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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二”成了一个形容词。这人在犯“二”,这事挺“二”,这世界正在越变越“二”。我记得的是,在“正常人”的眼里,时尚界一直都很“二”。有一句话很经典:时尚到了最后,就是不分性别。这种androgynous雌雄同体,本身就具有二元性。此外,每次看到秀场和街拍大家的感叹“这些人怎么这么穿?!”就表明了“怪”和“美”,这奠基时尚的两大基础,必须通过“二”来连接。
第一种“二”,“二”在雌雄莫辨,可男可女。目前提到这个,不得不提到最醒目的J.W. Anderson。作为相当了解此人的好朋友,我每次在看他的T台走秀前都还是要预先准备一副眼镜,以免过于震惊的眼神被摄影师瞬间抓住。身为伦敦最热设计师, 兼爱尔兰出身,又兼表演专业毕业生,他的秀场无处不充满了极其闷骚的“二”元素:他让韩国名模李秀赫穿起了荷叶边小短裙;让妖男编辑Yu Masui以镂空针织衫和全透视露点丝绸衫横扫各大街拍网站。此男“二”在恶搞男女,毫无边界,必须要让男人像女人或是女人像男人才觉得过瘾。是怎样的恶趣味才能带来偏偏如此精妙的设计?幽默或是恶搞,只有见仁见智。他目前信奉的时尚守则是,“丑陋的才是全新的”。他的首饰里使用了真正的昆虫,把那些虫子戴在他的模特身上;把水桶、午餐盒这些生活中的必需品挂在裁剪精良的衣服上……这样喜欢玩的小孩子,你能怎么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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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的道路上,J.W. 不是一个人。2013年秋冬男装周,Comme des
Garcons让兔男郎穿上小清新睡衣,雷得人顿时睡意全无;Vivienne
Westwood将包括黄伟文在内的众多男人,画上雷人眼妆和达利式傲娇小胡子,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2014春夏Versace男装秀,给模特涂上满身的彩绘长条,来了一场城市精英,骚包Galliano,丝绒老绅士,以及声势浩大的gay
pride大游行,让彩虹旗飘扬在全球时尚聚光灯下。全球皆“二”,无“二”不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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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时尚圈中不论男女,有几个不“二”呢?从Karl Lagerfeld到Alexander Wang,从Coco
Channel到Anna Dello
Russo,都是骨灰级的中性爱好者,偏偏都算是里程碑式的人物,被众多正常人宠爱着。不仅是中性,还有很多爱犯“二”的可爱孩纸们:Cara
Delevingne,超模中的二货,二货中的战斗机,小时候是十足的“假小子”,后台各种搞怪耍宝跳Harlem Shake,
T台和平面广告上游刃有余的演绎着各大品牌的时尚精神;侃爷Kanye West写了无数首让人哭笑不得的“二”音乐,舞台上戴着Maison
Martin Margiela高定面具、穿着Celine的女装,却让2013秋冬Dior高定秀场用了他的几首新歌比如New
Slaves做背景音乐。
说到底,我欣赏的就是这些走在时尚前沿的 “二货”们。所谓时尚,就是要不断创新,挑战现有的审美观。能把两性特质巧妙地结合在一件服装上,是件相当难的事。同样,能把补丁打得好看,色彩堆得漂亮,还能吸引不少顾客,才真正有技术含量。不仅需要工艺,需要商业头脑,还一定需要艺术家的天分。“二”到一种境界,成就一种风格,才是时尚精髓。
本文刊登在9月的Figaro费加罗杂志和8月的1626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