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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吾廬读《晚香堂苏帖》,与杜氏札

(2013-09-14 11:56:49)
标签:

李跃林

晚香堂苏帖

蘇軾

孔凡禮

劉正成

分类: 苏轼研究

返吾廬读《晚香堂苏帖》,与杜氏札

李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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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堂苏帖·苏轼道源倾逝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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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堂苏帖·苏轼哀挽固当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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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堂苏帖·苏洵临顾帖》

今人研究、學習書法,一般對明代的刻帖都沒有很多的關注。如對於《晚香堂苏帖》普遍認為,多認為遴選不精。即使象《中国书法全集·苏轼卷》這樣的時代水平的書,居然沒有採用一件裡面的帖子。其實,《晚香堂苏帖》中多有現在已經不存的墨跡的留影,很多都有其獨特的文字和書法價值。

苏轼墨迹里传下来的,有几件是与杜氏三代人之间的信札,包括了与杜唐弼的父杜传(孟坚),祖杜道源和曾祖杜君懿。苏轼与杜家的交往,刘正成在《中国书法全集·苏轼卷》中叙述考证甚详。今再細繹其事,並為所見傳世相關東坡書札定其所歸。

 

一、蘇氏與杜氏的交往 

蘇氏與杜氏的交往始于杜唐弼的曾祖杜君懿與蘇洵。《大观录·卷五》中《苏氏一门诗翰帖》有蘇洵致杜君懿的《臨顧帖》:

洵頓首,前辱臨顧,未由詣謝。承惠教,祗增愧悚。晴暖,尊體佳勝。旦夕走。前次人還,且此布謝不宣。洵再拜。君懿郎中仁兄閣下。錢已如數領訖,何用忙也。

而蘇軾最初也是與君懿有交,在《苏氏一门诗翰帖》中的《寶月帖》(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即東坡致君懿的書信。刘正成在《中国书法全集·苏轼卷》認為是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所作:

大人令致恳,为催了《礼书》,事冗,未及上问。昨日得宝月书,书背承批问也。令子监簿必安胜,未及修染。轼顿首。

                                                            ——《寶月帖》

這裡的“令子”,就是唐弼的祖父杜沂,字道源。蘇軾與君懿的瓜葛,在東坡筆記中有兩則詳細記載:

杜叔元君懿善書,學李建中法。為宣州通判。善待諸葛氏,如遇士人,以故為盡力,常得其善筆。余應舉時,君懿以二筆遺余,終試筆不敗。其後二十五年,余來黃州,君懿死久矣,而見其子沂,猶蓄其父在宣州所得筆也,良健可用。

                                                            ——《書杜君懿藏諸葛筆》

都官郎中杜叔元君懿,有古風字硯,工與石皆出妙美。相傳是許敬宗硯,……君懿嘗語余:「吾家無一物,死,當以此硯作潤筆,求君誌吾墓也。」君懿死,其子沂歸硯請誌,而余不作墓誌久矣,辭之。

                                                            ——《書許敬宗硯》

蘇軾於嘉佑元年丙申 (1056)應試,則蘇、杜氏交往,必先於是。但是與杜道源及其子的密切交往,是在蘇軾到黃州和離黃州以後,時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杜道源之子孟坚任黄州法曹(孔凡礼《苏轼年谱》记郭祥正诗《向舜毕秘校席上赠黄州法曹杜孟坚即君懿职方之孙也》,页474)。

東坡文集中多次記載這一段時間與杜道源及其家人的交往:

謫寄窮陋,首見故人,釋然無復有流落之歎

——《與杜道源二首之一》

令子孟堅,必已得縣……愛孫想亦長進。

——《與杜道源二首之二》

                        道源無事,只今可能枉顧啜茶否?有少事,須至面白,孟堅必已好安也。

                                     ——《與杜道源五首之四》(《啜茶帖》)
                       
京酒一壺,送上。孟堅近晚必更佳。

                                     ——《與杜道源五首之二》(《京酒帖》)

率然與道源過江,游寒溪西山,奇勝殆過於所聞

                         ——《與陳季常十六首之七》

與道源遊西莊遇齊道人……

                                                                          ——《與道源遊西莊遇齊道人同往草堂為齊書此》

江綖,蘇軾,杜沂,沂之子傳、俁游。元豐三年四月十三日。

                          ——《武昌西山題名二首之一》

這裡提到的孟堅,是道源的長子杜傳的字,杜俁是孟堅之弟,在蘇軾的信中也每有提及,詳下。“爱孙”当指杜唐弼。蘇軾在黃州時及以後也多有與孟堅書札往來

前日方欲飲茶道話,少頃,忽然疾作,殊不可堪忍。欲勉強出見,竟不能而止,……承明日解舟,病軀尚未能走別,非久當渡江奉見也。

                           ——《與杜孟堅三首之一》

侍下無事,必多著述,無緣請觀,為恨爾。

                           ——《與杜孟堅三首之二》

朱守餉筍,云潭州來,……留之,必為庖僧所壞,盡致之左右,饌成,分一盤足矣。

                           ——《與杜孟堅三首之三》

尊丈不及作書。近以中婦喪亡,公私紛冗,殊無聊也。

                                                                              ——《與杜道源五首之一》(《尊丈帖》)

此處《尊丈帖》劉正成考證為與孟堅書,正確,因君懿在蘇軾到黃州前已經去世,所以“尊丈”只能是孟堅之丈人或道源。且書法與早年書不合。

二、现存《苏氏与杜氏五札》及原杜唐弼《十一帖》的内容

孔凡礼《苏轼年谱》记载绍圣元年六月,东坡南迁在金陵晤杜孟坚及其子杜唐弼事,本于《大观录·卷五》中《苏氏一门诗翰帖》中吴幵跋。这一跋,也是研究苏氏与杜氏书札的最关键资料:

杜唐弼出眉山苏公父子与其先书十一帖以示予。君懿于唐弼,曾大父也。明允友君懿而兄事之。道源以父任簿其官,有子孟坚,践世科道源,优游侍旁。时过予舍。孟坚官于黄,子瞻适谪居,道源过之游,相好也。孟坚金陵丁外艰,子瞻赴英州,阻风石头,唐弼方少,往见,从容累日,所为求哀挽者。子瞻交接杜氏四世,观其书可以识其年。晚与孟坚《江上帖》,笔势欹倾,而神气横溢,盖似其暮岁之文。然不数月而病且死矣。唐弼材而贤,能世其家者。建炎己酉闰月庚辰魏郡吴幵识。

吴幵,字正仲,滁州人,治平三年生(1067),卒黨在紹興十四(1144)年後。有《優古堂詩話》一卷傳世。《宋史翼》卷四十有傳。此跋作於建炎三年(1129)。

吴幵此跋中所记苏、杜交往甚详。按东坡生于1037年,道源卒于1094年,故幵当与孟坚同辈或略少。“孟坚官于黄,子瞻适谪居,当指孟坚任黄州法曹事。孟坚金陵丁外艰之事或可能从唐弼口中听到。而“明允友君懿而兄事之道源以父任簿其官这样的小事,甚至是唐弼也可能不完全知道或記住,基本上也是不应当为吴幵所知或所记。这样,他的信息来源,就多是在唐弼所示的《十一帖》中。也就是說,吳幵的跋中所提到的事情,都是本於這十一帖的內容。

而《大观录·卷五》中《苏氏一门诗翰帖》计有包括了即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的苏轼的《作书帖》(《尊丈帖》),《京酒帖》、《宝月帖》、《啜茶帖》和《令子帖》之外,另有苏洵致杜君懿《临顾帖》(真迹已失,亦刻于《晚香堂苏帖》),苏辙致王定国的《雪甚帖》、《惠教帖》、《晴寒帖》、《文字帖》,苏迈《台眷帖》,苏过《试后四诗帖》,除苏轼五帖及苏洵一帖,显非杜唐弼示吴幵的《十一帖》中所有了。而吴幵所指出的《江上帖》,现仍藏于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将吴幵的跋与上面所引的与杜氏阁帖比较,的確可以清晰的看到,帖中所指之事,除孟坚丁外艰一事外,在这些信札中都有实指,比照如下表(有*号者为笔者从晚香堂帖中考得)。

吴幵跋《苏氏一门诗翰帖》

苏氏与杜氏书札

出处

明允友君懿而兄事之。

君懿郎中仁兄閣下。

苏洵《临顾帖》

道源以父任簿其官。

令子监簿必安胜,

苏轼《宝月帖》

孟坚官于黄。

令子孟堅,必已得縣。

苏轼《與杜道源二首之二》

道源过之游,相好也。

謫寄窮陋,首見故人。

京酒一壺,送上。

只今可能枉顧啜茶否?

苏轼《與杜道源二首之一》

苏轼《京酒帖》

苏轼《啜茶帖》

*孟坚金陵丁外艰

始知道源倾逝。

苏轼《晚香堂苏帖·道源倾逝帖》

*唐弼方少,往见,从容累日

昨日令子见访

 

又数承令子见访

苏轼《晚香堂苏帖·道源倾逝帖》

苏轼《晚香堂苏帖·哀挽固当作帖》

*所为求哀挽者

示喻哀挽固当作

苏轼《晚香堂苏帖·哀挽固当作帖》

晚与孟坚《江上帖》

轼启江上,邂逅俯仰八年

苏轼《江上帖》

 

刘正成在《中国书法全集·苏轼卷》中对苏轼五帖及《江上帖》考证甚详,一一定出受书人及书写时间,與上面的對比也是統一的:

《宝月帖》,杜君懿,治平二年,1065年。

《京酒帖》,《啜茶帖》,杜道源,元丰三年,1080年。

《尊丈帖》,杜传(孟坚),元佑八年,1092年,

《令子帖》,杜传,绍圣元年,1094年。

《江上帖》,杜传,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

但是,“孟堅丁外艱”,只在其中的《令子帖》中暗示到:


令子所示,专在意,来日相见即达之,但未必有益也。辄送十缗,省为一奠之用。患难流落中,深愧不能展毫末也。不罪不罪。轼手启。

                                    ——《令子帖》

今查《晚香堂苏帖》,在《令子帖》前,刻有另外一帖(图三,以下称为《道源倾逝帖》),帖文云,

轼启,昨日令子见访,始知道源倾逝。怀想畴昔,潸然焉出涕。奈何奈何。想孝爱之深,何以堪处。轼自获谴以来,所至未尝出谒,虽地主亦不往谢。今来无缘往弔,惭负深矣。忧患所缠,恐畏百端,非有简于左右也。千万亮察。令弟各安否?且祝节哀强食,毋重堂上之忧。不次,轼顿首。

孔凡礼编《苏轼年谱》将是札及令子帖系于元丰五年(页561),误,书法与元丰年间书亦不合。与《令子帖》对看,则证刘正成之判断无误。一者,云“轼自获谴以来”,二者云“始知道源倾逝”。东坡二度获谴,第一次元丰二年以“乌台诗案入狱”,出狱后贬黄州,元丰三年到黄州,时孟坚为黄州法曹,道源过游。当时三人之间的交往记录在《京酒》、《啜茶》、《武昌西山題名二首之一》(元丰三年)等中,与吴幵所跋甚合。所以《见访帖》中“获谴”,当是刘所确认的绍圣元年第二次受贬去南方的路上。既然道源倾逝,又谈及“令子”,且劝受信人“毋重堂上之忧”,则收信人只能是杜孟坚了,同时也表明道源之妻尚健在,而东坡贬中处境之艰。

吴幵跋中所说的“为求哀挽者”,则记载在《晚香堂苏帖》所收的另外一帖,姑称为《哀挽固当作帖》(图四),帖文如下:

轼启,前日叠辱手谕,感概弥日。又数承令子见访,不得及时裁谢,悚息之至。两日热甚,孝履何如?计哀苦不易易。示喻哀挽固当作,但新以言语得罪,且更少徐之耳。比亮此意。无缘诣别,千万节哀强食。流汗不谨。轼再拜至孝奉议阁下。六月十日。

此帖也未具受书人名,孔凡礼《苏轼年谱》定为元丰四年与“郭至孝”(页509),即“廷平郭君”帖中的至孝,且是札略早,误,另有文考之。一者,此札书法与廷平郭君截然不同,也与东坡元丰年间书截然不同。从文意上看,则与《道源倾逝》、《令子》二帖相承,书法则更是十分接近。所署时间“六月十日”,又与《詩集》卷三十七《六月七日泊金陵阻風得钟山泉公书, 寄诗为谢》时间相合。这样吴幵跋中所记“孟坚金陵丁外艰”、“从容累日”、“为求哀挽”事一一得到印證。加上《江上帖》的“江上邂逅,俯仰八年,怀仰世契,感怅不已”,则吴幵跋中诸事,一一落到实处。而“道源过之游,相好也”,泛泛於“送京酒”、“啜茶”二帖所记之事,也是合理的。

从叙述上看,《道源倾逝帖》当是知道道源去世後给孟坚的第一封信,说明自己境况的窘迫和为不能亲弔道源道歉并。《令子帖》则是说明在患难中仍然送了丧礼。《哀挽固当作帖》则是许諾为道源作挽词。三帖的书法都十分接近,也可证书写时间及境况的相近。

此外,《道源倾逝访》和《江上》帖中除“令子”之外,还提到“令弟”,则是上面所引元的丰三年《武昌西山題名》中的“沂之子傳、俁游中的杜俁了,《苏轼年谱》述俁是甚详,可参考(页480)。

以此推断,则杜唐弼给吴幵所看到的《十一帖》中,除了包括部分现存的《致杜氏五帖》外,还有《江上帖》和刻在《晚香堂苏帖》中的《道源倾逝帖》和《哀挽固当作帖》二帖。二帖與《令子》帖同作于東坡绍圣元年南迁路上的金陵,与道源之子孟坚。另外四帖,則在王安中在《十一帖》后作於紹興三年(1133)跋中指出,当有苏洵的《临顾帖》,和至少苏辙、苏迈、苏迨各一帖:

后十二日,邂逅唐弼于潮阳,出此卷相示。二翁两孺千载不没之气,凛凛在目。犹恨独无叔党字画。

王安中(1075-1134)年輕時嘗師事蘇軾。這裡劉正成以為“二翁是指苏轼、苏辙兄弟;两孺即指苏迈、苏迨。

 

附图:《道源倾逝帖》、《哀挽固当作帖》、《临顾帖》

 

參考文獻

 

孔凡禮,《蘇軾年譜》,中华书局; 1版,北京, 2005

劉正成,《中国书法全集·苏轼卷》,榮寶齋出版社,上海,1991

吳昇,《大觀錄》,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http://ctext.org/library.pl?if=gb&res=3052&by_title=大觀錄

陳繼儒集刻,《晚香堂蘇帖》,中國書店,1990

《蘇軾文史地理資訊系統》,http://cls.hs.yzu.edu.tw/su_shi/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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