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记忆 那一年的除夕,我吃的是红薯叶子,那就是我幸福的童年。
(2011-02-01 0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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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散文 |
分类: 时光印痕 |
人在小时候,是很盼望过年的,也就是过春节,因为那时候家里穷,平常的日子很难见到肉菜,就巴望春节那几天里能看到一点荤腥。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除夕了,那天没有下雪,吃晚饭的时候,天边还有一抹红霞,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所在的村庄。村庄里很安静,没有春节的欢乐。我知道这一天是年三十,我知道在这一天里是无论如何要吃上一点肉的。那个下午,我一直在厨房的外边玩耍,说是玩耍,其实是在等待,等待着厨房里飘来肉的清香,等待着母亲能快乐地喊我“毛坨,快来吃饭了,来吃肉”。当那抹红霞落下山的时候,母亲端着碗,碗里面破例装满了白米饭,米饭上铺满了一层黑色的东西,我一闻就知道那是腌红薯叶子的香味。我记得很清楚,我端着那碗白米饭,就着这飘香的红薯叶子菜,靠着厨房那不遮风的木板墙,将那碗米饭吃了个精光。
那个除夕之夜的一碗白米饭,我至今都还舍不得忘记它。
平时我们吃的是啥呢,几乎每餐饭都是土豆,红薯和杂粮。到了冬季,有了红萝卜白萝卜,有时候就将萝卜叶子洗净切碎,就着一点点米煮成萝卜叶子饭充饥;有时候就是将萝卜切成小块和着那一点点米煮成萝卜饭充饥;有时候就是用土豆或者红薯和着那一点点米煮成土豆杂粮饭充饥,在小时候几乎是年年月月天天如此的饮食,父亲母亲的脸都吃成了青菜的颜色,我们小孩子的脸也吃成了青菜的颜色。那个饿的感觉啊,到死也不会忘记的。你叫我去感谢谁呢,是谁不让我小时候吃饱肚子呢,我再愚蠢现在也该明白了。
那一点点米是多少呢?我是记得非常清楚的。那时候生产队经常政治学习,学习完了有时候就要谈谈吃饭问题。我们也常常随父母参加生产队里的会议,有时候一开会就到半夜。我们那时候从生产队里分粮食,又叫分口粮。为啥是叫分口粮呢?因为是按每户人口数来分配粮食的,每一户每一人每月谷子17或者21斤。一般来说每一百斤稻谷产稻米75斤,那17斤或者21斤稻谷可产多少稻米一算就清楚了。也就是说,我们那时候每人每月的口粮仅十斤大米左右。
三天才能吃到一斤大米。
这就是我们小时候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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