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的关键问题在哪?
(2022-12-03 21:19:02)分类: 大气人生诗歌 |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首小诗在我国有口皆碑,经年流传不衰。
然而,就是这首连同标点在内只占24个方格的“小诗”,其翻译过程却很有意思。许多人都知道,它的译者是殷夫。但据王秉钦先生的文章说,这首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作,中译本至少有8个。周x人和茅盾在先,殷夫“排行”第三。但所有译本,都无法与殷译相比。
这不由使我想到我们有些片面追求探索、创新的青年诗人,他们的诗,甚至连诗评家谢冕先生,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谢冕先生认为,当下“很多所谓的探索,都还没有走出对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幼稚模仿中”。若此,问题就来了。你赖以模仿的翻译诗,是像殷夫那样高质量的译作呢,还是一些质量不那么高甚或是一些蹩脚的译本呢?如果是后者,那你模仿到的,除了“不押韵、不整齐的散文风格”,和一些似是而非不中不洋的朦胧呓语外,还会有什么呢!
谁都知道,翻译的作品,由于文化差异等原因,很难原原本本地呈现。诗更是最难翻译的。我曾让一位美国人将柳宗元的《江雪》译成英文。一句“孤舟蓑笠翁”,就把他难住了:“一条孤零零的小船,一个披着蓑衣戴着草帽的老头儿”。这样的译文,如果在美国出版,能让美国青年从中“探索”出中国古典诗歌的奥妙吗?反之,英译中虽然比中译英要相对容易些,但也绝非没有一点障碍。故而,若真想攫取外国诗歌的真谛,也许只有读原著。
行文至此,我想我已经把我的想法说得很明白了。即当下有些贴着探索、创新标签的诗歌,之所以不受欢迎,问题就出在抛弃传统和缺乏时代精神上。其具体表现,就是诗人高平先生所指出的:“为什么人们对诗的散文化不满?关键不在散字上,而在于许多这类‘诗’里太缺乏诗的基因,多是未经选择、不加提炼的口语和毫无意境、不见意象的乱写。”而缺乏诗的基因,不就是缺乏中国诗歌所强调的精神内涵和独特的艺术质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