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刺激，于是御史脸又发作了。

十八岁前看西塞罗，大抵就是这一点不好。

你会觉得一切都应该有法则的。

如果加上圣经旧约会更糟糕。但很抱歉。我看圣经原文也是中学阶段。

所以至今在修辞讲演中，会毫不犹豫地永远说“律法”。

而非统而言之的，法律。

因为“律法”有着某种神圣意味。当然，只对把它当回事的人会有效。

我无意对别人施加影响，但需要提醒自己：我正在说的，是什么。

最初只是为了写洛美自治州。看罗马法。从十二铜表法开始。

李维罗马史。继而，马基雅维利《李维史论》。

要共和时期的全套罗马法，有个概念。

可能这是我的毛病。

但我要的，是一笔写下来就没有大遗憾，而不是碎碎念一再返工一再改——

自己和自己纠结中浪费生命，何必？我的时间并不多。

就像写《旺代》时，把托马斯·阿奎那的代表著作，也要看过一遍，只因为男主是他徒孙。

克劳狄上台高喊一声“公民们，行动起来”，这一篇讲演我锤炼三年。

你要保证这是罗马执政官的讲演，不是罗伯斯比尔。

多难的事情。何况还有边上的，高卢人。

基列默默地结出手势——不对，如果这一笔下去，就不是高卢女祭司了。

然而在文字形成定稿之前，其实应对现实的很多问题，已有余。

所以没有一本书是白看的。也没有一本书仅仅为了写作。我很感激命运，这一点上。

法理是很简单的：责任、义务、规则、惩戒，对等与公平。

还有一切之上的，自由。

公民们，我们还要容忍老费边和老加图到什么时候？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年代，罗马的公民，难道必须被抛在时代的车轮之外，在路边的坟墓里苟延残喘，任别人把竞选的标语，涂写到我们的墓碑上？【克劳狄执政官讲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