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桧坐起来时岳飞将如何是好

吴若愚

　　【核心提示】：新华网消息，今年9月，南京江宁博物馆新馆正式对外开放，展厅内的一座秦桧坐像引发各界关注，争议声也不绝于耳。有网友甚至为秦桧坐像写了一首七言诗：“恶名历史已定评，赐坐奸贼反表功？”岳飞的后人们更是坐不住了，12月18日夜里，岳飞后裔联谊会副会长岳军连夜乘坐火车，从九江一路赶到南京，他说：“全国208个秦桧像都是跪着的，只有江宁这个是坐着的，这深深伤害了人们的感情。”

江宁博物馆馆长许长生对此表示：“秦桧坐像是制作公司做的，我们当时没有想太多，秦桧虽是江宁人，但我们没有为他平反的意思。”目前，秦桧坐像已经撤掉，“永久封存了”。

我并不相信书本中的历史，因为书本中的历史都是按统治者的意思写成的；我更不相信小说中的故事，小说里的人物都带着作者的个人感情和情绪。真正的秦桧是个什么人，只有北宋时期的人知道，或者说只有秦桧的同事最清楚，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们呢？于是我们便只能按照历史记载和小说的描写来看待秦桧，“秦桧是个大汉奸”，这是无可辩解的，因为他是中国历史的罪人，所以他要跪着向中国人民请罪，跪着的秦桧是中国人心目中永恒的形象，也是历史永恒的定义。

全国208个秦桧像都是跪着的，人们最为熟悉的莫过于杭州岳飞墓前的秦桧跪像了。上世纪80年代，笔者曾到那里旅游，看到那一对铁疙瘩全身沾满唾液，那是游客们的杰作。为什么人们对这一对没有生命的铁疙瘩有如此深仇大恨呢？因为不但历史和小说中都记载和描写了秦桧出卖宋朝和害死岳飞的情节，而且民间也有口口相传的历史，这应该很真实。在人们对着书本阅读或听到讲述时，恨不得穿越到宋朝去，将这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碎尸万段。可是穿越毕竟只是幻想，于是人们到了杭州，看见想象中的人物，便吐出吐沫表示对那个历史人物唾弃。

现在是个自由言论的社会，可谓是百家争鸣，历史上的很多东西都被搬出来争论，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唾沫乱飞，最终伤了和气，却没有一个头绪。有人把秦桧搬出来，要想翻案为其平反，他们说，如果不是宋高宗赵构的意思，秦桧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害死岳飞，高宗应该负领导责任。其实，谁都知道，一个昏庸无能的领导，必然会养一些爱进谗言的奸臣，即使岳飞之死应由高宗负领导责任，秦桧作为执行高宗命令的实施者也应该受到历史的审判，秦桧始终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说皇帝负有责任，那就把皇帝也揪出来一同审判，而不是要把秦桧的罪过往皇帝的头上一推，秦桧就全然无过了，最好的办法是再铸一座赵构的跪像安置在岳飞墓前，那才算公平。

江宁人对于秦桧而言，倒是有些复杂感情的。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名人，却是一个汉奸，要永远跪在那里向全国人民请罪，这让江宁人多么没有面子。过去的江宁人都认可这位老乡丢了江宁人的面子，和外地人一样要往秦桧脸上吐吐沫，今天的江宁人可是对这位跪了500多年的老乡起了恻隐之心，真想拉他一把，让他坐起来歇歇。然而，历史的真相是什么？也许是这样，也许是那样，谁能搞得清楚呢？或许历史本身就是这样。所有的中国人都认为秦桧是汉奸，他的塑像就应该跪着，这成了一个永恒的定义。而江宁人却要为这位老乡正名，把他扶到太师椅上，给他树一个宋代最有权势的江宁人的形象，可是，这样做，不但岳飞的后人不干，除江宁人或秦氏家族外，恐怕全国人民都不干。如果秦桧真的坐起来了，岳飞又将是什么姿态才对呢？让国人情何以堪？这种是非不分，忠奸不明，善恶不辨的做法，势必让国人陷入历史和道德的混乱境地，这是十分危险的，有良知的中国人一定不会答应。

路归路，桥归桥，跪着的就让它跪着，坐着的就让它坐着，何必好一阵折腾，“秦桧迷”们也省省力气，少费点心机，别把自己也送上历史的审判台，那就悲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