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就去阿拉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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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了行李,准备飞去阿拉斯加。全然是临时的邀约。转机,再转机,昏昏沉沉到了Anchorage,下了飞机,顿时清醒。小八婆和她的二十四孝老公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失意,说过把心落在我这里的人,在温暖的海边拍了婚纱照,传到网上发来连接要我看。
所以去眺望大自然。用掉账户里所有积蓄,去极北处。小八婆夫妇本来凑够了六个人,有人忽然放了鸽子,才让我千里迢迢来填空。忙忙慌慌介绍另两位旅伴,一对相貌极佳的男女,生怕落单的我有诸多感触,连连解释。他们只是朋友。男的叫亚军,女的叫尤加。我笑,好记的名字。
五个人住了一晚,第二天在Anchorage租了房车,打算吃住都在上头。我略惊,和生人一间房好奇怪,却也觉得新奇。小八婆立即发挥重色轻友的可恶本性,和老公成了连体人。幸好尤加和我很快熟悉了,聊得来,也愿意聊。
任谁也会在这样的景色中释放心怀。到了阿拉斯加最主要的国家公园Denali,驱车进入蜿蜒的山路。带状的泥路墨色的山,从容而上,偶尔过去的车扬起些许尘土,入目尽是无尽的旷野,依恋着远处的雪山,雪山高,旷野底,上头是灰蓝色的天,流云与皑皑白雪相映成辉,不分彼此。心情突然爽朗,还有什么放不下。
未曾见过的野生动物三三两两地从不远处走过,好奇地望着我们,又掉过头,沉浸在属于世界尽头的天地中,唤不出名字的花卉四处盛开,倦淡的粉刺目的绿,耀眼的黄清浅的墨,一簇簇,一丛丛,大都小巧却触目,不经意却野性,像阿拉斯加一般,安宁却狂野,坦白却神秘,这片土地只有短短的时间冰雪微融,可供旅行,多少在丛林深处的旷野,埋于冰雪的山峦,人们无从到达,停在猜测和想象中
但是,停留在想象中的景色最美丽,所以阿拉斯加方才加倍让人留恋,让人向往。
天蒙蒙亮,两位男士早早起来轮流开车继续前行,三位女士惬意地聊天,仿佛就在自己的家中,但是推开车门就是意想不到的景色。下了车,在国家公园开始漫长的步行,黑沉沉的山体,奶油般的积雪,自然调出的色彩任何语言都显得贫乏,再好的摄影技术也框不住眼前的景色。唯有用心定格。越过雪线的那一天,俯瞰到黑白交接处走过的羊群,奇怪这么冷的地方怎么会有羊群。尤加听了直笑,笑我提出了傻问题。
为了近距离看冰川,我们早早在网上预定了在Seward的皮划艇船票,一个小艇两个座位。尤加可心地陪着我,委屈帅哥亚军和某位美国小伙同舟共济。美国小伙主动要求换到我这里,可能怕两个女人容易翻船,多用点气力划船总比跳下冰凉的水救人来的好----也不舍得见死不救啊。其实这是多余的担心,皮划艇很稳当。
浮冰竟然呈现微微的蓝,若隐若现。在极深蓝的水面上悠悠地动。时而离得很近,时而似乎很远,是水色染上了冰川,才有这般流动的色彩。皮划艇穿行在流动的冰山中,相像的浮冰变换出幻境般的隔世美景,仿佛来自天界。
天气晴朗那天,可以乘坐七人的红色小飞机带我们俯瞰了茫茫的雪原.(图见第一张)
还有数不尽的蓝色雪湖。雪在阳光下融化,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便成了蓝色的眼泪。似蓝宝石般闪烁在白灰色的旷野。还有绵绵无际针叶林中的点点木屋,原始,纯粹。北美最高峰麦肯金山缓缓摘下了面纱,显现在我们面前。
可怜的尤加晕机,小飞机隆隆地响,亚军在边上忙着照顾。可见小飞机并不适合坐太长时间
亚军说:“怎么人影也不见了,尤加急着找你,怕你迷路。”
“我看到你和尤加了。”我是真的羡慕,“能在这么美的地方相爱真好。”
“你误会了,她再次拒绝我。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资格。我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尤加不愿意。”
我愣了一会,问:“你为尤加离婚了吗?”
“不。我前妻爱上了别人,离开了我。现在已经结婚。”
他的脸庞依然年轻。年轻的让我不相信他所经历的沧桑。笑起来的样子就像阿拉斯加不冻港的海风,恰到好处的温度,惬意却不凛冽。后一天依然是皑皑白雪,幻境般的美景,我却有些雪盲,戴了几天的墨镜,还是有了问题,太长的白昼,太耀眼的风景,很想再看多一点,眼睛却受不了的倦。可见再美丽的景色也有看完的时候,美丽往往只是因为遥远。
怕我辛苦,所以去饭店吃自助,却都嚷没有我做的好,回到房车,还是给大家煮了点面条。和尤加已经很亲了,相约一起散步,依然是昨夜的港湾,依然是点点的星火。这样的夜,适合说心事,尤其对不是自己圈子里的人。
“听说你的前任结婚了?”对面山在落晖越来越深,小八婆已经替我做了宣传,“可都说他从前很爱你。”
“那时候重事业,忙起来不要命。他是男人,选了个会给他做饭的女人。我气不过,学了做饭。但他吃不到了。倒造福了你们。”一窝小家子气的人,我最小气!我自嘲地笑。如此大气的景色里,这样的对话不合时宜。
尤加说:“不是会不会做饭的问题,是肯不肯做。你只肯在阿拉斯加的房车里煮饭。”
海风很温和,这里的海风大约是世界上最清洌的,徐徐地吹,没有暖的让人醉,也没有冷的让人躲。
“那你呢,为什么不接受亚军。”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说:“我和亚军,还有亚军的前妻是大学同学。我也许是还可以,但他前妻是我们那届的校花。”
“那时候你就很喜欢他么?”
“全班女生都喜欢。”尤加犹豫了一会,说,“他前妻曾是我最羡慕的人,亚军曾待她很好。”
“听说,她有了更好的对象。”
“那个人只是对她好,所有的地方都比不上亚军。他前妻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女人,成了妻子,就变平凡,有了孩子,更是忙得灰头土脸;他也像一般男人样冷淡,厌倦,最后她受不了落差,离开。璐琳,我没有一个地方比得过他的前妻,结局难道会更好吗?”
我在心里说,也可能会很幸福,因为尤加没有那么高的期待。却没有开口。原来每个人都有这么多故事,神秘就像阿拉斯加未曾翻开的景色。越隐藏就越觉得辛苦。
要离开阿拉斯加,很舍不得,舍不得第一次坐的房车,舍不得第一次见的冰川,舍不得与野生动物的俩俩相望,也舍不得落霞港边的落霞道,舍不得冰川国家公园的无尽冰川,也舍不得宁静海湾的漫漫黄昏。却也不能在那里长住,开始想家里头舒适的床,可回到家又对阿拉斯加魂牵梦萦,期待着某年某月能重回那个地方。
时常和尤加联络,也想起她。不愿意和某个人交往,是因为不能承受和他的失败,某些失败可以毫不在意,某些失败可以要人的命。
和预想中一样,黑白相间的冰川山峦,微蓝通透的浮冰,灰白交错的旷野,蓝光玄玄的雪湖,还有那一望无垠的针叶林,色彩斑斓的植被,让我放开了心怀。不再失意。
恋爱要去温暖的地方,失恋疗伤,就去阿拉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