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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泪(散文)——画评:《看着孩子离开》

(2012-09-04 04:52:35)
标签:

社会

别离

进城务工

小孩

感触

分类: 1、散文

http://img.bbs.cnhubei.com/forum/201209/03/194655l1q5tp2t20dt2mk4.jpg

那些泪(散文)

                          ——画评:《看着孩子离开》

这是老旧的话题了,又是进城务工人员。可是我看着这些画面,我还是忍不住敲起键盘来,记录下自己心灵的感触。

凤凰资讯上一组题为《看着孩子离开》的画面,摄的是一些小候鸟进城看望打工父母在临近开学之际和父母在车站告别的镜头。泪水哗哗不可抑制地流淌,但离别的时刻还是不可阻遏地到来。看着车窗内的孩子,即将离开自己去往遥远的地方,虽然那个地方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田地、山场、宅子坐落的地方,但自己不能在那里停留,不能将日月铺陈在那里,照顾幼小的孩子,照顾双老,而只能在远离家乡的异域讨生活,作为父母,此情此景实在难以让感情平静,而只能让泪水恣肆奔流。奔流的不仅是一股浓重的思念和亲情,更有一种无奈含藏其间。虽然孩子幼弱,尚需照拂,但作为他们的监护人却不能守护在他们身边,像老鸡护小鸡样将所有的风雨揽过,只能孩子自己承扛。悲怆不可避免。

孩子似乎也能读懂此时此刻,泪水也在车窗内流淌。我看着如此画面心不禁恻隐,我无法不心动。所有身为人父人母的人都会心酸,这是人类普遍的情感,谁也无法掩饰,谁也无法否认。作为男人的父亲企图让离别的场面轻松些,没有让泪水溢出眼眶,绽出一丝微笑,但我发现明显有些许苦涩,在凝神望着即将开离的火车,怔怔的。我知晓他的心里,万般苦楚翻搅在心里,但还要做出轻松状,以免让场面更悲怆,让孩子更受伤离的打击,其实他也希望一场泪水洗却所有的伤痛。但他不能。

这些孩子都还小,我看着至多十岁上下,但已经历人生离别伤痛和远离父母的生活。生活中虽然每天都有太阳升起,照临每一扇窗户,但他们在阳光下的影子是孤单的,因为得打理自己上学的一应事,晚上下学回家没有等待烧好的一桌滚热饭菜和热乎乎温暖的招呼声。有的虽然和爹爹奶奶一起生活,能照顾到些,但爹爹奶奶的老迈身体能照顾到他们一切吗。有的甚而帮爹爹奶奶做事,爹爹奶奶靠着他们度着日月。孩子都渴望父母,渴望父母打开他们的每一个日子窗扉,但四顾只有自己小小的身影和空旷旷的屋,自己是这个屋的主角,一切的生活得靠自己书写,窗扉得靠自己开合。小小的心坚强着,小小的心渴望那种包裹和温暖。

这厢怅望夜空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片,那片在遥远的故土,孩子顶着。虽然浓烈思念小孩,但却不能拔足离去,只能猫在此经年累月地劳作,将自己劳累成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劳累成一只生活在城市夹缝中默默无闻的蚂蚁。不能不想起远方,那给自己许多记忆和情感的地方,特别是还有自己的爱情结晶,自己的那个小太阳。但思念的河不能跨越那迢遥的路途,只能设想那厢的情景,在虚幻的画面中让感情稍稍安慰。

假期是一个驿站,两厢终于相拥相依,将日子铺陈在一块,将情感的河融汇在一起。但有相聚必有别离,别离不管不顾,没有因你的分离太久而稍稍延缓日子,它的脚步执拗的。车站是一个宣泄感情的地方,像古时的渡口,像桃花潭的岸边,情感终于开闸。也许情感憋抑很久,在离别渐渐来临的每一个日子里,在每一个静下的独处时分,情感都波翻浪卷,都没让它绽放成泪水。此时终于憋不住,车站将所有的感情都化成外在的河流,奔流。

车站此时是面面相望的画幅,彼时将是迢遥的思念距离,两厢不能谋面。

一切都将重复昨天的记忆,尽管昨天的日子不堪回首,尽管昨天的每一个日子都啃噬心灵,但现实还是将这样的日子推到眼前。怅望近在眼前的稚嫩面孔即将被车载往远方,心再无法不疼痛。泪再无法留在眼眶。

每年都有这样的画面,每个进城务工家庭都面临如此的别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这些善弱的面孔,难道他们该承载人生太多的悲苦,让自己的心变成咸涩的心。我无法理解,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默默在心里洒一掬泪,为他们写下软弱的文字,然后祝福他们,祝福他们尽早挣点钱回家,尽早结束这种别离,然后将人生融融乐乐的画幅铺展在以后的生活路途上。

在我浏览网页的时候,我也浏览到几则令人振奋的消息,那就是一些进城务工人员的孩子开始在附近的公办学校入读,尽管是零星的,凤毛麟角的,但说明社会已深刻注意到,并且采取切实措施。不管等待的路多长,不管那样的日子星空般遥远,但既然曙光已现,这种阳光终将照到角角落落,所有的别离都将不复存在,所有的泪水不再恣肆流淌,孩子和父母终将守在一块,将快乐的日子书写在童年、少年,甚而所有在家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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