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岁月里,你在哪里。
听起来那么耳熟,那么真实,我似乎常常也爱这样说,也爱这样问。那是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要在,多好,可惜你不在。那是心情极度飞扬的时候,有些得意,有些卖弄们有些娇憨,有些自己惯自己。
你在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在那里,也许我在诗里苦苦挣扎,也许我在书里暗暗得意,也许我在路上不辨东西,也许我在婚姻里迷茫麻木。或许都不是。
我在哪里。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你没有资格这样问我,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话语权。
在我们还没有话语权的时候,我们的视力都很近视,我们可能近视到只能看到面前的简单的饭菜。
今天,我就爱这样问,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可是我不问了。我的视力很好了,可是我的眼睛有了问题,看不清面前存在,看不清你的存在。
我的心能看到很多,可是,装的东西太满,气泡一样的东西,武装了我,充斥我的视力的是那些我根本不要的,但我,无法拒绝。习惯绑架了我。
你以前的岁月里,那是野草和鲜花一样烂漫的日子,那是我们都在错过的日子,那是石头都会开花的岁月,我们随意的走过,随意的丢弃,因为,还有那么多小草,那么多的鲜花,那么多的日子可以让我们随意挥霍。
一个才刚刚步入青春的孩子说,我走在鲜花地里,我该掐那一朵花好呢。如果早了,后面会有更好的,如果一直走,错过前面的,会后悔。
那个时候我会说,先打你眼的就是你的。
今天我会说,先打你眼的,掐了,拿在手里继续走,见到更好的,继续掐。一路进行不停,直到最后,还在手里的,就是你的。
我在以前的岁月里梦着,我在现在的岁月里走着。
昨日的花,还香吗。明日的花还鲜吗。
今日的花已经只是刺激我的视觉,嗅觉。很快,他们就枯萎,所以,我一直想念从前那些花,那些草。可是,我不能在从前的路上走着。
我的诗歌替我回忆曾经美好的花草世界。我的散文为我打点昨日遗留的风花雪月,我的野史替我抚慰那些活在我生命里的唐诗宋词。
我自己在哪里。
我想回到你从前的日子里。我在那里蹲守,等候你的灵光一闪,哪怕一秒,一瞬间,交叉。当我们把所有的日子堆积在一起的时候,换到从前。所剩的日子还有多少,从后往前数,一切又是新的日子,那就是从前的日子。
我以前的岁月里,你在哪里。
昨天是以前吗。昨天,我坐在小炕桌边,写着我愿意写的文字,成夜的不睡,那是我不困不累。昨天,我把自己放展在宽大的床上,翻身都会和书挤占地盘,我眼睛很疼,心里不疼。昨天,我什么都不干,舒服的躺在那里,心里就想着我想的人,我很累,偶尔还有几滴惹我生气的眼泪。昨天,我不想听到电话声音,我就想听到你的骂声,然后,我在心里想着我喜欢的诗句,随手我就记下来。昨天,我想写诗,那些我心里牵挂的人,我只想吟诗,让他们和我一起读诗。
我不知道我的爱情出口在哪里。可是,我的心思一直在为唐诗宋词的爱情找出路。为我笔下的痴女风流的才子佳人们找出路。
那么爱你。
我注定是爱情出口和进门的一块碑石。
因为先打我眼的那些花草,我还一直捧在手里,没扔。我不舍得。那么,我活该累着,我也愿意累着。他们那样鲜活的在我手里存活过。关键是我不知道我手里曾经的花草应该扔到哪里,扔到哪里,我都觉得委屈了他们。那还是委屈我吧。这样,我的体内既有鲜花野草的清香,还有腐朽的过去。曾经的花草成为腐朽时,我和他们一起腐朽,做个标本,为自己,为曾经。
你问我,我曾经的日子里,你在哪里。我在和鲜花腐朽在一起。
走过那些花儿,我把腐朽的花草重新栽培,让他们和那些新鲜的一起新鲜。
我回头,怎么看自己都像个爱情的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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