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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朋友的博客里游览,看到了文革期间出版的宣传画——《生命不息冲锋不止》,我对这幅画的印象太深刻了,这幅画就像一张关键的试卷,抉择了我的职业。
我刚跨入十九岁门槛儿的时候,就被抽到铁路上班,结束了一年多的知青生活。当时,我高兴的心情真是难于言表。
我报到的第二天,领导宣布了我们这些知青的工作单位。这批人大部分都被分配到工务段,工作地点都在比较偏远的养路工区,那里没有几户人家,居住的条件很艰苦。听说工务段的活儿很累,整天刨大镐,紧螺栓,抬钢轨,挑土方。不比农村的庄稼活轻巧多少。这些人接到这人事调令,那股高兴劲早已烟消云散,嘴角马上都下垂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有两个分配的很好,一个是技术性比较强的电务段,负责电话维修和信号机等设备。另一个分配到列车段当列车员,这活儿也很令人羡慕,离地三尺活神仙,走南闯北白吃乘务饭。这两个小子真是春风得意,令我们羡慕。在一周前,我们在一起体检时就知道他们是铁路家属,嫡系部队,我们这些山寨版的散兵游勇是敢怒不敢言,这是人家地盘,要是楞充好汉,讨个说法,害怕刚到手的“铁饭碗”再让人家给抢回去,关键是上铁路挣工资,旱涝保收,比农村挣工分强多了,大家只得忍气吞声后退一步,怎么也得珍惜这次机会。我被分配的工种还算可以,在工务段的桥梁工区,负责维修保养嫩江铁路大桥。我还很知足,没“后门”,活计还不累,那里风景雅致,有时间多画点写生,何乐而不为哪!后来我才知道,负责分配的头头儿,见我档案上有美术等特长的记载,所以就网开一面,留到本段附近,图的就是使用时方便。
我们虽然都接到了调令,但没有放我们到各自的单位去,让我们参加铁路地区的一项建筑工程,建一条临时铁路专线,以便运送工地上的建筑材料。
这活儿很累,整天挖土方,抬铁轨,扛枕木,要没有点体力是很难支撑下去的,好在这帮“傻小子”在农村锻炼了一年多。可是,一些体力较差的知青伙伴,干了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他们感觉自己刚刚跳出苦海,有扎进了火坑,提出宁愿回农村种地,也不在铁路当劳工。在大伙的劝说下,这几个人才咬牙坚持下来。我的体力很好,干一周也出现吃不消的感觉了,关键是吃不饱,我在农村每天吃三斤多粮食,在这里每天只有一斤的定量,还不够一顿吃的哪!
就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命运之神光顾了我。当时,我们铁路地区的文化事业部门没有会画画,搞宣传的人,他们在这批知青档案中,发现我和另一个知青有这方面的特长。于是,他们就通知我倆,让我们出一刊大批判专栏。要求很明确,每人画一幅宣传画,写两块板的文字,字体还要三种以上,时间为两天时间。这时,我就想起刚下乡时,我的老师对我讲的那句话:“要好好学本事,不怕人家不用,就怕用你你不行!”我想这机会来了就得好好滴把握。
他们让我临摹的宣传画就是《生命不息冲锋不止》。我也很喜欢这张宣传画,人物造型准确,动势优美,笔触流畅,尤其是边防战士那种不怕死的精神,让我感动,觉得这幅画很有冲击力和强烈的感染力。
我当时凭借自己素描和色彩的功底,加之三年多的油画基础,完成这幅画还是胸有成竹的。经过慎重考虑,觉得没有十分的把握,原因是我没有画过水粉画,对水粉画的性能还不了解,加之对这个铁路地区的情况不了解,恍惚听说这几个站段都有长期兼职画画的人,这里的“水”深浅尚不清楚,必须谨慎行事。想到这,自己的心情越发显得忐忑不安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决定自己前途和命运的一刻,只能放手一搏了。我画的很谨慎,也是有生以来画的最认真的一幅画吧!为了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我将这个战士的头部,用画毛主席像的方法,打格放大,使造型更加准确,并用油画颜料完成,其余部分用水粉颜料完成。其它版面的字体采用黑体、宋体、隶书和行书完成。专栏出刊后,铁路地区和站段的领导,还有一些有关人员都来参观。从他们的赞扬声中,我的心才落了底儿。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说了算的领导当场决定,让我留在文化事业部门工作。我是称心如意了,令我遗憾的是,我的那位知青伙伴,因为他不会画画,只会写美术字,还有定编的关系,只能让他回到修铁路专线的工地。一个多月后,这项工程结束了,他就去沿线养路工区报到了。
我很幸运!来到铁路抬了一个星期的钢轨,就干上了我梦寐以求的职业。
这些年过去了,“生命不息,冲锋不止”的精神激励了我,让我战胜困难,激流勇进,向理想的彼岸冲刺。多少年过去了,这种精神仍然在我的血管里涌动。
我坚信,这种精神将永远与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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