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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驻地牛肉干儿弟弟陶红杂谈 |
陶红是一个用心演戏的人。当她进入了工作状态以后,她就不再是陶红了,而就是人物和角色本身。尤其是,当她遇到一个自己十分热爱的角色时,她就会进入痴迷的状态,唤也唤不出来。
虽然我和陶红相处的机会不多,但,在短暂的接触期间,我还是从点点滴滴的事情上看到了她的敬业和勤勉。一旦进入角色,她往往会处于高度的亢奋状态,连续一二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觉,但依然精力充沛、双目灼灼。许多的时候,两三片牛肉干儿、一小杯酸奶,就是她的一顿正餐了,而她却丝毫没有饥饿的感觉,她整个身心都扑在戏上了,变成了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神仙”和“戏痴”。
可能是过于痴迷米香这个角色了,在《米香》的拍摄期间,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也不管是吃饭或歇工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米香》,只要逮着一个人,也不管人家在做什么,她就会米香长米香短地述说起来,除此以外,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话题、一个词语了,说得人家都怕了她,见了她便躲,而她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失态。有时候,一个镜头反复了许多次以后已经过了,晚上收了工回到驻地以后,她在看样片的时候,会突然产生一个新的想法,觉得白天的戏不够理想,必须换一个角度来重拍。这往往是令导演也头疼的事情。因为,该镜头所需要的外景已经拆除掉,要拍的话必须重新再搭,而搭建起来是既费工又耗时的。更重要的,重拍的话,胶片也会浪费许多。剧组的资金有限,陶红作为制片人,其实也在尽可能地节约每一分钱。但,在关涉到戏的质量问题上,她是丝毫都不吝惜的。按她的话说:有钢就要使到刃儿上。宁可在别的地方节约一些,也要不惜工本地把戏拍好。在最艰难的时候,剧组住的地方连暖气和热水都没有,拍完了一天的戏,弄得灰头土脸的,连洗澡都很困难,但这丝毫都没有影响陶红的创造激情,也没有影响到她精益求精、追求完美和卓越的精神。剧组在其他方面节俭了再节俭,几百万的资金几乎全部都用在了拍戏上,真像她说的那样,把好钢都使到了刃儿上。
有时候,为了探讨一个镜头的最佳表演方式,陶红回到驻地以后,会找到一个临时的搭档,反复地练习几十遍,练得别人烦不胜烦、疲累不堪了,她还不肯罢休。没办法,找不到最佳感觉,她就是不死心。她清楚地明白:电影本身其实是遗憾的艺术。不像文学作品,再版时可以反复修改。电影一旦上映,就永远没有修补的机会了,因此,她要求自己必须把遗憾降到最低限度。
许多时候,那被她逮来作临时搭档配合她揣磨戏的人疲累地离开了,陶红还没有找到最佳的表演角度,于是,便拉来自己的弟弟,让弟弟临时和她配戏,帮助她找感觉。她弟弟虽然是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但对姐组永远是呵护有加,而且从来不会拒绝她。他任劳任怨地配戏,陶红要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陶红要练多少遍,他就配合多少遍,不管耗到多晚,从来都不曾露出过厌倦之色。有时候,为了一个动作,他居然能够在地上反复地匐匍三个多小时,两只手掌都磨得又红又肿了,陶红还不肯了草完事,一定要推敲和揣磨到满意为止。她的原则就是:要做就做最好。
许多不了解内情的人都错误地认为:拍戏是很好玩的,演电影更浪漫、也很风花雪月。其实,事情决非如此。拍摄的过程不仅枯躁而又乏味,而且极其艰辛,有时候那艰辛的程度简直是常人难以想象和忍受的,而且很容易出现心理偏差。当年,张国荣跳楼自杀以后,许多人说,他在拍某一部戏时投入太深,以至于无法走出来才会酿成悲剧的。我对此一直颇不以为然,觉得是夸大其辞。当我认识了陶红,并亲眼在片场目睹了她拍戏的过程以后才知道,这绝非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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