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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里有鸟看不见水

(2013-04-17 12: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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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珍

鸟儿

鱼儿

 

那个下午,带着一架望远镜,一台照相机,一只水杯,带着自己坐在了湖边。坐的那个地方,正好是凹进去的一块地方,那里有几块大青石,压在去年枯萎的芦苇上面,新的芦苇还没长出,水面上的几只鸟显得很小,也很突兀。春天的阳光有些温吞吞的烫,但炽人。就这样坐着,看着那些鸟儿。

好像没有风。水面颤巍巍的,有涟漪,起伏。

不是幡动,是心动。禅师说着禅语。

就像走不近鸟儿一样的世界一样,贴不近禅意。

 

起初,是七只鸟在湖里一起游动。等我坐在那里看他们时,七只鸟游来游去就成双成对了。一只单个的鸟自己在水里以扎猛子的方式渐渐游走了,两只鸟一前一后游到湖水很深的地方,还有两对鸟,在离我不远不近的的地方戏水。

我不知道这几只鸟是去年冬天留在北方没走的,还是今春又从南方会飞回来了的。

去年晚秋时分,天已经很冷了,抬头看见很多鸟从头顶飞走,向着南方。那时,我很奇怪天上那些有着翅膀的鸟们,它们有着之字的队形,飞着飞着,队形就有些变化,一些鸟儿成双成对的离开大队伍,停下来了,放弃了回故乡念想。

故乡是有暖春的地方。鸟儿是最懂自己内心需求的灵物。

 

 

所谓不远不近,就是初看觉得很清晰,仔细看,很用劲,可是努力看,越是模糊的距离。

也是。空旷从来也不是寂寞能看的见。

 

慢慢熟悉了,有两只鸟向我这里游来,是以扎猛子的方式过来的。他们是灰褐色的,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白色的圈圈,像是带着一只项链。它们也许想看看,坐在湖边看他们的这个东西,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想干什么。

相距大概有五米的距离,我还是看不清楚它们,眼里只有那些一圈圈的水波,再翻腾。鸟儿还在扎猛子,一个接着一个。距离鸟儿扎猛子的地方不远处,有几只鱼儿跳出水面。

来不及看。来的及想。

鸟儿飞过,没有痕迹,留下的是翅膀。我想,鸟儿不是在戏水,而是在水中练习飞翔的翅膀。

一只鸟儿不管飞的多高,最终都会回到地面。

飞得最高的,往往在最低处,找回自己。

走的最远的,往往在最原始的出生地,找到自己的魂魄。

 

活在别处。

米兰.昆德拉说永远在别处,可是他的身体真的一直在此处,心一直彼岸漂泊,也许书写者的那支笔就在此处彼岸流浪,所谓自由也就是身心到处可以有一扇敞开的大门,呼吸通畅。

 

太阳慢慢向着西边倾斜。

有些风赶来了。

美好的涟漪使得本来不深的湖水泛起浑浊了。

水深处,总在距离岸边很远的地方,因为远,每个涟漪都会有足够的时间地方慢慢荡出一个个完美的圆。

现在,那些荡起的涟漪,轻易碰到了岸边,只能画个半圆,就被赶来的风清扫了。

而我,似乎还有要求,还要看到半个圆借助风力,恢复另外半个圆。

大凡成就了一个湖,留下来一些水,成为了湖,那一个不是曾经沧海。那一个能回到初始。

看过很多湖的形成历史,曾经都是江河与日月的闯荡几番,最后妥协,最后以平静的湖泊形式,去纪念曾经的激情搏斗,亢奋,激情。

有人说,不要去找回忆里的那个人。

因为,回忆一直在刻舟求剑的地方,被水侵蚀,被日月风化。而人,一直随着船在江湖水面走着碰着磕着,等走不动了,想去看看记忆力的那个人时,大家都面目模糊,无可辨认。

 

无力了。连风都是这样急促。要不就是孩子般的冲动,要不就是老人一样的迟缓。

江南,那些青春期,模模糊糊的走了。青春期的遗物留在了北方。那些早来的鸟,那些没走的鸟巢。

水面的浑浊,随着鸟儿距离的远,渐渐又澄清了。我想,这只鸟可能是要找些吃物。这个季节,水边的草还没长到可以遮荫的高度,只是刚冒出一点嫩芽,更没有一些因温热生出的小虫子。

一丝风都没了。原来那只单个的鸟儿,游过来了。它试图靠近水边,但是,还是有些怕,不停的抖动着翅膀。它的翅膀上看不见一丝水。

 

中午那么长久,太阳仿佛直直的顶在脑门,稍稍西斜一会,看着偏移点的时候,太阳这个大脑袋就有些撑不住了,急急匆匆的向着西边山那边倒去。

四点了,阳光不再烫了。石头也不再温热,渐渐把藏在深处的冰凉渗出来。觉得有些冷。这时,七只鸟儿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又汇合在一起,继续扎猛子。它们距离我有些远了,远到它们以为是安全的距离。远到我以为模糊的地段。

两相安。

此时,有些人从身边走过,有些被牵在手里的撒欢的小狗走过,一些话语走过,一些故事走过。当然,风一定走过。

 

三只小狗,在距我不远的地方,嬉戏。

这三只小狗没有被绳索套住,它们像是自由的,他们在湖边这个有些凹形的地方停留,因为那些凸起的地方有些刚长出草叶的地方,有些小树开着红花,还有一些蜡黄的迎春花,不高,但是很是茂盛。三只小狗在这里,在我面前,发着春天的情绪。

一只精瘦的很有骨感美的小狗,看上去像是很贵族的模样,它的主人在它脖子上带着一根红色的项链,它有些高傲。还有两只小狗,长得小狮子样,虎虎生风,它们一直不停的在对方脖子上咬来咬去的玩,疯疯的,像是调皮的小男孩。

但是,我还是发现,两只小狮子狗玩的时候,也不是全心全意的,它们边玩边用余光打量那只骄傲的贵族小狗,而那只贵族小狗也是装作高雅的游离在距离狮子狗不远的地方。两只狮子狗慢慢假装不经意的的再靠近贵族狗。

我想看一场小狗上演的好戏。

 

近了。它们靠近了。

贵族狗像是受惊的小鹿,惊恐地跑了。

狮子狗有些泄气,讪讪的,很是垂头丧气。像是要放弃追逐贵族小姐的打算,低下了头,假装找什么东西。

贵族小姐受惊了,跑了,过一会儿,看见小狮子没再追上来,有些失落,便故作清高的在湖边散步,来回走着,但是大方向是向着小狮子呆的地方,靠近。

有戏。小狮子觉得闻到什么味,其中一只边大胆得靠近贵族小姐。这次,贵族小姐不跑了,她用扭来扭去的屁股拒绝着小狮子的亲近。小狮子解开了什么密码,它一直在贵族小姐屁股那里亲热。

一只普通的小狮子狗,一只贵族小狗。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它们做爱。

两只小狗不避贤,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只小狗沉浸在它们水深火热的欢乐中。一点也没发现,有一种危险在逼近它们。

 

嗷嗷嗷嗷---我的天哪!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以为天塌下来了,看着天上云彩还在自在的飘着,我知道,地肯定也没有陷落。

一个精雕细抹的美人从对面高尔夫球场扑过来。她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的棍棒,石块,明显砸向那只小狮子狗。一边砸,一边骂,你也配,打死你。没出息的东西。

骂着,听着,看着。两只没出息的狗还在一起没分开。

另外一只小狮子狗看着势头不对,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

我还真没见到这个美人被气成那样。被两只小狗气的语无伦次。

 

她看见了了我,还有一个喘气的在那里坐着,一个可以让她说话的人。

她面目扭曲的问我,谁家的又破又土不值钱的玩意,也敢这样。

她的眼神在质询,在发问,在责怪,在显摆,在生气。

我漠视一切的表情,看着水面,看着鸟,看着远处。

她突然安静。因为她不知道我看什么。不知道我漠视着什么。

她说,不是你家的。

我真想抬头好好看看这个美人。

她说,你不知道,我家蜜儿,是多么贵重的品种,多么稀有,身价多么高。

我说,不就是一只狗。

这个畜生。她无趣的拿起石头管狗的大事去了。

 

过来一对父子。男孩子五岁左右,拿着小石子好奇的投向水面玩。他的父亲拿着手机没完没了地说着话。男孩声音很低的对父亲说,你看,那个人怎么一直坐着,是不是想跳湖。

父亲在孩子头上拍了一巴掌,别管闲事。

他们过去了,父亲还在电话,孩子一直回头,惦记着,他躲着父亲的视线,想留下来看看究竟。

我对孩子笑笑。孩子回头跑了,追他的父亲去了。

这个孩子是初生的江河日月,他没有过往,没有曾经沧海。他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而我,眼里是曾经的沧海,烟尘。心的深处,是湖水,那么清澈。

 

等你倒空心里的江河湖泊,再来找我。

一只小鱼,出水面,是对我说吗。

因为湖里有鸟,我看不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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