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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气回肠的“送别”歌

(2010-07-18 16:10:06)
标签:

杂谈

分类: 散文

                

荡气回肠的“送别”歌

             退休医生桑

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触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上个月,适逢我到杭州小住,有幸在西湖荡舟,并到虎跑泉瞻仰了“送别”的词作者李叔同先生的生平展览,在他塑像前的两个石香炉,终年轻烟袅袅,却已完全没有了李叔同的生息痕迹,我在他塑像前肃立良久,觉得自已是那么的卑微。斯时我仅可默默地《送别》他那高傲的灵魂,在心里为他和他临终前三天写的“悲欣交集”,做着无人可阅知的心祭罢了。

弘一法师(1880-1942),俗名李叔同,浙江平息人。他是才气横溢的艺术教育家,也是一代高僧。这位乱世真人在世不过六十三年,可谓阅尽繁华,是浊世中的翩翩佳公子。他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所创作的《送别歌》,历经百年传唱经久不衰。1918年,他抛弃俗世功名,离开娇妻爱子前往杭州虎跑寺削发为僧,自此清苦自持,以弘扬南山律为毕生之志。1942年圆寂于泉州,连同他渊博的知识,惊人的才华,不凡的经历……像流星划过太空。他为世人留下了咀嚼不尽的精神财富,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是中国绚丽至极归于平淡的典型人物。人如花,不久时;人如浮萍,无定处;人至山颠无他路;自古圣贤皆寂寞,“悲欣交集”谁了然?

《送别》写于1905年,全词前后呼应,寓意悠长的烘托出了夕阳下,群山相连,碧草茵茵;近处,长亭、古道,晚风轻拂,杨柳依依,送别的竖笛哀婉幽怨。一对知心朋友分别在即,想到从此天各一方,双方都有无限的感伤。他们端起酒杯,想借酒尽最后的一点欢娱。酒醉梦别,彼此在记忆中留下那“晚风拂柳”“夕阳在山”的难忘一幕!作者选取了“长亭”、“古道”、“芳草”、“晚风”、“残笛”、“夕阳”六个意象,渲染离别的场景。通过“天涯”、“地角”、“知交”、“零落”、“浊酒”、“夜别”、“离梦”,诉诸感官,触动心弦,送别之情,离别之意,直白地流淌在人们面前。人生不过数十年,知交能有几人?再见又待何时?“一杯浊酒尽余欢”,这的确是一种无奈的凄美,最后,在时空的交错中,作者又以现在进行时的“今宵别梦寒”总括全篇,西湖涤荡出的忧伤清丽,营造了让人迷醉的意境,充满了对人生的无奈。让我自己慢慢地去体味其中的深意,感悟其中的韵味。

音乐是表意、传情的艺术,可以琢磨道德,陶冶情操,感精神之粹美。《送别》,清新淡雅,情真意挚,凄美柔婉。歌词传达出了李叔同送别朋友,感悟人生、看破红尘,犹如日落残阳的醒悟。所以,《送别》不仅仅是朋友之间挥手相送的骊歌;而是李叔同即将告别红尘、弃世出家的“前奏曲”。每听到《送别》,我的眼前常常会出现弘一法师告别人间,飘然而去的背影,《送别》,和他的书法、佛学经典一样,已成为中国文化元素的一部分。正如李叔同的出家之谜,将被后人永远地解读下去;《送别》,也会被中国人世世代代传唱下去……这,永远让人沉湎惦恋的惜别的旋律……

词已尽,曲无穷。歌曲中送别的人们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读它,需要一颗清纯如泉的心,如此才不会染指了那些洁净的词句。但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化在了无言的曲调中,缓缓流入每个人的心中。倾听乐曲,心中悄然平添一股说不出的淡淡惆怅。作品在这样的基调中绵延流变,沉沉相思,淡淡哀愁。 

当时法师是面临着特殊的人生境遇。细听《送别》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怀。碧连天,山外山,一觚酒,别梦寒。今天的送别是为明天的团聚,物换星移几度秋,个中滋味又岂是外人能够体会。长亭古道边的乐曲又夹杂了多少人生悲欣交集的感叹。在《送别》的淡远的意境中不断变换着人生聚合离散的悠远韵律,这和李叔同临终前写下“悲欣交集”四个字的感叹,又是多么的珠联璧合、一脉相承呀!

只有民族化的文化,才是最有生命力的的根基。我是从儿时就吟唱这首歌长大的,“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直到这次我亲眼目睹了他的“虎跑寺断食日志”,我窥见了他那颗纯净无暇仿佛至今还在跳动的心。原来,做佛就是做人,做真正意义上的人,无论生命长短,只有良心在,那么一切悲哀将终成幻灭,人也可得善终,必将成大果。

我沉浸在法师的尘缘之中,看到他不肯苟且的做人态度,和对生命的无限热爱与悲悯……“今宵别梦寒”,而弘一法师的一生尘缘,恰似疏林晚钟,在精神的时空中回荡、延伸,帮助我脱离一切虚妄与苟且,而拯救灵魂于不自觉的“沉沦”,我将倾全力继续承担一个医生拯救危难中病人生命的道德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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