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过煎饼摊，大姐边烙边抬头看看路人，顺便瞥见了我，搭话道：“今天又这么晚？”

“嗯。来一个。”

我总觉得，她是整条街上除我之外最懂人心的那个人。

她瞧我没接话，头也不抬直接把煎饼给我摊开了。

我继续捅咕我的手机，回些或熟或不熟的新年祝福，而后接过煎饼，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夜路很黑，整条街上除了几个手机屏幕，没有路灯。背后似乎有人在吵架，我也懒得回头看。

拿起煎饼开啃，第一口就咬到了一块肉，我举着手机一照，才发现煎饼里面，大姐偷偷地给我夹了根5毛钱的火腿肠。

揣起手机，走上马路牙子，风就这么径直地吹了过来，近处的烤冷面和炸臭干的油烟，全熏在我脸上，随之飘散。

等白烟吹过，再瞅瞅手里的夹肠煎饼。

再掏出手机，看看朋友圈，看姑娘小伙们活得都还好，我似乎彻底忘掉了过去的绝望与光亮。

刚想走，有个人从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小伙，你还没给钱呢！”

“记着！明年给！”

妈个逼，新年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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