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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闲语:怎么看待“命小福薄,有命无运,累及爹娘”这句话?

(2022-11-14 06: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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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命小福薄,有命无运,累及爹娘”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出身不好,没有福气,而又不努力争取机遇,不但自己穷困潦倒,而且连累了父母。指命运不好,没有福气。但不得不让我想起脂砚斋对《红楼梦》“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点评。

《红楼梦》现存的版本,可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带有脂砚斋评语的八十回脂评本系统,另一个是经过程伟元、高鹗整理补缀的、不带评语的一百二十回的程高本系统。

《红楼梦》第一回中,甄士隐抱英莲在门口玩耍,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走来,僧放声大哭,对甄士隐说:“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作甚?”在这第一回写英莲的有命无运,累及爹娘八个字上,脂砚斋有一段评语:【八个字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志士?屈死多少词客骚人?今又被作者将此一把眼泪洒与闺阁之中,见得裙钗尚遭逢此数,况天下之男子乎……

脂砚斋认为,作者曹雪芹写英莲“有命无运,累及爹娘”,是托言寓意。可笔者认为脂砚斋对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点评,看似附和曹雪芹,实际上这句话并非曹雪芹本意。

甄士隐抱着三岁独女甄英莲上街,路上偶遇一个僧人,僧人指着怀中英莲对甄士隐说: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作甚?甄士隐听罢,当疯话没有理睬。

脂砚斋对上述有命无运,累及爹娘这句话,借用了三国诸葛亮与宋朝岳飞两人命运不济的遭遇,得出普天下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凡夫俗子,无论是英雄豪杰还是忠臣孝子,无论是有识之士还是文人骚客,大致都逃不脱宿命的安排。

笔者认为,写《红楼梦》的曹雪芹绝不是一个命运的屈服者,也不是一个信奉万般皆是命的弱者,而是一个反封建、反愚昧的英雄。他在这里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不可能认同这句话,他之所以这么说,实际上是借英莲的不幸,对那个时代女子命运所做的一种嘲讽。

《红楼梦》中甄英莲是甄士隐夫妇的独女,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按正常的发展,英莲会有个幸福的童年和美好的未来。但是世事难料,甄府的家人霍启抱着英莲去看社火花灯,因自己要去小解,便将英莲独自放在一家门槛上坐着,待他回来时,英莲失踪了,霍启带着内疚与罪恶落荒而逃。遭此打击,甄士隐夫妇因此忧伤过度而生病,紧接着葫芦庙炸供导致火灾,自己的宅院又沦落为一片废墟,真是祸不单行。英莲后来的命运是无尽坎坷,甄家也是家道中落。

甄士隐家的这两个灭顶之灾,与英莲有关系吗?一个懵懂的孩子,年幼无知,上街看花灯由仆人带着是父母安排的,如果惨遭丢失非要追究责任,责任首先应该是父母的用人失察,而后是家人的玩忽职守,英莲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啊!后来家中的火灾与甄家何干?与英莲本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能说英莲“有命无运,累及爹娘”呢?

诚然,父母本心也不是想丢孩子,他们也够不幸的了,我们不能再严加斥责。但是,我们要把责任推到孩子身上,这是怎样的一种变态思维呢?好吧,就算退一步,我们相信命运的安排,那么孩子是父母生的,来到这个世界是纯粹不由孩子说了算的,那怎么不说是父母“有命无运,累及孩子呢?”

父母与孩子,本就是无法二次选择的、相互扯不断的一种情缘,作为父母,不能将子女看作是实现自己私利目标的工具。同时,作为儿女也不能抱怨父母,要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要理解父母的不易与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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