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人们常爱提起“一分钱有时也能难倒英雄汉”的一说。手握像“三瓜两枣”似地“钢蹦”能给攥出一把汗来的说法,尽管有些过于夸张,但在不同年代的处境里还真确有其事。
早先的人都常把壹分、两分、五分钱的钢蹦,给视为是零钱。纸质一两分钱的毛票早就被回收并不再使用了,赶上那会儿手头阔绰的人也会拿一两毛钱不给当回事。在钱紧物价低的那个困难时期里,很多人的衣裤口袋里揣着毛八分的零钱就敢出门去办事,尽管是囊中羞涩,但在自身衣兜里东拼西凑的摸索一番后,甚至能对付出一顿较为便宜的饭辙来犒赏自己。家境在经济收入上较为宽裕些的人,都会给孩子置备一个储存零花钱的储钱罐,多为陶瓷制品并以小肥猪或是大天鹅的动物造型为样式,这种只能存入而不便取出的小型“保险箱”多用于家庭应急之用,以解那不时之需的燃眉之急。
自从百元面值的大票问世以后,从困境中逐步走出来的人们对零钱就日益淡漠了起来。既便是在商厦柜台结账,或是在菜市场付款时,买卖双方都会在找零钱的问题上,表现出慷慨大度的一面。如今出门在外除了那些“卡族”,身上或是提包内不搁几张百元大票自己就会犯心虚的毛病,几十元单张的钱放在身边能叫人一个劲的犯嘀咕,一两块钱捏在手里都不会好好地数数,钢蹦反倒是成为了一种负担和累赘。擅长经营算计的商家把价位都定在用元来结算这个单位上,即便是有用毛或是角来显示的地方,在付款时也让你“零存整取”自动提升到元这个计量单位上,至于几分钱似乎没人再去计较和算计了。
按照老的习俗,每到大年初一或是孩子生日时,作家长的都会给孩子一些所谓的压岁钱,别看面额不大,票面都尽可能地选崭新的。孩子们都如获至宝似地舍不得给轻易地花掉,毛票的面额要比那钢蹦的分值大多了,细心的孩子会将纸钱极其工整的对折起来后,从储钱罐的小窄缝隙里慢慢地塞进去,那种依依不舍得样子让人看了是既欣慰又多少有些酸楚。如今,还少不经事的孩子对那五十和一百的纸币已是熟视无睹了,钱对他们来讲:只不过是一个在不断递增的抽象数字而已。现在,赶上红白喜事要随份子,就连老大不小的成人都会挠头和打心里头发憷。钱多了给不起、少了又拿不出手,为了人情薄面真是左右为难,尽管有时可能手头上有些拮据,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家中闲置已久的储钱罐来。
世上的大忙人都爱算计大数,而忽略不计那些零花的小钱。作为一些个闲人又总是爱抠饬些小钱,而无视所谓的“大头”数额。零钱不付零或是不找零,能算是拥有财富的一种象征吗?想回答这个问题时,还真能叫人一时语塞和无言以对了。精神与物质被集中到一点上即会以钱的数字来展示,零用钱虽能积小而成多,但在与时间的遗逝中却很难体现出物有所值的那份收获感来,相比而言人们都爱用不值得或是值不当来加以形容,钱的增值与贬值都是人为的调控,钱似乎不是靠攒出来的,更是像靠巧遇而给挣出来的,储钱罐尴尬的遭遇让零用钱将会变得让人更加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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