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生弟弟妹妹簇拥着,很温暖。
喜欢花儿,喜欢布娃娃的我长大后快乐地做了老师。非常美丽的是,走到哪里,孩子们都知道我是老师。
去年数次进入外国语学校校区,每回都被“老师好”的喊声逗乐。
。有一次在公交车上,两位莲花中学的男孩也是这样叫我。
这个冬季,依然有暖。四五十个我没有教过的一群学生从广州、佛山、珠海、中山甚至粤北飞奔到深圳来一聚,我被这群足足小我九岁的学生簇拥着,不停地和他们逐一合影。
虽然没有师生缘,却真切地拥有师生情!
不由想起那个缺少鲜花和诗歌的年代,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从军分区干休所的花圃采来鲜花塞到我手上,她也不是我班上的学生。很多年后的今天,她找到我的电话、加了我的微信。我对她说:“谢谢你的爱,我还记得你的花!”这位继承父业的女兵爽朗地笑了。
我配得上这些美丽的鲜花吗?我常常问自己。
学生弟弟妹妹们用真切的爱回答了我。
这个夜晚,韶明同学告诉我,那时他在课堂外跟随电工房的曾老师学习技能,有一次学校广播室的播音设备出故障,他来排除问题。完成任务后刚好下课铃响起来,满心喜悦的他播放了一张自己喜欢的唱碟,同时想好应对我的批评的话。结果我听到歌声回到广播室,和颜悦色地表扬他专业地解决难题,适时地播放歌曲。
我当然记不清这一切了!我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也许正是这些我无论如何也记不清的“小事”,成就了我和我的学生的友谊。不由想起许多年前,《少男少女》的常务副社长小敏作家受省少工委副主任、《少先队员》杂志总编江国锋的委托,到我的母校采访我的学生和同事。她记录了学生干部志涛说的也是发生在广播室的一件事,但他没有被我表扬,他遭到我严厉的批评。原因是他在“红领巾台”广播时刻心血来潮,突然插入《国际歌》的旋律,并且跟着高昂的歌声大声唱起来!他说我穿着高跟鞋匆忙地不顾一切地飞跑过来的样子,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告诉他,《国际歌》是绝不能随意乱放的,我严肃的表情让这个骄傲的优秀的学生干部流泪了。
在学生弟弟妹妹的眼中,或许让他们喜欢的老师是公平、公正的吧?而爱,应该大于天!
深切记得有个夏夜,在家访的路上遭遇“石头战”,我硬着头皮勇敢地往前走时,有个大男孩冲过来对我说不用怕,他酷酷地用手势制止了“战斗”,让我安全通过。他说我不但没有没收他偷看的禁书《青春之歌》,还劝他回家看。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到底存在什么问题。
......
那个寒夜,这群不是学生又是学生的弟弟妹妹们亲密地和我交谈、快乐地和我合影。有个小潘,和我聊了很久关于审美的问题,后来他递给我一张有美妙的艺术工作室的名片,之后他加我微信并大方地告诉我,他当年是何老师班上最差的那个!我深深感动。我曾经教过的让所有任课教师头疼的一个学生,去年在大聚会中找到我,他送给我自己亲手做的雕刻着青青竹子的一条玉石项链,以祝愿老师永远“竹报平安”。只要是我支持的、赞赏的,他就毫不犹疑地点赞!前不久就复旦大学投毒案的事我又写了文,当知道有人攻击我时,他说:
“老师,不用怕!我来顶着,赴汤蹈火我都支持老师!”
我落泪了。
我庆幸我是老师,拥有这么多大情大义的弟弟妹妹。我永远珍视“教师”这个光荣的称号,我要永远配得上它。
啊,寒夜不冷,花香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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