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号，包子参加了复旦的千分考，这是最后一次千分考，对包子这一届学生来说是幸还是不幸？不得而知。这天阳光灿烂，天气不错，孩子们走进了考场，一些送考的家长聚在一起交流信息。来参加千分考的学生，应该说比起那些拿到推荐名额的，自然是逊了一筹，但也还都是有点雄心和拼劲的，而且基本上都来自各大名校，家长们谈到自己的孩子，都是滔滔不绝的。

有一个留长发说普通话的妈妈，她的女儿是交大附中的，平时她在外地，以前考试她都不回来，这次是女儿叫她一定要回来陪一年。

另一个妈妈，女儿也是交大附中的，说起自己的女儿，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她说女儿什么都不告诉她，主意大得要命，家长会也不通知她，不让她知道任何事。但是过了一会，又说在女儿考前，买了山竹、车厘子等等水果，花掉多少多少钱。

有个妈妈，孩子是上海中学的，口气很骄傲，说上海中学的学生如何自觉，学风如何严谨。我听下来包子这样的学校一定是要被她鄙视的。一个矮矮的中年男子不时附和着她，对上海中学的校园、食堂、乒乓球运动、严谨的学风等等赞不绝口。不过，后来这上中的妈妈走开了，男子却悄悄对我说，复旦之所以面试刷掉那么多上中的学生，是因为上中学生只会死读书。他的女儿是复旦中学的。

一个《劳动报》的女记者，过来听家长们聊天，偶尔提问几句。她是来采写消息的。不知她会写出什么样的报道？

不停地有培训班的人来宣传面试课程。学生模样的孩子，都是去年或前年考上了复旦的。当我们几个家长议论着自主招生的黑幕时，一个复旦新闻系的小男生插进来，说自主招生基本是公平的。看他说话很老练地用着手势，的确是做记者的人才呢。我心想包子面试时能如此老练就好了。但其他家长不买账，说招生腐败肯定是存在的，音量更高了。这小男生站了一会，讪讪地走开了。

我不是那种自来熟的家长，只是旁听或点头。心里却一直有些焦虑，不知这次的题目是不是在包子准备的路子上？听下来，来参加千分考的，很多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像交大附中的学生，主要还是把希望放在3月1号的交大的考试上，甚至有的学生已经跟名校签约了，只是因为这是末代千分考，所以要来亲身参与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相比之下，包子同学承受的压力可就大了，他是一心想考复旦的，为此参加了培训班，甚至开学一周都没去上课。尽管我安慰他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上不了复旦还有很多选择，但他还是把这次千分考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这种紧张的心情也影响到我，站在校门外我一想到他要面对那些奇怪的题目就不禁脊背发凉。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我们这些家长，等到太阳渐渐下山，感觉寒风瑟瑟，身上有点发冷。但我情愿多等，因为我知道这一分一秒对包子他们来说是何等宝贵。十门功课，语数外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计算机，一共200道题180分钟，平均一道选择题不到一分钟，而数学物理遇到复杂点的计算是很耗时的。不知包子做得顺手吗？我真想亲自上阵替他扫荡那些刁钻的语文题。

学校门房的钟指向5点整，有学生陆续走出来，表情都很淡定的样子，这些应该只是来试水的学生吧？终于看见了包子同学，问他感觉怎样，说是有些科目比预想的难，还有最后的数学，有一道题发现错了想改答案结果时间到来不及了。又说时政题有几道不好选择……留下的遗憾似乎不少，但考完了也就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