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一个救赎的寓言
(2019-07-01 20:23:30)
西园挂绿是张小冬的博名,尽管新浪博客凉了,可是,那些熟悉的博名比真名更显亲切,因为很多时候博名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如童年不舍的回忆。《佳想安善》是小冬即将出版的第二本散文集。
小冬发来的书稿一直搁在电脑里,我在等两个字:缘起。
有些人,有些字,有些事,真不是兴起,如小冬的这些字。
许久,心里一直想捋清缘起二字的缘由,其实它一点也不神秘,就是一种叙事风格,一种表达方式,或者说是我的文字与小冬的文字相处模式。像今夏的雨,安安静静没有风来打扰,没有雷电催促,这样挑剔的相处,即使某种缘起,又是某种结束,它是一个整体,一种介入的方式。一滴雨缓解一个冬天加上春天的旱情,一枚草叶就是一座佳想的莲池。
只是当时,我无缘另一个自己而已。
小冬一直在给这个字镶着金边。
她喜欢着文学,喜欢写字,喜欢着文学气场里那个富贵安详,那份文字带来的尊荣。小冬懂文字的世故玲珑,专属的女性妖娆,打趣,欢畅,让很多人喜欢。
别误会。这些小故事在她笔下发散着小甜饼的香味,她会把它们装饰的很好,安置的很好。西园那点绿不再是嫩拙,已经有了老绿的成色,纯度。
人世艰难,有些事情发生了或正在发生,有些文字在路上有的文字一辈子也不会与出发有任何瓜葛,尽管人往风微,尽管车走过辙已微茫,尽管风烟聚散不定,可是,有了小冬这样对文字山高水长的热爱者,文字会一直丰盈,或清晨,或正午,或在夕阳西下的时分,那些活泼生动的文字,都像是从心经上走下来,日日诵着佳想安善。
凡尤物,要美,要雅,还要烈。只有集齐这三样,才会横行江湖。
小冬好京剧这口。她在京剧处为妃,在江湖处称爷,在文字处做奴,无论是爷还是妃仰或是奴,她想让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沾上嫣然二字。
故事总是成群结队的闯荡江湖,寓言总是单枪匹马在溪水里独自愉悦。
小冬在故事中救赎,在寓言里自救。很多时候,她想让整个江湖在帘儿后面下听到她的笑语。风流就是把世界所有风景穿在身上,牵风暴的手四海闲逛。我觉得小冬是可以担当起风流二字的,惬意,自在,畅想,也很浩荡。
读小冬样稿文字,便生出好文字与读者的距离就是云端的念想,美人如花隔着云端,美在距离,生活总在别处。美人美文总在远方。小冬与文字隔着云端的距离,一直相恋从未谋面,文字永远如花,在云端,她笔下的人物,情感,悲悯和她自己都是美人如花。她想把这些各色的文字妥善的安置。它们是她的密友,她想安置好这些文字,那是她的乌托邦,她的桃花源,她的居所,也许是一张江湖的通行证。
有些文字散落在天涯,需要读者在海角阅读时收拾心情,像是一种遥远的旅行,从水中经过,停留,在风中看雪落。我们没和我们的期望总是差了一步,文字和文学总是差了一个标点的距离,就像我们的期望总是查阅了我们的能力,过早洞悉了我们的运气一样,陪着我们一起爱上江湖,爱上文字,爱上故事和寓言。
这么难,这么好。
生命美好的形貌有很多,在雨后的夏天阅读佳想安善时,太阳出来了,它们喜悦的从斑驳浓密的树隙钻过来,活泼的扑倒窗户的玻璃上,照在坐在椅子上读书的那个人,这样的小幸福多么符合阳光的诉求。任何时候看到阳光都不会陌生,都像是几天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尤其一场雨接着一场雨之后见到阳光,总想单独与它待一会才叫踏实。
这是我的好时光。
我正在为这个好时光写字。一篇文章的开头,很多时候就像是一个节气的起始,总有一种缘起的郑重其事,一场雨,几片雪花,一夜寒霜,一场清风,要清理文字板结,疏通土质,软化句点,在生命的种种过程中,坚守同情者的情怀,透过一滴雨水领悟大自然的壮阔。很多人面对世界不知如何表达,不知道如何收拾整理生活现场散乱的堆积。而小冬,她的灵性每每使她了悟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方式,她知道需要怎样表达,如何表达。她聪敏,找到了人和文字的痛点,知道自己痛点在哪里的人,往往活的很流畅,也往往活的通达。精神层面的疼痛会让生命不枯萎,不僵死,始终保持鲜活,积极,生命的色彩会更加艳丽。在尘嚣放浪的物质世界,是文字有了生存的空间和成长的余地,扫除思想上的尘土,清除精神上的淤泥,只有文字。
小冬的文字似乎很多都是春夏之际的温度,跨六月直达人体恒温。我们始终站在文字的一边,让文字日益强壮,这样,人类的感情才会有家可回。草木和花朵在一起的时候,草木是野蛮的,花朵是弱势的,在雨后,当湿了翅膀的蝴蝶飞过草叶的时候,那些花朵绝望的。很早以前,我说过,当茶树高过野草的时候,我就不在写字了,我要像古人那样,把植物写到六月里。
我们是暗夜的孩子,需要文字为我们点一盏灯,所有这一切,与所有的文字相遇,无论那一天,当我和我们累了,抬头的瞬间,我们的眼睛还还很干净,就赚了。
能说的愿说的,都在文字里说了。
不枝不蔓,不多不少,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