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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冬天节日随笔 |
租个花房过冬
租个花房过冬,说完这句话,好像应该有点什么动静,但没声音,觉得是另一个人替自己笑出了声。
这个城市的最南端是花市。本应该是个清静的地方,却很喧闹,也许这里离城市最大的医院太近的缘故。
来的路,走的路,总是喧闹着。人们就在来来往往中,掐下中间过程,用着劲,来来回回的翻越着自己简单的那几页,力求用一些物质的东西增减自己的厚度。
有个朋友说,这个城市最美的地方在哪里,你知道吗。我说,不知道。
于是,她带着我去了花市。她是一个生活家。同样的东西,经她手一打理,就成了艺术品。
进花市的刹那,眼睛里便迸出花籽,人一下子像是掉进脂粉堆里,声音都被花花草草憋得细声细气起来,全无旷野里见了花草的疯癫。尽管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十多年,进花市,是第一次。
有人说,没有一朵花是丑的。
当然,也没有一根草是俗气的。
粗粝的尘世,让这些细腻被弄得更加的不安分了。
没有一种花草是一样的叶脉,也没有那一朵花,那一株草是用来膜拜的。他们都是那么精致,精致的就像花本身一样。油汪汪的,水汪汪的,绿瓦瓦的,脆生生的,像是不染半点红尘的少男少女。无论是摇曳似少妇的蝴蝶兰,还是朗逸如风流才子的兰花,全然是情窦未开的少男少女的摸样,清清亮亮的。就连用一根细线支撑一个大脑袋的铜钱草,也机灵古怪地粘着人的视线。第一次知道这种草有一个俗气的名字叫铜钱草。
第一次知道这种草叫铜钱草的时候,如同得知唐伯虎的乳名叫狗蛋一样惊讶。
尘世,总是阴差阳错的把一些不搭边际的东西细细缝进人的骨髓里。
铜钱草那细细的草茎就像花是一根线绳,圣徒一般支撑着人大脑袋里壮硕的欲望,像是恶搞,又像是玩笑。
太真,就会阻碍视线的延伸,成为虚伪的替补。
之前,这些花草,在花市里是未经尘世的少男少女。之后,他们进了一个个家门,有了家庭的扮相,像是不谙人事的孩子被带进了尘世,很快就有了各自不同的面貌。再也不是原来了。
那一次,我与朋友在花市买了一个小巧的木质葫芦,一个木制的盒子。那个葫芦一直与一个台灯为伴,那个盛放纸的木盒,不知什么时候底边变形不能用了,不舍得扔一直留着,想找一个木匠用手工把它们收拾好。可这样的匠人哪里去找。
一次次搬家,一次次把它们带上,放在可以想起来的地方,等着遇到一个好木匠,修好它们。甚至想,当一个木匠把它抱在胸前细细地修理时,我会把一盏台灯打的亮亮的,看着他修好。那时,他修的不再是一个物品,而是一颗停泊的心。
之前,修好是为了想使用。现在修好,是一种记忆,一种回忆。老东西尽管有了磨损,但老质地还在,没有什东西比质地更耐得住时间。
圣诞节前一天
耶稣比我晚出生一天,可他从来没有叫我一声姐姐,海子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之前,这一天,我总是不在应该在的地方,总是第二天,看见一束鲜花摆放在桌上。之后,桌上不再是鲜花,变成了盆花。
每年这一天,总是三个人,一起吃午饭,以水代酒,碰一下,把杯子弄出点声响。这顿午饭,就着《甄嬛传》吃下去的。喜欢这部电视剧完全应该是那一身身好看的服饰,一些经典的对话,根本的原因就是每一件衣服把每位演员的角色与身份熨为一体,互为陪衬,互为主角,相互生辉。
当然,就着饭菜一定会对饮食男女的那些小情小爱说的更喷稥。
在男人和极致男权下的女人,有依马可待的肉香,寸草的心机。过多的肉香就有了匠气,匠气很精致,但没有波澜的韵致。
悬崖处如果没了那一株雪莲,只能是深坑,而非无限风光。
天子身边的女人春笋一般,很多还没来得及冒芽就老了。
像蒲公英一样先开花后长叶子很多,但最终还是流落他乡不知身为客。
而留下里的生根发芽长大的无一不是智识上品的。
急急的,匆匆的,忙着开花结果的,不一定是最长久的。
最长久的那一株,一定是在顿悟中把根扎到地下,与另一个根结合在一起。
不说灵魂,不说精神,不说爱情。
甄嬛的胜出,就胜在与那个唯一的男人,在肉香的筋骨上生出了精神的契合。
武则天是。她与李治有一致的政治方向。
吕雉是。她与刘邦龙椅方向是一致的。
赵飞燕是。她与汉成帝刘骜在舞蹈音乐创造性上是一致的。
杨玉环是。她与李隆基在舞蹈欣赏方面是一致的。。
每一个天子身边的女人,如同木心的作品,都是营养过剩的压缩饼干,每天添一小口,即止,吃多了,腻人,不容易消化。
一顿午饭,就这样横七竖八的吃着,说着,杯盘狼藉时,散了,走人。有个电话等着,与一个电话相聚,那个电话是世界上最短的电话,就生日快乐四个字。
与一个木质手镯相遇。那个手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森林。
在一座荒芜的城里,
我是唯一的居民,
每天都有快递,
送来风的声音。
冬日荷花
有个朋友躲在医院休息。
问,要什么。
说,荷花。
实在想不出来荷花长在冬天什么地方。
如果有,在西部,冬天也只有荷花的标本。
于是去了花市。问,有荷花吗。花房姑娘像是看生猛的动物一样看着问话的人。也有脑筋极聪明的商家,会寻根问底。于是,说了原委。
于是,满花市找长得类似荷花的盆花。
提溜着长相像荷花的盆花去了。有时,接受一种思维比接受一个季节还不容易。
而我,送去的只是一种冬天的余热,和手心的温度。
佛啊
难道你一直不休息吗
那么多人不分昼夜诵经
太吵
让佛小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