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李攀龙与王世贞的诗酒交游
(2012-03-21 23:30:12)| 分类： 诗一般的济南 |
济南李攀龙与王世贞同为明代诗文大家，为官也很有声色。欣赏其诗文，也窥见古人生活之一斑，点点滴滴，坎坎坷坷，喜怒哀乐，鲜活于故纸之上。
说说诗人与酒，探识浊醪之妙理。
李攀龙在一封信中提到，他十二月渡江赴浙江任，与王世贞兄弟“雄饮姑苏三日夜”。此前，王世贞从大名府来济南看他，“余与雄饮，一鼓而尽一石矣”。不知这一石是多少，也不知喝的是什么酒，总之二人酒量很大。正所谓：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他们在家中饮酒会是什么情形呢？王世贞有《秋日过于鳞郡斋》一诗：“入门登君堂，筐篚相罗列。大妇治酒浆，小妇为炊食。儿年十五余，冠裳来肃客。感君缠绵意，含吐待君择”。
那郡斋是李攀龙在顺德的官邸，世贞等人进门一看，攀龙夫人徐氏和待妾蔡姬都在忙活。一个弄酒，一个炒菜，锅碗瓢盆摆了一堆。这时，儿子李驹出来拜见客人，应该叫世贞王叔叔了。诗写的平白如话，却使我们也感到主人那缠绵的情意。
王世贞有一首《攀龙遗芳酒瓜酱夜醉放歌戏用为报》诗，说的是在自己官邸饮酒的情况，这诗写的太细腻了，全诗录于下：.
这首诗记录了这样的情形，王世贞自己在官邸中，门外雪山如玉，很冷。不要紧，有李攀龙之前送来的酒和酱瓜。于是就着酱瓜饮起酒来。他知道，那芳酒是李攀龙酿的，那酱瓜是蔡姬腌制的。蔡姬是攀龙爱妾，美貌而心灵手巧。王世贞还注意到，那酱瓜上还似乎留有蔡姬那纤细的指印，所谓“沉瓜片片芍药酱，压来纤甲痕珊瑚”。王世贞感到“瓜出蔡姬酒李侯，八千年来汝得否？”这酒肴比“碧霞之脯天公酒”还珍贵啊。世贞饮罢，拔剑高歌起舞，此时，玉漏滴滴，夜已深。
从诗中看，济南人吃酱瓜由来已久，玫瑰酱现在也有。
这诗写的美极了！如果你读了它，会感受到诗人孤高气质背后那款款深情吗？诗作是夸张的，然而情感是真实的。他饮酒时用的是“青丝提绳白玉壶”，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壶而已。
（未完，不续了。）
诗文摘录
“岁十二月乃渡江，与元美兄弟者雄饮姑苏三日夜。…元美正月自大名亦诣济南视余，不佞与雄饮，一鼓而尽一石矣。盖二年也。
《别李于鳞》三首.
置酒前为别，炙笙治哀丝。中有艳明珰，二八艳代姿。轻裾回芬发，自然成蛾眉。
《齐河行与于鳞醉别作》：
与君痛饮齐河头，齐河万鱼皆溯游。十年再回日月照，千古一散乾坤愁。胸中云梦各争吐，眼底邯郸焉足求？玉壶未缺如意怒，葡萄欲干凿落忧。我更起作鹆舞，那得不典鹔鹴裘？醉时抗手城南路，大陆青苍莽回互。国风一示延州来，春雪三周华不注。吴郑缟各言好，赵璧秦城总相慕。路人闻余言自疑，沾沾者谁令人妒。天下模楷李元礼，江东独步王文度。
《春日过李三于鳞小饮适谢茂秦至有怀伯承明府》：.
乘兴款柴扉，相逢骑马归。待予初下榻，对尔欲忘机。好客语中至，情人书后稀。悠然念离合，徙倚度斜晖。
《于鳞赠梨酒》：.
香檀中山酒，甘分大堂梨。已非兹土易，况乃故人赉。雪压漕漕滴，露雕颗颗齐。便须供老母，未敢及荆妻。
《四月一日同于鳞子与诸君水头放舟》六首：.
其一.
何处园池好，唯应西郭偏。惜当春后日，狂爱水中天。玳瑁涓人马，葡萄上客筵。那能不深醉，北望有风烟。.
其二.
朝来宽请急，醉宿亦无妨。舟楫青天近，林塘白日长。浪花鱼自起，风叶鸟难藏。忽有吴歌发，沧州意欲狂。.
其三.
繁坞疑春在，空塘得暑迟。长年木兰棹，游女竹枝词。万树声俱发，千山坐觉移。飞觞予不厌，促骑尔何之？.
其四.
走马长安陌，放舟河水滨。风光余澹荡，天地此逡巡。住暂依芳草，行看破绿苹。无妨叠鼓吹，不起汉关尘。.
其五.
歌管能回日，轻舠自任风。人家渔网外，山色酒杯中。心事欢仍见，年光醉未穷。褰裳吾欲涉，菰际忽惊鸿。.
其六.
醉客双眼白，繁花一树明。乾坤凭去鸟，日月问骑鲸。悬沫星溅跃，轻飔浪慰平。此中龙稳卧，或恐夜珠惊。
《与于鳞别二三子即席分韵》：.
不辞杯酒醉，山水尽君操。去住他人并，行藏异代劳。中原莽星斗，大陆骤风涛。尚有刀环色，能令汉日高。
《秋日过于鳞郡斋分韵得门字》：.
握手未能毕，新刍香满樽。白云供使者，寒色傍州门。一哂中原过，新诗异代论。长安故人地，车马自言尊。
《人日同茂秦于鳞公实子与夜集子相考功分韵》：.
令节淹羁旅，同心藉见要。人俱爱今日，吾亦醉兹霄。樽是宜年柏，盘余颂岁椒。残梅寿阳片，新柳建章条。雪色凌春发，星光逼曙摇。酒阑仍剑珮，诗就各璚瑶。身世谁偏晚，风尘敢自骄。更惭叨薄禄，樽斝报清朝。.
《于鳞夜坐小酌因怀茂秦》：.
稚子频辞堂，君来未掩扉。浊醪均妙理，燕坐对忘机。远树河流接，疏花露色归。事违心独赏，名近句还非。鸿洞时才足，疏狂我辈稀。只怜月如练，不见谢玄晖。.
《秋日过于鳞郡斋分赋十体得高字》:.
不浅停车兴，宁因恋浊醪？客颜回把袂，吾手任持螯。十日市衣饮，千秋冠盖劳。北风寒赵瑟，明月隐吴刀。淮海身难下，乾坤首并搔。宦情余汝在，物誉借诗逃。一别安孤枕，相知仗二毛。白云空在望，谁益太行高？
《与于鳞诸子即席分赋得怀太湖阴字》:.
具区南浸女牛临，万顷沧波千尺深。雨霁虹桥秋滟滟，天低鼍窟昼阴阴。吴王列宴乌栖曲，越女明妆鼓枻吟。客醉向夸湖上乐，一从金马便浮沉。
《正月十四日夜同茂秦于鳞子与子相集灵济宫公实馆分韵得灯微二字》：.
其一.
欲暝天全白，将规月渐升。龙衔员峤烛，星灿紫微灯。绮色深三殿，钟声散五陵。醉须携兴住，春事日相仍。.
其二.
夜色瑶宫映，华灯玉树依。参差见花发，历乱觉星微。禁籞通沉火，仙音度羽衣。还看醉来夕，缇骑禁全稀。
《病中承三子各以五言二律相问率尔有答酬于鳞》二首：.
其一.
吾子篇章贵，经旬思一搜。长怀愧薄劣，不敢问迟留。白日斗文动，青天璧色流。野夫何剧喜？万象总深愁。.
其二.
落魄吾仍在，沉冥尔若何？即容双眼白，转见二人多。燕市轲离辈，沉酣亦笑歌。愁还付天地，名不废江河。.
《春郊游有怀于鳞》：.
春句堪吟醉，何妨藉草留。醉扶天地语，吟压古今愁。巨鹿山层去，卢龙日乱流。将心向谁剖，真觉此生浮！
《邢州郡斋同于鳞分赋十二体得遗字》:.
毋说踟躇三辅，且共沉冥一卮。为郎我甘牛后，纵饮汝亦鸱夷。比邻万里长在，片言千秋所遗。抗手诘朝为别，太行白云纷驰。
《与于鳞诸子即席分赋得怀太湖阴字》:.
具区南浸女牛临，万顷沧波千尺深。雨霁虹桥秋滟滟，天低鼍窟昼阴阴。吴王列宴乌栖曲，越女明妆鼓枻吟。客醉向夸湖上乐，一从金马便浮沉。
《韦园同于鳞子与子相各赋》三首：.
其一.
千树飞花覆客杯，百年晴日此池台。钩帘蛱蝶携香去，浴渚凫.
散锦来。醉后看人成偃蹇，归时促骑故徘徊。长安北望黄尘里，击剑高歌未乏才。
其二.
历历垂杨青几围，娟娟宿鹭白双飞。坐惊远岫停杯出，行惜残花插帽归。四海未妨吾辈在，孤亭仅与世人违。谁为忽唱江南乐，回首烟霞未拂衣。.
其三.
蓟苑春归处处幽，陆沉吾党任遨游。长楸碧带千峰雨，密荇青藏百道流。西望风云双凤阙，北来天地一渔舟。科头箕踞寻常事，细酌高吟且未休。.
《春夕同于鳞子与访公实在告将归岭南分韵声字》：.
春暮和烟满凤城，茂陵词客病金茎。灯前古剑回霜色，杯外残花入雨声。尽许寸心倾国士，即论千载失时名。越南燕北天何限，浊酒狂歌意未平。.
《同于鳞子与夜过子相》：.
纷纷残月照欹冠，酒盏狂催殊未阑。银钥夜驰街色动，玉绳秋散羽声寒。乾坤句就轻为别，湖海谈深欲废官。调笑吾从方朔后，陆沉人岂岁星看？.
《寒夜同顺甫过子与适于鳞书到》：.
斗酒相过蓟苑东，高台雪后问来鸿。苍茫客思看人尽，辽落书题握手同。不独声名多抱恨，即论刀笔几称雄？春看易水登车日，谁为悲歌起大风？
《秋日过于鳞郡斋分赋十二体得河字》：.
飞传霜横九塞戈，为君风雨又滹沱。相怜白璧燕关尽，未有黄金汉诏过。坐客尊醪初北海，郡人经术似西河。不知清羽频移调，萧飒城头落木多。.
《过于鳞郡斋分赋十二体得名字》：.
春草骅骝出帝京，如何握手又孤城？主恩司马郎仍在，客礼元龙坐尽惊。稍为清樽驱黯淡，渐携孤抱斗峥嵘。朱弦晓并漳河色，白羽秋闲汉塞兵。闻道太行兼郡事，始知严助厌承明。新篇直已藏机甚，怪尔犹存海内名。
《过于鳞郡斋分韵赋十二体得傍字》：.
腰间辘轳剑，错莫无精光。不是芙蓉浅，纯钧北斗傍。.
《秋日过于鳞郡斋分韵赋十二体》：.
使君尽酒不醉，郡阁先秋自寒。乾坤乍容车马，湖海渐入衣冠。.
《邢州郡斋同于鳞分赋十二体得遗字》：.
毋说踯躅三辅，且共沈冥一卮。为郎我甘牛后，纵饮汝亦鸱夷。比邻万里长在，片言千秋所遗。抗手诘朝为别，太行白云纷驰。
《赠别于鳞还邢州》四首：.
其一.
白云寒锁郡斋深，人道朝天不可寻。总为股肱驱传去，仍劳明主赐黄金。.
其二.
石门高峡沙丘台，紫马春停天地开。无限北风吹不到，万家明月待君来。.
其三.
葡萄美酒玉壶寒，写向离筵泪并残。纵有隋珠高月色，不知中夜向谁看？.
其四.
前门挥手各风烟，并马中原别思悬。我欲东观辽海日，烦君西拄太行天。
《于鳞邀登郡楼分韵得秋字》二首：.
其一.
使君杯酒一登楼，倚槛萧条木叶愁。不尽天风吹大陆，何来岳色满邢州？匣中星动双龙夜，柝里寒生万马秋。为问郡曹诸记室，几人能并李膺游？.
其二.
回转丹梯入斗文，岧峣飞阁氤氲。尊前树袅漳河色，槛外雕盘大卤云。矫首风尘驱混合，抚膺天地划中分。狂来被发歌相和，清角人间未可闻。
《答于鳞》二首：.
其一.
旅病春深骨尚寒，侧身天地傍谁冤？老令紫气长浮狱，不为青山并挂冠。万里书成归雁失，何人歌罢片忆残？亦知沟壑非吾分，未死人间事事难。.
其二.
过君斗酒历山田，醉后狂歌扰腹眼。倏忽风雪摧大陆，仓皇冰雪走幽燕。地分黍谷三光少，天入沧江万古偏。雄剑自来多复异，不知霜色在何年？
《于鳞至分韵得鸣字》：.
把酒千门朔思生，太行高雪照天京。道傍燕石昼俱陨，匣里并刀风自鸣。遂有群灵开黯淡，即看五马顿峥嵘。相违岁月无劳数，屈指人间几大名！
《除夜于鳞明卿子与见集分韵得齐字》：.
辛盘柏酒故人携，醉里无愁白日低。岁序风尘俱自失，吾曹天地岂堪齐？吟探万象春谁在？把照千门夜不迷。诘旦如闻周太史，何来云物帝城西？
《于鳞归绝不见客而独见余饮之酒又走使损饷绒褐予以吴丝答之而侑以诗》：.
故人三径新蓬蒿，雁门太守徒尔劳。斗酒风尘白日薄，缄书海岱青天高。念欲报之吴缟带，何以遗余秦复陶。千秋夜被各何限，世途往往称绨袍。
《寄题于鳞白雪楼》：.
其一.
平楚苍然万木齐，嵯峨飞阁岱云低。峰头玉蕊春长在，槛外金茎夜不迷。赋就梁园无左席，书来郢曲有新题。何人强责元龙礼，不遣清樽我辈携。
自吴兴寄于鳞大梁》：.
忆醉齐南白玉壶，浮云天地为踟躇。高名自汝中诸岳，傲吏堪谁长五湖？亭午夷门过结辔，乍晴苕上有归舻。他时大陆仪鸿羽，回首中兴意未孤。
《推鹿》《举白》赋十二体，鸠氏之乐也，无复再矣。从月中仗醉别于鳞甚易，既醉摇擗，累日不复可遣，念于鳞拥蔡姬时也。能无一二齿某哉？老盲骑而追我于馆陶，呵责良久，唯唯，谢洗心以从二三子，不复能作态。去矣雍奴，流潦际天，宛然泽国也。一钱买两巨螯，大足佐酒，时时取于鳞诗荐之耳。10
政为明卿懑懑间，足下二歌忽飞来，一字一泪也，更复作鲛人一泪一珠耳，宛转慷慨，靡所不极，快哉，快哉！夜鼓动，取足下歌朗诵之，泣数行下。已，呼酒一斗，伸纸倚和，倏忽成篇，出看檐楣间星斗来亲人也。时未尽三鼓，故不能如足下政复以气颉颃耳。明卿足谪矣，具健足，裹三月粮，须足下书至即发也。
又.
太夫人万福！驹何似？往朝城令所遣信来，草草附报。岁暮始得足下六月书，幸不遂浮沉，然亦艰矣。诸篇熟读至丙夜，呼酒尽三大斗，悲歌慷慨，泣数行下。仆生世不谐，竟为僇民，独幸得一当作者，而南北间之唶嗟，安能更坐于鳞白杨颠？仆把树根，两面孔相对也。顺甫小从足下唱酬，便自超日挞求楚，不可得矣。家季遂荷不惜齿牙，殊沾沾。彼虽王山人令弟，在初果念念，作佛不求菩萨解脱两足，尊何以导之？来书谓谢少安、李伯承荟蕞作者，波及吴徐；又言伯承胸中一片，某君某君，何人作何状。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吾乡亦有一两公来相要，问此事，吾不许也。独张幼于辑吾两人往返诗拟刻之，意差得强耳。张又为《二君篇》，其贻书仲蔚令石，于鳞所草乃公传，曰：“天下文章尽在此矣。”仆甚赏其知言。子与偶中萋斐极细，不欲出，坐簿书婆娑发行尽白，顿释之，不大愉快哉！一衣带水，浮家泛宅，往来饶有逸致，益重思足下。今往奉答，及《题白雪楼》各二律，试为置壁间，令顺甫读之何如？吾戏语黄淳父、李于鳞日欲饮长江，渠言有足下十万横磨剑，毋虑也。孙仲谋批曹公楮尾云：“如公不死，吾何得安？”此虽雠敌，不可不谓知己也。一笑。10
遂得以元美饮诸胥之墟，醉相视也；解缆而度江之兴辄尽，奈之何？一大督邮，日媻辟过使客，意不恭孰甚焉？始尚疑元美者契阔自易，交情草草耳，于诸少年何殊？足下既已以不佞为阳乔，恐自不免扱纶之役。所赖黾勉一起，即徐、吴二生比迹相应，而不佞俨然临焉，厚集夙谊不恶也。子与蠲吉，远于一苇，信至，稍自致缕缕，一日而七十函，何若陈孟公一滑稽酒？此君善泛爱，不能中废。明卿雅习调自喜，即市钳方已溺者之笑，苦欲元美从之井，渝铺不恤，且得请当以鄙俚殿事亚相，志略可遗而采以文不朽，不佞非托，独为元美有意耳。戚将军实壮旗鼓，即至肃不觉呒呒作讧，喉中如叱敌追北状。不佞今在视海，刘将军者自谓十五从军，身五百七十八阵，破寨九十有三，平蜀攘粤闽与维扬，口难剧谈迸齿，始悉二国士可与扼腕。顾时又念陈中丞所处，殷使君雅善禅理，至卜姬妾，非雀跃者不以为不中善淫之相，又何快也！足下岂尝闻之乎？往夜别足下，似不与不佞此出。不佞□何功德，乃敢玩世，自以作达，坐冒危殆？及读四诗，乃为狂姣所名指，反足自耀。“天上一星聊作使，中原紫气渡江来”，不当如是邪？唯是雄唱得和愈传，出处所关，后贤是厌，不即付一介须起居与俱也。嗣音且就，敢前附布谢。春深不任秦中故态飞扬之甚，竟当成一妄夫无疑矣。
《魏济南顺甫寄过李于鳞之作》：.
翩翩露冕拥竹轩，十二诸侯济上尊。才大梗阳无讼狱，政余元礼有登门。齐风共许中原色，楚些能忘大泽魂？枫叶寒云空自晚，欲将憔悴傍谁论？
《观李于鳞射歌》.
李侯手挽三石强，左射右射势莫当。饮羽犹然动逸劲，白日迥接星飞芒。彩旌乱驰鼓人震，徐插繁羽神扬扬。江南野夫不肯降，气挟岱岳超扶桑。乍腾手势身亦转，矢落不见东西飏。道傍儿女相走笑，比着束手无余长。主人玉杯竞前醉，李侯颇欲夸其技。自云昔者师刘涛，罢看诗书驰猎骑。珊瑚仆姑千金装，戎锦靺.五花队。涛也逡巡独前出，指顾万象俱辟易。皎如宵月横控弦，飒尔秋霜见鸣镝。众看云中一片白，宛转血坠摩空翼。猿猱叫号麋鹿窜，袒跣手割分肩肋。精能远出都护右，猛志坐夺材官色。风尘将相在一身，往见主揽甘泉策。刘子慷慨欣握符，李侯沉冥困执戟。非但折节攻三余，亦逐时人理簿书。雄心隐隐见眉睫，世事忽忽甘籧篨。英雄善藏须莫识，辱国之艺何唏嘘。我醉为歌平原下，青霾森森日色亚。安得一箭万里空，野夫饱饭看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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