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码/8880004

 撰稿/黑狼

第2章：雪狼的成长

    春天来了，山上的积雪已经全部消融，冬天半冻的溪流欢快地穿过村庄，流向小河，奔向大海。

    山脚向阳处的树枝上已经呈现出点点新绿。冬天销声匿迹的小鸟，也重新站在枝头欢快的歌唱。农家小院里的鸡群戏闹声此起彼伏。宁静了一冬的山村开始欢腾起来。

    山脚下的溪流边，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在溪水中洗衣服。她右腿蹲着，左腿跪在地上，艰难的弯下腰去，在流动的水中涮衣物。

    下边不远处，有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根小树枝，在水中轻轻地拍打，激起朵朵小水花。

    男孩玩得正陶醉的时候，忽然听见上游的孕妇喊：“狼儿，快，快，衣服被水冲下去了，快挡住！”

    听到妈妈惊呼，雪狼抬头向上游看，自己的小外套已经被溪流冲到眼前了。雪狼正要伸树枝去钩，却被流淌的水从身边带过。

    雪狼拿着树枝，沿着溪边很快的往下游跑，想赶在衣物前边，将它捞起。可是一双小腿那能跑得过欢快流淌的溪水，幸好在前边转弯处，衣物被岸边的杂草挂住了。

    雪狼兴匆匆地跑上前去，将自己的外套从溪水中捞上来提着湿淋淋的衣服向妈妈走去，边走边喊：“妈妈，捞上来了，捞上来了。”

    衣服上的溪水滴滴答答地溅了雪狼一身，走到妈妈身边时，雪狼的鞋子，裤子已经全湿了。

    润连看看儿子，心疼地责怪儿子，“傻儿子，不冷吗。衣服捞上来就放在地上，妈妈会取的。赶快回家让姐姐给你换衣服去，别冻感冒了。”

    雪狼回到家里，姐姐英子正在灶台前烧开水。

    “姐，妈妈让你给换干衣服。”

“淘气鬼，又掉到水里了？我不管，冻着吧。”英子装着生气的样子，训斥弟弟。

    去年夏天的时候，雪狼因为小，在溪边玩不慎掉到水里几次，有一次被水冲下去好远，爸爸妈妈吓坏了，从此不允许雪狼一个人在溪边玩耍。

    听姐姐训斥，雪狼也很生气，跟姐姐争辩，“我帮妈妈捞衣服，是湿衣服上的水把我的衣服弄湿了。”

    “原来弟弟是帮妈妈干活了。好弟弟，姐姐就给找干衣服。”

    润连洗好衣物回到家里，在院子里晾衣物，听见姐弟俩在屋子里的对话，很开心。养一对儿女虽然很辛苦，但是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很听话，女儿已经能帮着做很多家务活，丈夫不在家时有一双儿女陪着，自己也不寂寞。

    晾好衣物，润连感觉很累，顺势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休息，她看着自己挺起的大肚子，心里想，当初怀上时，自己不想生，丈夫却劝说，多一个孩子没啥，就是我们辛苦点。是的，多一个孩子，就要多一份辛苦，为了孩子，再辛苦也值得。

    润连正沉浸在联想中，“妈妈，你喝水。”

    英子看见妈妈坐在院子里，就给妈妈倒了一杯水，送到妈妈手中。

    “弟弟的湿衣服换了没有？”润连问女儿。

    “已经换上干的了，湿衣服在凳子上，我去拿来晒上吧。”

    润连喝了几口水，感觉肚子痛，似乎又要早产了。这个孩子怎么和狼儿一样，急着要来看妈妈。丈夫在地里干活，再忍忍吧。

    肚子疼痛一阵紧似一阵，润连知道忍不了多久了，农村人，命没有那么金贵，还是找王姑婆接生吧。

“英子，赶快去地里叫你爸回家，告诉你爸，妈妈肚子疼。狼儿，去王姑婆家，给姑婆说，妈妈叫她赶快来家里。”

嘉祥放下手头的活，领着英子紧赶慢赶，走进自家大门，在院子里就听见了婴儿洪亮的哭声。嘉祥明白，妻子又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年龄大了，不愁力气活没人做。

小儿子出生后，嘉祥给他取名叫雪豹。嘉祥希望小儿子比大儿子更坚强，更勇敢地面对生活。

    黎明时分，嘉祥看看身边熟睡的妻子和豹儿，轻轻地坐起来，穿衣下炕，洗把脸。然后去厨房烧开水，给妻子做好早餐捂在锅里。又轻轻地走到炕前，在豹儿的笑脸上挨了一下，下地干活去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豹儿也能在膝前承欢了。每次嘉祥只要是从外面回来，听到开完门的声音，两个小子就抢着跑到嘉祥身边，一人抱一条腿，不停地喊爸爸。

    孩子已经养成习惯了，只要爸爸不是下地干活，每次回家都会带给他们糖果的，姐姐大，知道让着两个弟弟，从来不去爸爸面前抢。

嘉祥也很心疼女儿，每次都是暗中给女儿的比两个儿子还要多。女儿懂事，已经可以帮妈妈做很多家务，这是嘉祥在外边奔波，让妻子一人在家带三个孩子最放心的地方。

天有不测风云。嘉祥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被一次意外打破了。

    转眼两年过去了，女儿英子已经上学前班了，家里就两个儿子还不到上学年龄，整天围着妈妈转。

    嘉祥家里有块上好的平地，左边相邻的是村子里人们公认的恶人辛强家的。村子里土地少，上等耕地就更少了。

    辛强欺负嘉祥家孩子小没人帮忙，嘉祥身单力薄，很想多占嘉祥家的田地。

    辛强已经偷偷地将地界处的界桩想嘉祥的地里移了几次了。嘉祥为人很善良，明知道自己吃亏了，就是不说，他想辛强就是想多占一点，也不会做得太明显，太过分。

    辛强也是得寸进尺，看自己移动了几次地界，嘉祥都没有说啥，开春种地之前，辛强偷偷地再次移动了地界。这次移动后，辛强几乎占了嘉祥家一公尺宽的耕地。

    嘉祥去地里干活，发现地界又向自家田里移了，而且移得很多。正在田头郁闷，妻子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田边。嘉祥担心妻子看见生气，远远地就喊妻子：“英他娘，带儿子回去吧。地里的活不用你做，带好两个儿子就行了。快回去吧！”

    “我已经来了，在地里呆一会再回去。”润连一边说，一边忙地里走。当她走到自家地里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虽然不常来地里干活，分田后她也来过多次，自己的地好像窄了许多。

    润连带着疑惑问：“英他爹，咱家的地我咋感觉少了。”

    嘉祥担心妻子受不了，急忙说：“没有，你不常来干活，地咋会少的。”

    “不对，就是少了，而且少很多。”润连说着，就在地边走了一遍。“没错，就是少了。”

    润连站在地头，看看两边，接着说：“辛强家的地多了，咱家的少了。是不是这小子占了咱家的地。我回去找他。”

    嘉祥极力劝妻子不要去了，少就少种些吧，有工夫了自己还可以出去打工。在丈夫的劝导下，润连答应不找辛强了，之后说带着儿子回家去做饭。

润连临离开时，嘉祥还一再叮咛，回去后不要去找辛强。润连点头答应，带着儿子回家。

    润连领着两个孩子往家走，路过辛强家门口时，忍不住怒火，径直进了辛强的家。正好辛强准备去县城，在家吃饭。

   “辛强，你欺负我家孩子小吗？”

    辛强自知理亏，但是还是不想承认。“连婶，你说啥，我咋欺负你了？”

    “你为啥要占我家的地？”

    “谁占你家地了，地里不是有界牌，我咋会占你家的。”辛强强词夺理。

    润连看辛强根本不认账，气得晕倒在地，口吐白沫。雪豹抱着妈妈不停地哭喊。雪狼手提一把菜刀，从辛强家的厨房里跑出来，直奔辛强而去，正好被赶来的邻居拦住，夺了手中的刀。

    “傻小子，还不赶快救你妈，你想干啥？”邻居一边斥责雪狼，一边说辛强，“还不赶快救人，出了人命可不是玩的。”

辛强看见连婶嘴中泛着白沫，他也被吓住，。忙和邻居一起将润连抬回家。然后去卫生所请来医生给润连诊治。

    润连醒来后一句话不说，家里的活也不知道做。英子放学回家了，润连还没有做饭。英子看妈妈呆呆傻傻的，就赶紧去厨房做饭。

    嘉祥从地里回来，看见妻子的样子很伤心。给妻子说话，妻子也不理睬。

    英子做好饭，给妈妈盛了一碗，端到妈妈眼前，妈妈也不伸手去接，英子急得直哭。

    嘉祥让妻子吃饭，妻子看都不看一眼。嘉祥给妻子喂了半碗饭，妻子手乱打，差点将碗打翻到地上。

    次日，嘉祥带着妻子去县城医院检查，医生说润连是因为精神受刺激过重，有点分裂症状，让回家再观察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尽量让她开心，别再受什么刺激。

雪狼的妈妈一病就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