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0 | 千尋虹／《生活在台北的99個理由》之二

第一次在斑馬線上與一輛汽車「僵持」不下，是在台北復興南路的一條巷子口，我呆立在那兒等候汽車通過，汽車也停在那兒不動，好幾秒鐘過去，我很困惑，抬頭看車，卻見司機向我揮手，示意我先過馬路。

搶在汽車前通過

也不是所有的台灣司機都這麼有禮貌，不是用揮手示意而是用汽車喇叭「叭」一聲，這有可能是因為我太習慣「禮讓」車輛優先通行，眼角餘光見到有車，我便連頭也不抬，習慣性呆站在那兒等候，司機等不及了才「叭」的。

搶在汽車之前過馬路，這真是讓人太不習慣了。

記得20多年前，高中同學小英去上海遊玩回來，她的母親很誇張地形容上海的馬路：「過馬路跟拚命似的，太危險了！馬路很寬，很多個車道，川流不息的車輛飛馳，看到空檔搶過一個車道，夾在車流當中再等候機會。每次過馬路我都要緊緊拉著小英，不然她根本過不了馬路。」

此後只要提及繁榮的大城市，我的腦海裡便會呈現如此的畫面── 一對母女被夾在飛速的車流中東張西望。

後來到福州讀大學前，前輩叮囑，過馬路要小心，先看左邊再看右邊。

大學畢業之後去了廈門，廈門城市不大、馬路也沒那麼寬，唯有要和行駛中的公車和計程車保持安全距離，再來就是紅燈右轉的車輛要小心。尤其在帝豪大廈上班的那段時間，每次也是提心吊膽「拚死過馬路」。

帝豪大廈前的十字路口，第一關便是文園路底右轉接進廈禾路的右轉彎車道。這個右轉彎車道是一段大Ｓ形的大下坡，因此，即使車輛還在100米遠開外，只要它不減速，行人也不敢通過；當然，除非前面堵車，否則車輛只會加速通過不會減速。

閉著眼睛過馬路

大陸的交通規則，紅燈是可以右轉的，也因此廈門不少路口都特別規畫出寬敞的右轉車道，可以讓車輛迅速通過。當年聽說台灣交通規則限制車輛紅燈右轉，覺得不可思議，右轉的車輛不會妨礙其他行進中的車輛，為什麼不讓右轉呢？

來到台灣之後，便覺得，紅燈車輛不能右轉，真是太好了！因為行人可以安全無虞地過馬路。紅燈可以右轉，是以車為先的思路；紅燈不能右轉，是以人為先的思路。

不過，綠燈直行的行人還是會遇上綠燈要右轉的車輛，通常車輛都會禮讓行人，如果行人像我一樣地「禮讓」車輛，司機不是揮手示意，就是「叭」一聲提醒你趕快過馬路。

多年的「積習難改」，我學不會「搶先通行」，只好閉上眼睛過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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