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和氏璧”祭
双足的血泽,润开一个人的生命成一段历史的河道,溅悲哭的泪于那个真实得至今仍历历在目的故事上。日月永恒的影子,碾向岁月的苍穹和大地,响一串宏亮而又喑哑的音符。
楚山依旧。谁为卞和者哭?
惊雷震荡耳膜,心却哼不出一丝半点的呻吟;闪电撕裂眼睑,世界却划不出一线清醒的光辉。
就这样,血和泪滴着人间昏僵的日子。
就这样,无足的人踏动着冤魂的鼓音。
楚山脚下的啼哭渐渐升成一柱狼烟,压向一个寓言大师的天空。终于,第三代王孙止住了这狼烟的弥漫。
祭奠成为另一种辉煌的乐谱。
“和氏璧”幻化出的光泽,开始演绎泪的反思,血的精神。卞和怀抱的愿望,流传千古文化的汁液。
大时代的原野毕竟有凤凰涅槃。昏睡的玉匠们毕竟受了历史的指点,从迷津中迈出一些足迹。那噩梦一样的故事毕竟不能把幽怨的血泪涂满野空。
整个民族,都应该为“和氏璧”祭出一些沉甸甸的启示和醒语。
远山
你雄壮伟岸的气势,你神秘奇异的内涵,都凝固在人类的远方。你蜿蜒着,奔腾着……在我眼中,你是岁月雕刻而成的巨幅版画啊!只有粗线条的风,织着你浑厚的风景线,只有多雷霆的时光,隆动着你巍峨的英姿!
你是远古人类的摇篮,洞穴之光照耀千古文明。人类从你的怀抱中走出来,走到了平原、丘陵、草地、河旁、海边,这些不同肤色的人群,象星星绕月一样绕着你,耕耘着,播种着,收获着,歌唱着,舞蹈着。他们欢腾后便是忧郁,悲伤后却又雀跃……而你却始终是沉默,沉默——严峻的沉默呵!
你迷迷蒙蒙在远方。有人为你缠绵出恼人的记忆,有人为你憧憬着飞翔的梦幻。于是,篝火熊熊燃起来了,山歌悠悠唱起来了,寂寞的夜月便有了美丽的悲喜忧欢;
你鸟语花香在远方。热血为你沸腾出阵阵战马的嘶鸣,眼睛为你许诺了滔滔哲思的咸涩……于是,血成河从你的谷底流出来了,圣人们葡匐着朝拜你来了,春夏秋冬在暮鼓晨钟里更加诗情画意了。
你依旧幽深和辽远,依旧峥嵘和沉默!
你那幽幽的路口,可是呼唤人类回归的门户?你那轰隆的瀑布,可是对生命景观壮阔的昭示?
你迷迷蒙蒙在远方,你鸟语花香在远方。你那在远方的人类,正日夜为你唱着一支虔诚的歌。
遥远的乡歌
遥远的乡歌响彻我的日夜。
遥远的乡歌是扶犁人甩响的一串串鞭声,是结群打柴的小伙唱出心中的渴望,是重阳节年轻媳妇唤郎回归哼唱的小调。
遥远的乡歌响在异地的空中,响在我抬头望到的明月里。
响着,年年月月响着我的心声和话语……
遥远的乡歌分泌一种痛苦的汁液,涂抹我,染遍我,在我的视野,我的路途,留下痕迹,这痕迹是我一生风风雨雨冲刷不尽的思念。
遥远的乡歌是刻骨铭心的足音,时时传响于我走回故乡的渴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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