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村村办中学的早晨#配套正常向小文。这个片断以前MS发过？……

反正这是我脑补的校长放雷吧。比较温和的一次。

又是新年，正月，王僧虔回京述职。正好他生日将至，王俭在府里刚一听说，放下手里一堆公务私事便去拜望。和僧虔家上上下下都早已稔熟，去叔父书房的小径也早已走过千百遍，他与少年时一样，随随便便就来了，连书房门都不叩一声，径直而入。

僧虔正在低头看书，给门纽动静惊了一下，抬起头来，认出是王俭，笑了笑：“阿俭啊？坐。”随手指了指身侧。

王俭坐了，含笑问候叔父。僧虔也问了问他进来读书长进，政务得失。王俭虽已位极人臣，在他这里只乖巧得像个小学生，一一据实答了。僧虔又点拨几句，王俭应声称是。

讲起三年前送别时那一幕，僧虔仍少不得摇头叹上几句：“亏了你谦让几分，那日落水的是彦回。若是你落水，怕是我也惊到江里去了。”

“侄儿哪敢那时下水？小时候莫名其妙一场大病，便急得阿叔寝食不安，差点也跟着病了。现在再害得阿叔落水，侄儿这要怎么做人？将来在上面见了阿爹，阿爹问起：‘你阿叔怎么待你？你又怎么折腾你阿叔？’侄儿要如何是好呢？”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答着，他顺手给僧虔面前盏中，添上点热茶水。僧虔坐着，看着他，笑：

“能言善道。真能言善道。我算信了，你真是瞧见了我使眼神，才没在我跟前和人争起来。”

王俭摇摇头，淡笑道：“侄儿那日回来，私下也说过褚司徒——何必自乱阵脚，只顾着骂‘寒士不逊’？那谢超宗日子过得比谁都能烧钱，哪算是寒士了？本朝初建，郊庙歌词，都是他所写，哪又算是刘家忠臣？偏让他得了个口实，以傲节寒士自许，岂不白白成全他虚名，岂不乱来！只需回问一句‘宋室将倾时，君在何处’，便足以教他做声不得了。”

僧虔皱眉：“阿俭，放他一步又何妨。”

“侄儿只是不甘。阿叔，五十步和百步之差而已，凭什么……他们竟好意思，个个摆着圣贤嘴脸？”

“阿俭。”僧虔轻叹，“你总归逊了人五十步。”

王俭沉默了一会，唇角轻轻一勾：“我又何尝在意过这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