腔調說：「共軍昨天～」，要嘛就是《烏鴉與麻雀》裡那些男男女女話劇一樣的腔調：「你不曉呆我滴痛苦～」，因為我們聽普通話聽久了，聽到這樣的聲音，覺得好像生活在民國時代的中國人，個個都不太會說中國話。

可是當我們第一次接觸到台灣電視劇和電影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民國」的聲音很好聽！記得第一次看台灣的電視劇《昨夜星辰》，聽寇世勳的聲音，覺得好有磁性，原來國語可以這樣講的！當我們再聽到一眾台灣歌手的歌曲，發現他們的吐字發音都很準確，而且，每個歌手的聲音特點都非常強，如鄧麗君的甜美，齊秦的清澈，張雨生的高亢，童安格的儒雅等，都好令人著迷。

不過，最好聽的聲音莫過於民國女性們的，文雅端莊，圓潤厚重，透著濃濃的書卷氣。有一年，北京的聯合大廈來了一位台灣女士推銷沐浴精油，她那秀美恬靜的嗓音竟然迷住了我的太太，她買了不少精油，回來跟我說：「我就是想多聽聽她說話，結果和她談話時間太久，不買都不好意思了。」想不到，好聽的聲音居然也是很好的推銷利器。我太太問我：「都是中國人，為什麼台灣人的聲音那麼好聽？」我想了好久，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說：「唉！人家沒被革過命嘛！」

的確，革一次小命，把古老的文化根脈都割斷，一切變得制式化、政治化，包括發聲，那麼即使是在台灣，也同樣發不出迷人的民國腔調，估計都會變成千篇一律的革命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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