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树儿

子寒说冬天来了，老家的河水已结冰。光秃秃的枝桠，开始沾满灰尘，向外延伸，孤独而寂寥。也许，过些时日，会落雪。隐隐约约，伴有低低的风声。大多数时候，天空都是明亮湛蓝深远的。夕阳红浅过墙，鸟雀掠过头顶。我想，那定是一幅明艳的光景，风虽清凛，吹得脸颊冰凉，但眼帘心境是辽阔清澈的。我说我已习惯了城市的雾霾天气，也熟悉了雾霾天气中所带的各种颗粒物成分。什么斜阳，明月，山水，已是很遥远的事了。

时光被拉到很远的地方，那时温暖的微笑。一寸一寸的回忆，短暂的光阴。从不敢奢望回到，寒树依微远天外，夕阳明灭乱流中。默默地行走，不咸不淡。偶尔也会失去呼吸的自由。生活仿佛在一点一点的凋零，很明显，有一片灰色地带，正在滋长。物虽是人却非，江山易代，沧海桑田。即便如此，还得继续前行。弱水三千，可任取，但人生不能走回头路。

我不知道，这是习惯还是藏着其他。大概有半年光景，一直处于睡眠不好状态。无论晚上睡得多晚，早四点三十分都会睁开眼睛，完全没有预兆的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难免会胡思乱想。起床，乱翻书，敲键盘。书读得多了，内心愈加不安，因为某些真相，慢慢浮出水面。是的，那个时候的幼稚，不思进取，单纯，都让我的脑袋开始缺氧。薄凉，我不喜欢这个词，总觉得过于颓废。可是，人心不暖，何以不薄凉。

有时候，我会对子寒诉说。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的流泪。子寒说，在我身上某个地方，有个缺口，透着岁月碎裂的声响，难以缝补。子寒还说我们越来越相像。我说，我有女儿，有老公，他们会给我需要的温暖。可以弥补某些缺憾。所以，我努力劝说她，赶紧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至少，冬天的夜晚不会太冰凉太寂寞。子寒说，好吧好吧。可是，能对我好的男人，还在远方的路上，不曾来赴约。子寒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凉。我开始后悔，这样的劝说。我用张爱玲的话对她说，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

嗯。我深信，总会有这样一个人，来守护子寒。因为喜欢，所以有所企望。子寒是我喜欢的女子，我希望她能拥有幸福，一份完整的幸福。事业终究不是女人最好的归宿。我总觉得女人长到一定岁数，需要恋爱结婚。女人最好的幸福，无非是有个可爱的孩子，有个疼爱珍惜自己的男人。比较狭隘，却不失实在。无与伦比的爱情，能够经得起磨砺，经得起风雨交加，走过浪漫与激情，最后成为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