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老师：难以言喻的情怀
(2009-09-11 11: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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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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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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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老师：难以言喻的情怀
从小学一路走来，老师多多，刻在记忆之中，总是无法抹去的，还是我高中时期的两位徐老师。
我高一的班主任徐老师，教我们语文。他总是微微的笑着，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也在微笑着观察。他的课讲得很生动，洋洋洒洒，旁征博引，有无限的趣味。高冠长铗踽踽独行的屈子，冷酷狠毒深不可测的周朴园，貌美如花虚荣浮华的玛蒂尔德……从此，语文课堂不再枯燥，向我们打开一扇神奇的大门，古今中外，依次叠交在课堂上，绽放出最炫目的光辉，展现一个个美丽神奇的世界，让人恍如身临其境，流连忘返。就连最调皮的男生，也听得津津有味。
那时，我因为贪玩，中考失利，心情很是落寞。徐老师没有刻意的安慰我，也许，他深深的明白，苍白的语言，怎么可以化解心底深深的打击呢？只是，课堂上，每当我低下头，那双微笑睿智的眼睛，就探询的望向我，使我自警，又走神了！连忙调整思绪，回到生动的课文之中。
我也算小有歪才，打小不怵作文。每每提笔，总洋洋洒洒，借笔倾诉心底的东西。徐老师很喜欢我的作文，常常当做范文。有次，学习移步换景的写法，我写的是家乡的苇塘。描写的苇塘很美丽，只是，结尾，却以秋季收尾，满眼的萧索。我至今还记得徐老师给我的批语：郁达夫身负家国之恨，故凄凉萧索。少年如初生之日，当眼见霞光万丈，安可作老年迟暮的悲声？眼看霞光，便觉世界无比灿烂！也许是心地真的萧索，也许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那段时间，整天沉迷与雨巷的凄迷朦胧。徐老师的当头棒喝，令我悚然惊醒。
我极其喜欢看书。然而，八九十年代的农村中学，哪里找那么多的书看啊！能借到的，也就是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了。男生借了武侠小说，我总要抢过来，先睹为快。沉迷于快意恩仇的天地，从此忘了身边的世界。又一次自习课，看得忘情，全没发现徐老师不知何时进入课堂。直到同位悄悄捅了我几下，才恍然惊觉。徐老师依旧笑咪咪的，我却绝望至极。这是男生刚借会的书啊！完了！会不会被没收？看见我看这些书，徐老师会不会很失望？徐老师看了看封面，“金庸的，不错。我也看。不过，你可以看些更好的。”从此，徐老师慷慨的拿出大学的课本和自己的藏书，供我阅读。有次。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竟污了徐老师心爱的书。心底有愧，就没有勇气还给徐老师，也不敢在向他借。然而，住了几天，估摸着我好看完了，徐老师又递给我几本。我想，应该是徐老师，在我心底种下些文学的种子。只是，我辜负了徐老师，没有让他长大开花结果。
到了高三，我念文科班。徐老师不再教我们。新换的语文老师，只会照着课本宣读。有时做练习，她公布答案，我们提出异议，驳的有理有据。她就词穷：反正答案就是这么写的。有时，有些竞赛性的题目，竟要来问问我们答案。我们很是愤怒，同学们商讨了一番，决定向学校上书，请求换老师。
其时，学校正进行一场微妙的战争。学校准备提拔中层。主要人选，一是徐老师，毕竟他太有才华；一是某老师，我们语文老师的老公，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我们的上书，一来已经到了高三，确实希望有一位好老师，二来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帮助徐老师。叫我们没想到的是，校长找了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牺牲了我们的前途，依旧叫那位离了课本就不能加讲课的教我们语文。而敬爱的徐老师，却莫名背负了一个挑唆学生闹事的罪名，提拔从此没了音讯。我们很愧疚。徐老师却依旧笑笑的，继续他精彩的课堂，没任何的怪罪埋怨我们，一如既往的喜欢我们，就像从没有这回事一样。
后来，我们毕了业，进了新的学校。
再后来，我们各自毕业，踏上工作岗位，继续徐老师的职业。
只是，自己混得实在不精彩，实在无言面对徐老师，心里虽然很想再次见面，却始终没有成行。
听说，在我们离开不久，因为太替学生考虑，而“不顾全学校大局”，“替学生说话”徐老师在那里愈加受排挤。终于，徐老师被迫离开了心爱的讲坛，托人进了工商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尽管隔行如隔山，徐老师很快熟悉了业务，不断晋升，听说早已当上局长。
又到教师节，想起徐老师，心底的感情实在难以言喻。是思念，是愧疚，是欢喜？我理不清。我想，我的同学们也一定在思念徐老师。不知徐老师可会想到当年他这些顽劣不堪的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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