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那些事儿--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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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梅子的最后一刻,梅子塞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并告诉我回家后一个人打开它。
回到住处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开包装盒。
梅子送我的也是一条围巾。蓝白相间的围巾。
我仰躺在床上,回忆起刚才梅子哭的一幕,这才恍然大悟她为何她哭湿了我的左肩及右肩。
我打开衣橱,深思熟虑后,把围巾挂在最左边的衣架上,这样就可以保证每次换衣服时都可以看它两眼而不至于冷落了它。而原来最左边的衣架上是两只皮革黑色手套。
我解下手套,叠放在左手手掌上,右手轻抚,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到手套上残留的温度和茹琪的味道。
我突然想起大四快离开学校的日子。那时我们都忙着写我们的本科毕业论文,无奈前三年荒废太多时间,大多数男生开始拼命赶论文,我们宿舍的四位兽友更是破天荒的在太阳起床之前起床。这一点我至今难忘。
回想大学前三年的时间,短暂到几乎回忆不起来任何东西便匆匆流过指间,好在我大学的后两年里,我的生活里有了茹琪,就好比我大学生活枯燥的沙漠中多了一帆绿舟,突然充满生命力起来。
当男同胞们在进行最后突击的岁月里,女同胞们收拾残缺的记忆,泪眼婆娑地牵手留影,仿佛明天便会各奔天涯再难相聚。而事实的确是这样。
茹琪和我同级,虽然我们曾经约好毕业后一起在N城工作。事实是我的确就在N城,而茹琪却失约了,而且从此不再有她的消息。
我和茹琪的结束是个迷,至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依稀记得毕业前那段日子茹琪的一些不和平常的举动,而当时的我并没把这放在心上,只是以为小女生偶尔心情不好爱撒娇爱赌气。
而我终于大错特错,现在想来,那时的迹象是如此之明显,而愚笨的我却没有看出端倪,我好后悔。
有一天,我还在熟睡,茹琪打来电话要我立马赶到后湖。
我说困得狠,能否改个时间。
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我,挂了电话。
我只好梦游似的穿好衣服袜子及鞋子,后来我才发现那天我穿了一双不同颜色的袜子。
我风一般地赶到后湖,就看见她躲在亭子一角抽泣。我抱起她轻声问怎么了。
茹琪在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我轻抚她因哭泣而抽畜的身体。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窝囊,居然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说: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茹琪开始用小粉拳砸向我的胸口,那一次她的拳砸得很疼,可我还是忍住了疼。
茹琪发泄完后便把我抱得紧紧的,生怕失去了我。我可以听到她轻微的声音从嘴角流出滑落我的耳中。
她说的是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抚着她柔软的发在她耳边软语:我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谁也分不开我们。
茹琪在我怀中渐渐安顿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她哭肿的双眼让我一阵心酸。我擦去挂在她眼角的泪水,浅浅吻在她的额头。

记忆是道疤,而回忆便是在疤上撒盐。那种疼痛连着我柔弱的心。
我醒来发现我躺在地板上,手中还握着那双手套。
而我隐隐感到我的眼肿了,而我的眼角还存留着未曾干的泪迹。
我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外面的夜宁静安祥。
我喜欢在疲倦的时候冲澡,把一身的唳气和俗尘冲进下水道。
CD机中的音乐响起,我抱着白色的枕躲在被窝里,闭上双眼,静心聆听夜的宁静和曲子里的淡淡思念。
我的梦中情人在稻草屋下扎着稻草人,我脱下鞋踩在柔软的稻草上,甚至可以感觉到泥土的气息在全身蔓延。
她递给我一捆草说:扎一个你喜欢的稻草人。
我说:不用了,眼前就是。
她说:不开玩笑,用心去扎心里的她。
我抚摸着柔软的带着泥土纯朴香气的稻草,心中想到的是茹琪。
我也不知道为何先想到的是茹琪而不是梅子,或许正是稻草这纯朴的淡淡的清香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吧。
我手中的稻草似乎沾染上了茹琪的味道,我抚摸的便是她的肌肤,她的头发,她的脸颊。
当我最终完成我的稻草人时,我错觉了,仿佛茹琪从梧桐树下跑过的身影又重回身边,而我就那么和她擦身而过。
情人说:你喜欢吗?
我点点头。我没理由不喜欢自己的杰作。
情人问:那是你的初恋吗?
我说:是啊,她是我的初恋。
情人又问:那你们怎么分开了呢?
我苦笑两声说:我也不知道。她就那么消失了。
情人不问了,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把她的稻草人送给我。
我看了好久才看出来那个稻草人是我自己。
我再抬头时,情人已经坐在了稻草屋顶。
我找了三圈没发现梯子之类的攀高工具。
我后来恍然大悟:情人是仙子,而我就是我,一个俗不可耐的凡人。
后来我们就那么仰望星空,田野上吹来淡淡的稻香。
次日,我是被赵煦手持菜刀以剃除我的腿毛相邀胁而弄醒的。
我说:今天周末,OK?
他说:你赶紧起来,今天有活动。
我说:我的活动就是睡觉,Do you understand ?
他说:睡个球球,赶紧给我起来,梅子可在客厅等着哈。
我本来想破口大骂:FUCK!,可一听到梅子也来了,只好收回卡在喉咙里的话。
我一下坐了起来看见赵煦手持菜刀在我面前比划,我说:你出去等我一会。
赵煦说:干嘛,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我说:涉及私人走光,确实是不方便。
赵煦色眯眯地说: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一个枕头划过精美的抛物线正中赵煦的面门。我怒吼:Get out ,接着拿起桌上烟灰缸。
赵煦顺间转移到客厅。
我最近喜欢裸睡,这样对小弟弟比较好,爱护儿童嘛。
我换好衣服出来时,梅子和青青正促膝交谈尚为起劲,而赵煦正在做卫生。我暗自偷笑。
我和梅子打个招呼,嗨!早啊!
梅子说:都几点了,还早!
我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北京时间13点30分。我一句话没说就走进了洗梳间。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胡须有些跋扈,头发有些嚣张。
我才回忆起上一次理发剃须已经过了好多个24小时了。
我正刷着牙,赵煦冲进来,把装备往地下一扔,说:累死老子了。
我瑟瑟发笑,赵煦一脸严肃地说:笑什么笑,剩下的交给你了。
我急速地摇晃脑袋。
赵煦说:摇头也没用,兄弟我也要让你提前体验一下家庭生活的乐趣嘛。
我漱了一口水说:不敢当不敢当,不抢哥们的饭碗,是我的一大原则。
赵煦冲镜子里的我亮了亮他的鸡蛋大的拳头以及飞机场般的肌肉以示威胁。
我冲镜子里的他摇摇食指,然后亮了亮我沙锅大的拳头以及馒头般的肌肉以示挑衅,赵煦UFO一般地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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