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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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姊妹我们的中国心 |
分类: 蝴蝶梦 |


题记:昨天,二弟夫妇陪他的亲家到香港了,今晨,我一气呵成此文!未经其同意,更未被他审阅。我有点惴惴不安!但我还是写了。因为,憨憨的二弟有一种高贵的品格鼓舞着我。
出国多年的二弟这次举家回国,连同他的美国亲家。 20日晚,在侄子的婚宴上,二弟发表了朴实、深情的演讲:祝福儿子、儿媳相亲相爱;也希冀年轻人永远不忘中国心。
那一刻,我就想,要写写二弟。
二弟是我们兄弟姊妹中唯一拥有双博士学位的人。“文革”后恢复高考的头年,学业优异的他没有任何悬念地考取了中山大学。在大学里,他依然是班长。他也是“文革”后第一批研究生之一。记得考研前他的学习笔记本不翼而飞,别人都为他着急,憨憨的他只轻松地笑笑!依然毫无争议地考取了研究生,稳打稳扎地获得了博士学位。
前前后后,他放弃了到中科院工作的机会;扔了国家公务员的铁饭碗,转战海外继续深造。
我清楚记得他出国前正值“六四”之后,他的导师推荐他到美国,但种种原因,未能成行!最终取道瑞典。临行前,他对我说:
“姐姐,科学是没有国界的!您放心,我若学有所成,一定报效祖国。”
他做到了。
他在瑞典再次取得博士学位后转而被美国哈佛大学录用。其时,他推介卓有业绩的哈佛同仁回到祖国;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送回深圳。
我的二弟,是说一不二的忠孝、实诚的男子汉。
二弟读中学时,我已经是当年母校的最年轻的教师了。有一次校团委书记找他谈话,大意是:你是团支部书记,要又红又专,要向黄帅(当年率先向老师开炮的全国模范学生)学习,写大字报之类。二弟淡淡地说:“我的老师没有什么要我去批评的。”他始终没写大字报。
高中毕业那年,小小的优秀的二弟被下乡的洪流冲到韶关市的近郊务农。我非常心疼他,他却依然大大咧咧地少年不知愁滋味!还快乐地问我:
“姐,我是不是很黑很土啊?大院的值班员拦着我不让进门,因为我挑着几个柚子,拿着一把您喜欢吃的辣椒叶。”
…… 
靠着我微笑的是大弟,文质彬彬的他是二弟大学本科时的校友

不过很快地、二弟被挑选到大队当教师,一个人教几个年级几个科目,还要敲钟!言谈中我得知学校的设备非常差;我还清楚记得,我曾毅然决然拿了一盒粉笔给二弟,当时自己很羞愧,但义不容辞,因为我的二弟对这盒彩色的粉笔如获至宝般地开心!在今天,是否可以把这盒粉笔叫做“扶贫”呢?
我只知道,城里的学生和老师并不怎么珍惜它的。有个别调皮学生还拿粉笔头“开战”!
据说有回,二弟在大街上骑自行车也不知违了什么规,车被扣了!恰巧村里人上街看到此情此景,淳朴的老乡们哇哇地叫着跑到治安队员前说:
“不能抓他!他是好人!”
…….
二弟绝对是好人啊!他上大学时,曾经在广州车站把十元钱送给乞讨的人。那些年,对普遍拿几十元工资的老百姓而言,十元是什么概念啊!
我还记得,他曾帮助患病的农民到城里的医院就医等等。
我的可爱的二弟,这位当年的“韶关市优秀知青标兵”在若干年之后的海外,也被弟媳用埋怨的口吻表扬过!说他是雷锋式的留学生的学生会主席!他常不辞辛劳给回国的朋友送机接机,他们家常常成为朋友聚会的地点等等。我想起中学时数理成绩杰出的他也会喜欢看文史知识,他的那手漂亮的钢笔字博得当时来学校蹲点的教育局教编组组长的称赞!还记得二弟常常高声朗诵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千金散尽还复来”之类,高高大大的他特别豪气,从来就是什么都无所谓!只有一条,他规定儿子在家一定得说中国话;这回,儿子结婚娶媳妇他也在台上调侃着要儿媳学中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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