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父亲
(2013-06-16 11:49:38)| 分类: 轻日记 |
登陆微博,才知道今天是父亲节。看到罗中立的油画《父亲》。作为女儿,我们心目中的父亲应该是这样的吧:他能默默地保护我们,能够用宽厚的肩膀抵御这世界的风霜,给我们一个温暖安全的家。这是我理想中的那个完美的父亲,画中的父亲,无法拥有的父亲。
在这个父亲节,我突然想起了娟子的父亲。娟子是我童年时的伙伴,去年我父母去甘肃兰州探望老同事们,听说娟子的爸爸死了。他后来做仓库保管员,一直骚扰仓库里的一个女同事,有一天脑袋被女同事的丈夫用斧子砍了一下,住院出来后好像没事,但两年后就死了。
娟子的妈妈还活着,现在也老了吧?这个单眼皮的脸圆圆的女人,是工地上小有名气的破鞋,外号叫“冬瓜。记得有一回,冬瓜带我和我妈妈去了一个军代表家,那是个50来岁的山东人,我只记得军代表家里有个茶几,茶几上摆着果盘。就是那次去了以后不久,冬瓜和军代表被人家捉奸了。当然,冬瓜还有别的风流韵事。
当时我家和娟子家是隔壁邻居,那段时间我和娟子几乎形影不离,干了种种坏孩子才干的勾当,例如旷课,用砖头砸死野猫,在煤场里闲逛……直到后来,老师因为某件事要求我们找家长来,娟子要我跟她一起离家出走,我跟她去了附近的一座山上,天黑后又躲回了工地的幼儿园,在幼儿园的暖气片旁边,我听见工地上的喇叭在叫我们俩的名字。我想回去,可娟子因为害怕被他爸爸抽皮带,一直都犹豫,最后我表示就算她不回家我也要回家,她才跟我一起走出幼儿园。。。
如今的娟子,据我妈说,也跟她妈冬瓜一样,作风不正派,不是个正经女人。可我还记得娟子跟我躲在火车山洞里时,当一列火车开过来,她对我说“我们去死吧。”是我害怕,拉住了她。
我在班级里成绩很好,算是个好学生。离家出走事件使我感觉自己走向了一条危险的路,我害怕了,我决定改邪归正,那以后就疏远了娟子,再然后我们一家调到了山东。从那以后就没有跟她联系过。
可是我一直记得,大约一两年级时,娟子刚转学来,好多同学围着她,她满嘴都是秦川口音,把“我”说成是“饿”。她很漂亮,头发有些蜷曲,眼睛很亮,我远远地看见伙伴们围着她,感觉自己都没资格接近她。
在这个父亲节,我想对娟子说:忘了你的父亲和母亲吧,好好生活,至少让你的孩子拥有完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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