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裹去娘温在乳汁哺尽母情存
(2025-08-28 09:34:16)
标签:
健康历史情感文化育儿 |
分类: 农民识字者尔洪琪 |
襁褓裹去娘温在
——对母亲的怀念
尔洪琪
也许我曾在生死线上挣扎过(2001年1月16日,因交通事故做了开颅手术),也许我已接近父母当年患病的年龄,我对父母的感情要比常人更加深厚。因此,每当在现实生活中、在荧屏上、在书报里看到健康的老人们,我的热血总是涌上心头、激发脑海,泛起对母亲的思念。每逢佳节,我的思亲之情已经达到沸点,我沸腾的心驱使我滚烫的手落在了纸笔上。
母亲王玉梅,农历1927年2月26日(以下均为农历)出生在下辛口村。母亲本家王家是大户,母亲的父亲王恩义,母亲王李氏,爷爷王本廷,太爷王起顺。母亲与宝字辈是平辈,血缘有堂亲四辈,有五辈五服。母亲8岁(虚岁,以下人名的年龄均为虚岁)与我们6岁的父亲尔文彬同村的青梅竹马订娃娃亲。听父母讲,当时给父亲选亲时,我们的爷爷尔万荣费了一番心思,用批八字、品家庭、相本人等方法,最终选定了我们的母亲。
1938年,姥姥带着母亲和二姨、三姨去了天津。当时,大姨已经和董庄子我的大姨夫结婚。,二姨、三姨相继进了裕丰纺厂,也就是棉纺一厂的前身,母亲也于1939年进了该厂做童工。后来,母亲辞去工作,回到下辛口,于1945年1月24日与父亲结婚。听父亲讲,当时母亲打扮得特别俊,镶着金牙烫着卷发,穿着一身红绸缎的嫁衣,满口天津话,真像一个大家主的贵小姐。其实,母亲本来就长得很漂亮。我们看过母亲在工厂机器旁照的相片,那是一位十几岁的美少女。母亲身高约1.56米,稍方一点儿的瓜子脸,尖下巴,一双美丽的双眼皮的大眼睛,洁白的皮肤,姣好的容貌,匀称的身段。就是母亲到了晚年,虽然被病魔缠身,但她老人家的面容还是那么好看。我们的聪明,我们的肤色,我们的眼睛,连我们那微卷的头发都随母亲呀。多好的母亲呀!
母亲是受全家拥戴的,亲戚朋友和乡亲们尊重的忠厚老人。全村老王家都尊称母亲为四姑。因母亲的姑奶奶是下辛口大户于姓的奶奶,因此,老于家都管母亲叫表姑。又因老王家和老尔家在村里的表亲多,再加上父亲的盟兄弟多及父母的为人,全村人们都管母亲分别叫四姑、五婶、大娘、大婶、表姑、表婶、表舅母等。
一、嫛婗失父巨悲伤、少年自力奋发强
(一)出生百日痛失父
母亲的幼年是不幸的,刚刚来到这个世上不久,我们的姥爷就病逝了。曾经母亲无数次泪叙其亡父时悲痛的惨景。我最后一次聆听母亲声泪俱下的哭述,是在2001年的一个秋夜。今天,我再次替母亲掀开80年前的那一幕吧。
有一天,姥爷王恩义在王家坟的玉米地里镐地,吃过羊肉喝的凉水后,中午就在树底下睡觉了。因而,患了脑中风,被我们的爷爷治好,并一再嘱咐不要开窗户。当时正值盛夏,后来,还是因开窗户病情复发于1927年6月13日不治身亡,年仅44岁。为姥爷下葬的那天早晨,姥姥带着四个幼小的女儿为先去的亲人送行。当时,我们的母亲还不足4个月,被人抱着,哇哇大声哭叫着,拼命地伸着两只小手想投入我们姥姥的怀抱,想跟其母亲一起把她那亲爱的父亲从棺木里救出来,她不想人生百日就失去可爱的父亲呀!送葬的沿途,一路上,三辛口的乡亲们,路遇的行人们,见此惨景,都不加约束地流下惋惜和怜恤的泪水。滢白色的露水故意没有被蒸发掉,还依然湿铺在弯曲的土路和垂首的树木上,披戴在送葬的亲人的身上,披裹在先人的灵柩之上。下葬时,多情伤感的太阳穿过那棵树冠照落在地面上,照落在灵柩之上,在树叶上滴落下来的露珠的陪同下一起为先人送行,为我们英年早逝的姥爷王恩义送上一片哀思。
姥爷走后,我们29岁的姥姥没有被压倒,拉扯着四个女儿坚强地耕耘着亲人曾经种植的并为之失去生命的土地。
(二)童年自力更自强
我们的母亲从小就非常懂得其母亲心思,从不淘皮,支撑着幼小的身体帮妈妈干家务,帮姥姥下地干活,从不叫苦叫累。
母亲13岁到裕丰纱厂纺纱织布,刚能够着机器,但母亲聪明伶俐,心灵手巧,昼夜三班从不疲倦。在裕丰厂的6年里从未出过差错,始终是优秀的操作能手。我们看到的母亲那张工作照,就是专给操作能手们拍照的。因此,解放后,工厂曾经派人请母亲回厂,但因家务重离不开母亲,所以,母亲和我们的奶奶一致决定放弃回厂这次难得的机会。从此,我们贤惠的母亲又继续担负起更加繁忙的家庭主妇的重任。
二、扶老带弟族保育、尔氏兴盛建头功
(一)保育四代人、辛勤建家业
母亲从进尔家门到50年代初,我们这个大家庭始终在一起生活。刚进门时,我们家人口多,老的老小的小,有太爷、爷爷奶奶、伯婶、姑姑、我们的父母及其子女共20口人。当时,太爷83岁,二伯13岁,老伯只有5岁。我们家人丁兴旺、地多人忙,连姥姥给我们的田地加起来共计38亩田地。全家人们个有个的事干,乡里乡外的亲朋也常来常往,香火正旺,尔氏家族正值最兴盛时期。于是母亲就成了尔氏家族的保母,家庭的保育员。尔氏家族有当年,母亲是立了头功的。
我还是用顺口溜颂扬母亲的功绩吧。
老的体弱小的淘,亲戚朋友常来到。(1)
行医笙箫忙旰宵,驾驭地耕累弯腰。(2)
礼教婆权真不少,退掉金牙乡音笑。(3)
贤媳良嫂全做到,家族兴旺妈功劳。(4)
(1)太爷尔德才是尔家的长老,老人家的起居夜寝、吃饭穿衣、解手洗面等都得靠母亲伺候,尤其老人家最后那段时间里,母亲寸步不离,崴屎崴尿,直到老人家安详的离去。
当时,伯伯们很淘气,有的伯伯经常逃学,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把他送到学校。二伯十几岁就到天津色织四厂做工。由于想家,聪明的二伯就顺着御河走回家,说吗也不回去了。母亲苦口婆心,就像母亲劝说孩子那么耐心细致、体贴入微、权衡利弊,最终二伯说了一些“感谢嫂子”的话语,又高高兴兴地坐着父亲赶的大车回到工厂。后来,二伯入党提干,成为新中国工人阶级的优秀代表,曾多次把喜报捧回家。老伯只比大姐大5岁,母亲抱着姐姐领着老伯,真把伯伯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那么疼爱。老嫂比母,爱弟如子。
尔家亲朋多,有奶奶娘家东光县的,有方圆几十里的等等。更有众多烧香念佛吹敲打念的,求医问药的,来家的人们络绎不绝,就是让个座沏杯茶,也够母亲忙活的。他们中的一部分还要在家中吃饭,有的还住上几日甚至几十日,母亲都热情招待。一天下来,母亲累得整个身子都散架了。
(2)太爷和爷爷是有名的老中医,又是“天地门”及民间天兴法鼓乐队的当家人。爷爷还有一副打夯号的好嗓子。每天不分昼夜二老出诊,来家看病的人把整个四合院挤得满满的。当时,尔业堂(后增加天兴堂)的行针、外科手术、中医药方,被称为神针神药。
当时,全家几十亩地都靠父亲种,年轻轻的腰都累弯了。父亲不知疲倦,到晚上又加入了“天地门”和打夯号的行列。后来,父亲敲打的十架锣发出绝妙的乐声,闻名一世,至今无人相比。晚年,父亲把“十架锣”的乐谱献给了西青文化局的郭忠萍大姐。父亲打夯号时鼓起了夯手们的干劲,老人家那宏亮的高强音,至今我还能记得一些。开头是:“周公欸,那个破土喂,可就鲁班爷欸欸嘿,欸嘿修嘞!欸嘿嘿,嘿嘿,欸欸嘿欸,欸嘿,咿嘿呀呼嘿!”
由此可见,母亲伺候“三辈”忙人的衣食住行确实是首要任务,同时还要推碾子拉磨,晚上喂牲口,抽空还帮父亲下地干活,母亲一天到晚忙不迭休。
(3)我们的奶奶老礼教多,婆权观念也较强。母亲并不怪罪奶奶,反而非常尊敬老人家。她把奶奶对自己的训斥和责怪当作一种疼爱和鼓励,并使之成为一种动力,促使自己更加尊长扶幼,把家务干得更好。母亲摘去金牙,除去容妆,剪掉卷发,口说乡音,一扑纳心地为尔氏家族奉献着自己的一切。从此,奶奶对母亲赞口不绝,说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最孝顺的儿媳妇。
(4)身为大家庭的孙媳、儿媳、夫媳、嫂子和母亲身份的我们可敬的母亲,该做到的都做到了。母亲才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主内支柱,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保母,最好的保育员。我们的太爷于1948年夏天去世、享年86岁,母亲非常悲痛,母亲对太爷的感情最深厚,投入的心血最多。当时,太爷的葬礼很隆重,殡殓七天,唁者如潮,鼓乐笙箫,通宵达旦。尔氏家族正值鼎盛,尔氏的族人们,全村的百姓,各村的乡亲,所有的亲朋好友,老人家的徒弟和曾经被救治的病人们等等上千人来吊唁这位当代家族的祖宗,这位“天地门”的掌门人,这位当代仙医,这位德高望重的尔老太爷。
太爷去世后,相隔5年,我们的爷爷在1953年5月27日下午3时许从杨柳青外诊回家后,把孙子抱在大腿上,突发脑溢血。当时,老人家向家人比划着口袋里有药,但由于病情太重,药也没能治好他老人家的病,于28日晨4时去世,年仅60岁,实足年龄58岁零5个月。
母亲擦干眼泪和父亲一起支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我们这个大家庭不因两座大山的倒塌而被压垮,而是接起二位先辈的嘱托,带领全家人满怀信心地向前,永远向前!尔氏家族继续走向兴盛与富强。
(二)赡养旁系祖父、再尽保育真情
从1956—68年,母亲又担负起伺候三位旁系三位爷爷的责任。母亲把人称傻爷的旁系爷爷接到我们家伺候。当时连三间的西屋由傻爷一个人住,傻爷又傻又脏,鼻涕满屋抹,白墙变成黑墙。八年中,母亲就像扶伺太爷那样细心地照料着傻爷,直至老人家1968年11月去世,享年70岁。至此,母亲充当了24年的家庭保母和家族保育员的贤淑之责才算基本结束。
(三)婆母离去再度悲伤、老泪纵横又想亲娘
1、尔家长辈最后一个去世的是我们的奶奶,那是1977年12月15日,享年80岁,也算是老喜丧了。奶奶8岁从东光县王台村逃荒来下辛口,当年和我们12岁的爷爷订了娃娃亲。老人家去世时,我们这个大家庭已经很庞大了,已有46位嫡亲。最后一位老人的离去,母亲悲痛之余,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我们的太爷、爷爷和那三位旁系老人;想起了伺候老人们的那些日日夜夜、冬夏春秋;想起和我们的奶奶一起操持这个家33年中,既有困苦更有欢乐的不凡历程。母亲流了好些日子的泪水。
2、同时母亲又想起了自己的亲娘。我们的姥姥是于1976年3月13日在河东区中山门二姨家去世的,享年78岁。姥姥大部分时间就住在二姨家,表兄妹们都是老人家带大的,对姥姥的感情特别深。我们三家的外孙辈们也是如此,不管到哪家,我们都在老人家面前姥姥常姥姥短的叫个不停。姥姥疼我们那是真情实意的,记得一个夏秋之交,姥姥在我们家住着,看我下地打草回来很辛苦,就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蛋糕给我吃。
我们的父母几十年都非常孝顺姥姥。不管老人家在大直沽住,还是后来搬到中山门,父亲最初赶大车,后来改骑自行车看姥姥。母亲坐过大车、汽车、火车常看姥姥。但还是认为不够孝顺,总是把老母亲接到自己家专心伺候。
姥姥长的是俊俏的大脸盘儿,大高个,挺白净。四个女儿长的都随老人家。虽然我们没有见过姥爷,但从四位姨娘的长相,可以推断二老是夫妻相。姥姥一辈子最不幸的是年轻亡夫守寡;最辛苦的也是最安慰的是把四个女儿养大成人、成家立业;最幸福的是受到亲人们的尊敬和爱戴。姥爷的育女之情,姥姥和姨亲们的音容永远记忆在我们心中。
三、哺育儿女成人器、操得和睦幸福家
父母养育了我们“五男二女”7个孩子。
(一)父母姐兄流尽血汗、全家共苦创立家业
1、建设新农村,父母舍家为社
在初级社高级社年代,父母积极响应党和毛主席组织起来的号召,主动带着30多亩大田,6亩多园田和一辆刚买来不久的胶皮轮骡子大车入社了。当时,有轮胎车轮的马车不多,大都是木轴木轮车。
我记得1956年至1958年轰轰烈烈地开展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年代,那是最火热,也是最艰苦的年代。母亲和男劳力一样积极投入到改土治碱、修沟挖渠、插秧拔麻等最苦最累的劳动。听父亲说:是带着凌茬光着脚挖沟渠,父亲和我的岳父等老人都是那时得的老寒腿病。母亲参加了总长30公里的东、中、西三条干渠和与其之渠横穿的沟渠和道路的建设。母亲小时裹了一半的脚,女性解放中就放开了,干累活走长路脚骨跟总是疼的。可是,母亲始终咬紧牙关坚持着将水利工程修好,种上绿洲无垠的水稻,有南、西、北三个稻地。当时,我和小伙伴们蹦跳着走在平坦的小路上,听着哗哗的渠水声,戏弄着游耍的小鱼儿,去西稻地看母亲。母亲们在不同时节育秧、插秧、除草、施肥,最后到收割。母亲们看到我们的到来非常高兴:“看,小二来了,大喜、庆连、大蛋儿、大气、刘发他们都来了。”母亲们高兴的同时总是要嘱咐几句:“早点回家,别玩儿水,别磕着。”我们都见过毛主席戴草帽拿着稻穗“喜看稻菽千重浪”的照片,那是领袖民间之巨照。如果把当时母亲们在稻田劳动的场面拍照下来,那更堪称中国妇女影照之最啊!
2、持家搞副业,母亲全心全力
母亲一直劳动到40多岁,后因腰腿不好,才离开了田间。可是母亲操持家庭比下地还累,我二十岁还用母亲伺候。记得,我在张家窝上高中时,早晨母亲总是把一大碗热腾腾的白菜烩饽饽端上来,催促我说:“起来,吃完饭上学去,别迟到了。”
母亲的手并不巧,但在60—70年代,我们村兴起了织苇蓆、缝地蓆的家庭副业,母亲边学边干,也教我们织苇蓆。在母亲的带领下,全家同心协力,并不比那些手快的人家织的蓆少。当时大姐大哥都已参加劳动,我和三弟、四弟帮父母干。
3、勤劳节俭,母亲为儿女缝做暖衣
我们家人口多,上学的多、劳力少,经济不富裕。我们穿得盖得,都是母亲在炎热的夏日,在寒冷的冬夜,在油灯前,或在仅15W的灯光下戴着花镜一针一线缝成的。母亲做的好几斤重的厚棉衣,穿在身上像火炉一样总是嘘得烘。直到1976年,我穿着母亲做的10斤白的棉布小白褂去公社开会,那些穿着各种颜色衬衣的人们都笑话我。现在30年过去了,华姐还提到我那件小白褂之事。其实我并不感到寒酸,反而感到无比自豪,20多岁了我还能穿上亲娘用心做的冬暖夏凉的衣裳,别人的母亲是做不到的。今天,我有不少买的毛衣,可是,我就爱穿妻子给我织的那件,我感到那件毛衣最暖和。因为,她也是女人,也是做母亲的,我尝试着从妻子身上,从那件毛衣中常享受着母亲的温情。
4、为置房,父母受尽苦难饿断肠
1963年以前,全家8口人(五弟还未出世)挤在一大间东屋里,父亲个子高,枕头还得放在锅台上。因此,从1960年开始,父母带领全家边度荒边攒钱,卖了白面换棒子面,卖了棒子面换麸子,整天揣菜饽饽吃,吃菜叶饽饽那是改膳。当时吃洋白菜叶子饽饽比白糖还甜,我们连干蒜辨子都吃过。偶尔,母亲给我们一个小净面玉米窝头吃,母亲自己却从未尝过。
那几年里,母亲白天下地干活,晚上还照料我们。父亲不分昼夜地拼命干活,干脏累活。为了多挣几厘工分,他老人家凌晨起来掏茅房,拉着人力大车去市里拉岗子(可用来沤肥的生活垃圾)。有一次,父亲在回来的路上饿得实在走不动道了,就一路上捡吃着人家扔掉的萝卜蒂根坚强地回到家。
经过几年的节衣缩食,父母承受了说不完的苦难,付出了大海般的汗水,终于在1963年初盖起了一所属于自己的红砖碱的三间坯房。
5、学父母勤劳俭朴,为后人添居置房
在父母耳提面命的教导下,在二老身体力行的濡染下,我们养成了吃苦耐劳、艰苦朴素的好品德。我们在生产队从不偷懒,总是多干活。在现在的工作中,爱岗敬业,不讲排场,不虚夸,走踏实做人之路。
我记住了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只买不值,不买吃食,置备家当最当时。”今天想起来才知道里面有很深刻的治家理念。我们受父母的影响,在花钱上都很注意节俭,不该花的一分不花,该花的哪怕是成千上万元也在所不惜。遵照妻子的主张我们给女儿买了婚房,为此花去了40万元,还背上了30万元的债务。在此之前,大姐大哥和其他三个兄弟都相继给子女们购置了宽敞的住房。尤其是大哥,为了给两个儿子置房,自己现在住小屋。
这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呕心沥血为后人。其实,这样做我们倍感欣慰,因为我们正健步地走在父母铺垫的立有祖辈功德碑的康庄大道上。
6、为置家,姐兄少年累肝肠
在父母的子女中,吃苦最多、功劳最大的是大姐大哥。大姐高小毕业,大哥初中没上多久就回生产队参加劳动了,当时二位只有16岁,实足年龄不足15岁。下面我仅各举一例,来翻开大姐大哥功劳簿上艰辛的一页吧。
一个滴水成冰的凌晨,天还没亮,一对父女就拉着一辆小拉车来到了天津市区拉岗子。从下辛口到市内拉岗子的地区足有50多里路。那时的西青道,路窄而不平,没有路灯,夜行的马车排成队。父女俩经过大半夜的辗转,战胜了种种困难,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倒垃圾的市民们看到10几岁的小姑娘小脸冻得发紫,头巾上还挂着厚厚的冰霜,都心疼地给姐姐端来了热水,都抢着往车上倒垃圾。对姐姐来说,苦点儿累点儿不算嘛,能把岗子拉回家给家里挣几个工分,就是最大的快乐。
也是一个冬夜的凌晨,哥哥跟着大车把式一起赶着马车来到市内拉岗子。自己无意中向亮着灯的窗户看了一眼,那家主妇出来说哥哥不怀好意。当她看到是一个身材矮小脸上还有几分稚气冻得浑身发抖的小孩子时,心就软了,非让哥哥到屋里暖和暖和。因为她明白,她家同样大的孩子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呢,现在还在热被窝里睡大觉呢。其实哥哥无意中看了一眼,他是被冻坏了,困急了,饿晕了。哥哥在想:那要是自己家该多好啊,他可以进家烤烤手,让母亲做上一碗热面汤,再盖上厚厚的被子睡上一大觉多好啊。有一年,俊全哥就差点儿被冻死。大姐大哥那种舍己为家之举,我和弟妹们都是做不到的,后辈们更是不可想象的。
(二)母亲把育儿读书当作第一家务,我们将感恩一生
1、母亲的心血换来了我们学业有成
虽然母亲自己没上过学,但是老人家非常注重培养儿女们学文化,期盼我们都能有出息,家庭多困难也得供我们念书。大姐高小毕业,大哥能上到初中,在同龄人中算是高学历了。大姐毕业的那个年代,只普及到小学,西青区只有杨柳青一中和张家窝中学等有数的几所中学。大哥在木厂中学读到二年级,因家境困难无奈之下就辍学了。不然的话姐兄肯定是老尔家乃至全下辛口首双飞出的龙凤。母亲把我和三弟、四弟供到高中毕业,又把我们三兄弟培养成为毕业后吃“皇粮”的中专生。那是1978年,当时“尔洪琪家哥仨一起考上中专”,轰动全木厂公社。这说明母亲在我们10几年学涯中的心血没有白费。
2、教育儿女求学,母亲严厉而真诚
在我学涯的14年中,有三件事使我终生不忘。
第一件:1963年8月我入学的第一天,背上母亲给我做的花布书包,装满了她老人家的嘱托和希望走向了辛口小学的大门。我沿着村南的小路欢快地蹦跳着,就要奔向学校时,我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母亲还站在家门口的壕上目送着我。从那时起,我就立志念好书,我的小学成绩总是双百分。中学时被同学称为“尔先生”、“仨脑子”。第二件:1967年初秋,就要开学了。我跟母亲说:“我不上学了,下地打草,够岁数再到生产队干活。”母亲给我讲了一晚上的道理。转天一大早我又去打草了,母亲立马把我揪回了家,训斥我一番,还不轻不重地打了我两下。那回母亲真急了,我是老人家的希望啊,不上学等于戳她的心啊。我从小就的毛病这回被母亲给扳过来了,从此,我又走向了后八年的中小学之路。第三件:1977年恢复中高考。我自信心不强,没有报名,是母亲到生产队给我报的名,并肯定地说:“你准能考上。”但是,考试前我去了王兰庄河工工地,没有去参加那次高考,如果离家近母亲肯定还像上次一样把我拽到考场。当我的同学们都考取了大、中专院校时,我才后悔没有听母亲的话,本来一次很有把握的机会再次被我的劲给拽倒了。吃一堑长一智,不见黄牛不知道它比你还拧,但黄牛拧的是个地方,它最听主人使唤。转年,又遵照母亲的教诲,使上牛的那股拧劲,我终于于1978年10月以较高的分数考取了天津公安学校,使我成为一名警察。
3、父母遗传,我们头脑聪明,父母姐兄为我们启蒙
我们的聪明劲多半是受父母遗传。父母的记忆力极强,就是在病魔缠身的晚年,二老说起以前的事还是记忆犹新,以上提到的大事记都是从父母那里得到的。2001年的那个秋夜,我听母亲哭述亡父的同时,还用笔记下了先人们的生辰亡日。
母亲没有文化,却在我们小的时候经常给我们讲故事。母亲讲的时候,绘声绘色,不亚于刘兰芳。那时候,吃过晚饭沏上一大壶花茶,我们就围坐在炕头上听父亲母亲讲那有趣的故事。有《老貔狐子的故事》、《傻姑爷学话》、《傻姑爷到姥家借织布机》、《王小卧鱼》、《十两银子买相应》、《接屁丫子神》、《王员外200两银子买宝衣》、《四个元宝与四个儿子垫桌腿的故事》、《蝼蛄为嘛头和身子用棍插在一起》。同时,母亲还给我们讲解父亲打夯号的名段《金香割肉》、《锔大缸》、《三个小秃对火光》等。还给我们讲了一些真人趣事,如:“大姥爷摔壶”,“孙老爷掐算自己的死亡日,到日子却没有死,又活了7年。孙老爷把草帽油上桐油,耐用防雨”等。更主要的是老人家给我们讲述了尔家的功德和做人的道理。母亲的表述,有很深层的文化底蕴,有句子的组合表达性,逻辑推理性,语法的运用性,更有教育我们做人的品德性。其实,父母才是我们最好的启蒙老师。
说到对我们的启蒙教育,这里也有大姐大哥的功劳。我没上学以前,二位就经常领着我到中辛口小学玩儿。记得有一年“六一”,我跟着大姐看学生们演节目,有个节目我现在还记得:一个同学头上扎着白毛巾,嘴上装着假胡子,手拿着一把小斧头上山砍木头。头一句台词是:“我是一个小老头,拿着一把小斧头,上山砍木头。”那时候,我们经常听二位读书唱歌,看二位写作业,我不知不觉也学会了不少字,学会了唱歌。第一个学会的是大哥唱的26个汉语拼音字母歌,相继学会了《太阳当空照》、《社会主义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及《美丽的哈瓦那》、《美国黑孩子小杰克》等不同歌曲。在二位的辅导下,我能看懂一些课文,比如《黄巾起义》、《朱德的扁担》等。我到学校报名,是姐姐带我去找得赵老师。面视后,赵老师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对姐姐说:“你这个弟弟跟你一样聪明,会的字,懂的知识还真不少,看起来你没少教他吧。”
(三)母亲谋策,我们婚姻美满
我们“五男二女”的婚姻都是幸福美满的。由于母亲的为人,好多人都给我们提亲。大姐和老妹子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大哥和三弟是父母的至友主动把娇女相许;我是俩人心相依,媒公搭鹊桥;四弟和五弟是嫂子给选美。我们的婚姻是夫妻恩爱和谐美满,双方父母喜上眉梢。
(四)幸福家庭载史册、四世同堂敬高堂
我们这个大家庭是父母和蔼,儿女孝顺,媳婿待婆翁为父母,儿孙满堂,30位亲人四世同堂,都围坐在老人身旁暖意洋洋。“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太爷太奶奶”亲切的称呼声就像美妙的歌声在堂院中回响。门楼上镶着“五好家庭”的红匾,对联贴着“四世同堂幸福美满,忠厚世家万代传承。”街坊邻居羡慕眼热,赞夸不已。每当公休日、节假日、传统佳节,遇有喜事,我们都围坐在父母餐桌前品味父亲准备的白干酒,饱尝着我们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常给我们做的炸的素帽,炖的大肉,蒸的“黄金塔”,烙的金裹银的大饼,贴的饽饽熬小鱼,大麦面蒸的“罗锅饽饽”,再喝上五碗大麦面做的饸饹汤,锅炮鱼做的面条汤,棒子面做的尜尜汤,棒子面和秫米稀饭。再加上几道婆媳合作的糖醋鲤鱼烹大虾,八珍豆腐炸藕夹,烘烧肘子炖鸡鸭,腰果虾仁熘腰花,四喜丸子熘肥肠,拔丝苹果甜全家。席间,老人问儿女的工作情况,鼓励孩子们学习进步,谈谈家常,说说有趣的新闻,有时还说古比今谈家史。总之,全家人祝福二老健康长寿。整个家庭都烘托着一种和谐美满的气氛,我们全家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桃花源中。
四、抗争病魔十四载、留取品德代代传
母亲是在1991年5月初患的病。那天上午老人家去解手,晕倒在茅房里,被及时送到天津总医院抢救脱险。随后,又曾于1991年和1992年两次到西青医院治疗,母亲的身体总算基本康复,但肢体还是不那么灵便。母亲患脑血管病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我们那贤惠的大嫂于1989年11月因病早逝。二是和母亲同甘共苦47年的老伴我们的父亲又突然在1990年12月得了脑梗塞,她心里难受。三是60多年的积劳成疾。从此,二位老人携伴着病身子又共同度过了八个春秋。
(一)父亲离去如天塌地陷,我们悲痛欲绝
不幸的是,为我们操劳一辈子的父亲,没享过几年福的父亲于1998年11月13(阳历12月31日),冬至第10天,星期四中午12时在家中含泪去世,享年接近71岁。当时的情景永远扎进了我的脑海里。父亲是在去世前几天就不能进食了,那天正是我值班,父亲吃了几口包子喝了几口牛奶,就再也没吃东西。后来就开始昏睡,大小便失禁。经过外孙子一周的输液打针抢救,最终他老人家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们。那天上午,本家的亲属,我们“五男二女”携带着28位亲人来了,本村的乡亲们及他村的亲朋们闻讯赶来了,都想再多看一眼这位最勤劳朴实,厚道老实的,一辈子最不容易的老人家。父亲弥留之际,睁大眼睛看看围在身边的亲人们,好像又回到那幸福的日子,看到最后一眼时,父亲双眼掉下了两颗珍珠大的泪珠,然后,父亲就永远地合上了那双多么熟悉,我们却再也看不到的眼睛。
(二)抗病魔,母亲顽强坚毅
1、母亲坚忍战病魔、二老共勉笑人生
在这极不容易的14年中,母亲非常乐观地,很顽强地与病魔搏斗着,是常人做不到的。
父亲去世前,我们到下辛口老人家里轮流伺候,有时也把二老接到各家住些日子。我刚买了楼房的头一年冬天,我就把二位老人背到5楼装有暖气的屋里伺候了一个月。父亲去世后,我们请了保姆和我们一起服伺母亲。我们就把母亲接到条件好的敬老院精心疗养。在母亲去世前两个月,我们把老人家接回到二老盖置的第三所红砖瓦房中,提前给母亲过了78岁生日。那天,我们又围坐在那张多么熟悉,曾经给我们带来多少温馨的八仙桌前给母亲祝寿。那天,母亲显得特别高兴,老人家戴上寿星老的红凤冠,在点满红蜡烛的寿桃前目光留恋了许久。我能看出来,母亲的内心是很激动的,老人家在想我们的父亲了,是在想出嫁的那天是父亲给她戴上的凤冠。我们一起举杯祝母亲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刚患病的前几年,除了我们伺候外,父母互相帮扶,互相鼓励,共同迎战病魔,经常自己做饭洗衣打扫。全家聚餐时,母亲还依然给我们包饺子,贴饽饽熬鱼。我给二老做了两副拐,却很少用,母亲还学会了蹬三轮车。到了最后那几年,母亲的小脑已经萎缩,腰腿已经弯曲不能直起下不了地。但是,她老人家还是顽强地支撑着病弱的身体,尽量自己起坐躺卧,梳头洗脸,吃饭穿衣,卫生解手。轮到在我家住时,母亲到照顾起我来了,夜间给我掖被角,早晨叫起我:“二哥哥快起吧,该上班啦。”这句只有亲娘在她自己病得都不能自顾时,还那么关心儿子的圣母之语我不知聆听了多少遍。
2、嫡姨亲帮扶倍至、四姐妹手足情深
母亲患病期间,还不忘关心其三个姐姐,经常拖着病体到姐姐家看望。同样,二姨携其全家从河东中山门不知来过多少次看望老妹妹。大姨虽然年高体病,也总是派人来或自己来和母亲有悲伤也有甜的交谈互致问候。三姨身体不好,出行不便,母亲经常让我们到河西区迁德庄树德里三姨家带去对三姐的关心问候。
提到那时候去三位姨家,每家我都有一个不忘点。第一个,一个晚秋的下午,我以为母亲去了大姨家了,我随后追赶而去,到大姨家才知道母亲没有来,我马上就哭了,大姨夫用自行车把我送回家。到家后天已大黑了,母亲已经在村口迎接我多时了。她是听村里人说我去的方向,就猜到我去了大姨家。第二个,我几岁时跟母亲去了二姨家看姥姥,我一个人出去玩儿,当时正装自来水,出门时是平地,回来时却挖了沟。我没有辨认能力,不认识二姨家了,于是就大声哭叫起来。二姨和母亲听到哭声把我接回家。第三个,我跟母亲到了谦德庄三姨家,那时候三姨的腰就直不起来了。不过抬头看人时总是面带笑容,给我的感觉三姨和母亲太像了,简直就像胞胎姐妹。当时吃得那顿打卤面,才让我知道什么是打卤,才知道打卤除了放鸡蛋外,还放猪肉、虾仁、面筋、花菜、木耳。
四姐妹你来我往,不管姥姥在世,还是老人家去世后,我们四家全体姨亲总是互致走不完的亲,说不完的话,姐妹亲姨妈亲,我们可称天下第一亲。四姐妹中三姨先逝,二姨再别,母亲又舍人寰,大姨最后辞世,8位长辈姨亲最后一个离去的是大姨夫。用二表兄吕宝贵的话说:“这是一辈人呢。”我说:这一辈人的离去,不能影响我们姨亲的继续。我们更应密往如初,姨娘亲更是辈辈亲啊!
(三)抗病魔,母亲对儿女关心体贴
父母在病中还非常关心我们,把我们的工作生活,孩子们的学习都时常挂在心上。我们有了成绩二老自豪,工作遇到不顺二老安慰,经济遇到难处二老解囊,遇到病灾二老安扶。
1、有喜事父母和我们同享乐
父母知道我们吃公家饭的哥仨在工作中人多事广,经常嘱咐我们为人诚实多干工作。我们入党提干当上先进父母高兴。那年,我被评为全市“政法标兵”,二老高兴地逢人就讲:“二的有出息。”人们都同声回答:“那都是您二老教育的好,给儿子们造得福。”1994年1月我被调到科室工作,二老不安的问我:“你是不是犯错了。”当听我解释说“这是正常的工作调动”时,二老才放下心。父母操心一辈子就图个家族兴旺。外孙、外孙女结婚时,二老托着病身子坐在高堂;当外孙、外孙女先后有了儿女时,二老见到“四辈”高兴地合不上嘴;当大孙子、二孙子结婚时,孙子们给老人家添了重孙女时,母亲泪水湿透了那曾经给多少儿孙带来温暖的衣襟。
2、有苦衷,我们找父母诉说
我们心中有事总爱跟父母念叨,还像小时候那样听二老拿主意,忘记了父母是患病的老人。尤其大哥本来就太老实再加上带着两个儿子,遇到许多困难,经常找父母诉说。其实那时的父母已给我们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了,我们把事情跟二老说说,也是对父母的寄托和自心的宽慰。
3、儿女经济有困难,父母竭力帮抚
父母一如既往地关心体贴儿女,既把我们当成大人更把我们当成孩子。二老患病初年,我买房时,老人家把仅存的980元钱从信用社取出送到我的手上。二老在经济上经常贴补大哥和老妹这俩儿最困难的兄妹。记得,母亲最后一个春节是在三弟家过的,那天母亲精神头特别好。我们都拿出了一些钱给老人家,并祝老人家长寿。母亲心里高兴,嘴上却说:“活那么大干嘛,净给儿女们找麻烦,我再活一年就行。”当时,我给了母亲几张10元的新钱,并开玩笑说:“母亲您要钱干嘛,给孙伙计们分了吧。”母亲笑笑没作声。其实我明白老娘是在惦记着她的老闺女了。母亲病危中还嘱托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老妹妹。我们谁也不知道那是母亲过得最后一个春节,我们谁也没想到从那天起母亲只停留了四个半月就永远的离去了。过年那天,我们四辈人都到了,全家还唱起卡拉OK,连大姐夫妇都唱起了抒情老歌。母亲慈祥的笑容伴随着优美的歌声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4、儿女有病,母亲担心流泪
母亲切身体验疾病的痛苦。所以,也非常关心我们的健康。2002年1月16日晚6时春节前夕,我差点儿命留车轮下,住进了一中心医院。当时,母亲正在三弟家,由于我还没脱离危险,大家不想让老人家知道,可是声音再小也瞒不了母亲对儿女的关爱。母亲两眼含泪双手颤抖着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捧给三弟让他送到医院给我治病。是慈母之心把我唤醒,是爱子之情把我激活,是母亲保佑我的身体恢复如初。同年底,把母亲接到我家住,那时候我的创伤正在恢复阶段,经常头晕、麻木、疼痛,躺在母亲身旁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一觉醒来时,母亲正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伤口,我深情地望着母亲说不出话来,还是母亲先开口说:“二哥哥,没事,我就想看看你。”
(四)母亲病殒,儿女撕心裂肺
2004年5月29日中午,是母亲去世前的第5天,我到敬老院看母亲,我给母亲喂食了一点儿蛋糕和鲜鱼汤。母亲还是认得我,却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轻轻啊啊两声。母亲始终攥着我的双手不让我离开她老人家。此刻,我的感受从心头一直涌上我受过创伤的脑海,我的心在流血呀!随即,我以泪水作笔墨写下一首《我以我血救我妈》的感慨诗句:
我母是年七十八,养育儿女幸福家。
本应颐养享清福,不该许久卧病榻。
儿女孝敬心血挂,老母病情益转化。
我愿化作灵丹药,我以我血救我妈。
2004年6月2日,甲申年4月15日,小满第13天,星期三早晨,我们把母亲从敬老院接回家中。那天上午,我只给老人家喂了两小勺牛奶,从此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和父亲去世前的情景一样上百人来看望母亲。当天下午5时30分,我们的母亲恋恋不舍地合上了双眼。母亲的那双眼睛曾经哭送过我们的姥爷姥姥的亡灵;那双眼睛曾经看护了尔氏家族的多少长辈孩童;那双眼睛曾经和我们的父亲目目相通创建着我们尔氏的大家园;那双眼睛曾经笑迎了无数位宾客亲朋。母亲的那双眼睛曾经给了我们多少期盼和关爱呀!母亲虽然离去了,但是,母亲那双永不别世的目光永远照亮着我们尔氏家族的世代前程。
母亲去世后,全村200户乡亲代表着600多口人都来吊唁。200多位亲属,200多位儿女们的同事朋友前来吊唁,殡殓3天有1000多人向母亲告别,好不悲壮啊!我们的堂二舅王宝树已经病入膏肓,可是他老人家非要让两个儿子搀扶着把100元钱送到睡在灵床上的母亲头前。老人家两泪纵横,嘴角颤抖着站在他的四姐面前看了好久好久。
我们给母亲的亡灵殡殓期间,天气温和通人性,昼夜通明草木静。孝子守灵诉母情,观灯念佛送母行。随即作诗一首表达儿女深情《我与母亲永相随》:
我母辞世人心碎,儿女挥泪洒雨悲。
七十八秋时光短,我母不该路不归。
我母一生操劳最,五男二女已养育。
我母品德永铭记,我与母亲永相随。
二零零五年阴历四月十五母亲逝世一周年写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