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低落
(2013-03-26 23:11:17)分类: 心灵絮语 |
已经很久这样晚睡了,那个叫失眠的感觉总是悄悄的像个幽灵一样尾随着我。起先我很享受这样的自残,觉得可以静静的想些什么。现在有点害怕了,那种感觉太孤独了。
夜真的静。窗外偶尔飞驰的车轮,能清晰的听见其快速的喘息声,似乎在昏黄的尾灯里能嗅到刺鼻的汽油味。司机也许在打盹,一阵紧急刹车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一把利剑在身体表层划过,从咽喉一直划过心脏,直击心窝。又是一阵寂静,仿佛在等待着下一轮的利剑刺激。
后面的窗户对着一个空旷的工地。初春不能听见虫鸣也不能听见蛙唱,只是那只好吃的狗偶尔吠几声。它可能是做梦梦见什么好吃的没有吃到才叫的吧。这只狗现在养的肥肥的,常常叫那些喜欢研究它的男人们伫足。他们常自言自语的说,到了下半年刚好两餐火锅。我有时就胡思乱想的,投胎做狗一定不能投胎成巨型的,最好是投胎成那种迷你型的。永远可以被当做宠物,且不必履行狗的职责,看家护院。
晚上看了一篇文章,作者我又忘记了。记性实在太差。我只记得他大概的生卒年,好像是1907年出生死于1975。我还计算了一下,活了68岁。他写的是崇高的母性。写的是他的妻子怀孕生孩子的事。她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没想到事业还没有开始就匆匆怀孕了。作者有点不喜欢这个计划外来的孩子,女人总是小心的讨好着,希望丈夫能和她一样喜欢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爱妻子,他也渐渐的爱上了那个孩子。女人本是知识分子,留过洋,可是自从怀孕以后就变得像弄堂里那些粗糙的妇女一样。自己亲手准备着婴儿的衣物棉被,还有小鞋小袜小兜兜。终于在一个公立医院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孩子出生第三天这个女人突然发热,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救治了,这个母亲只要睁开眼第一声就是叫她的“囡囡”唤她的“弟弟”。仿佛生养了好几个孩子似的,对于孩子的昵称叫的那么亲切随意。就在她要转到其他医院出门的时候,她挣脱丈夫的怀抱试图去婴儿房找她的孩子。她说她听到了孩子的啼哭。结果,孩子的父亲去看了,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在啼哭。护士们抱着其他孩子给各自的母亲喂奶,只有她的孩子等着护士回来喂牛奶。孩子饿极了,哭了。
这个女人最后还是死了。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直到丈夫轻轻
的吻着她的眼帘,对着她耳语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她才合上了眼。那个年代,母亲的生命是那样轻贱,轻的经不起一场小小的感冒发烧。然而,母爱却是永恒的贵重。
昨天去了春光苑寻找海棠。我一直以为海棠是个俗物。海棠,这个名字让我想起某个影视剧怡红院里的姑娘。总以为海棠应该是脂粉味很浓的,我完全不知道张爱玲的人生三恨,其一就是海棠无香。后来看了一朋友的博客知道了自己的肤浅。她是那样的轻盈,低垂着,羞涩着,又是那样奔放着灿烂着。一树的繁华一世的绽放,跟着心也悄悄的柔软。生命如此,尽管短暂,一样瑰丽。
后来在一棵树下,我还是闻到了海棠的香味,是那种甜甜的味道。我不是一个糯糯的人,竟然喜欢上了那个味道。就像自己从来不是细腻的人,竟然也学着赏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