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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坎上的记忆

(2009-05-23 13:40:58)
标签:

田坎

南刀

童年记忆

大脑皮层

龇牙咧嘴的童年

80后

北居南刀

情感

分类: 北居南刀*顽童之忆

《龇牙咧嘴的童年》二田坎上的记忆

文/北居南刀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在家乡的那一段,我想应该是最快乐的。我一直认为那一段里应该有最宝贵最值得纪念的东西,然而由于那时候的大脑皮层还不能形成永久性的记忆,所以我可能选择性的把它们遗忘了,只留下些残破的记忆。这些记忆里的人有些已经走了,有些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还好不好。

 

    作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第一个孙子,我小时是很受重视的,至少可以从名字上证明。那时候村里人因为文化水平比较低,所以起名字很随便,见着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上口就行,什么“猪娃子”、“狗娃子”、“牛娃子”比比皆是。这名字简单了就很容易重复,往往站在门口一声大喊,都会听到大片的响应声。

 

    而我的名字就比较有学问,专门请家里最有学问的大姨夫给起的,姓杨,名洪。听听“洪娃子”,是不是有气势多了,跟洪七公似的。日后爸妈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想我步洪老爷子讨口要饭的后尘,所以最后把“洪”改成了“明”,一直沿用至今。

 

    虽然名字只是个代号,不过父母在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还是包含了他们殷切期望的,比如我这个“杨明”,父母就希望我日后能成为一个声名远拨,扬名立万的人。可惜孩子始终都是难懂家长心思的,所以最后,我爹总摇着头跟我说,只要不遗臭万年就行了。

 

    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外公总会把我放在一个小背篓里,背着我出去转悠。每次路过油菜花田的时候,看着那满眼金黄的花我都会手舞足蹈,用小手指着,伸长脖子,咿呀咿的叫着。外公看着我的样子,总会憨憨的笑笑,然后背着我走进油菜花田里,摘一朵放在我手上,轻生的跟我说:“花”、“香”。我也会跟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花”、“香”,然后扭着脑袋好奇的看。这时候外公会把我放下来,在一边点燃一袋烟,笑着,抽着,看着。

 

    进油菜花地的事情是外婆不愿意的,因为每次我身上都会泛起红红的一片。外婆总是怨气冲冲的一边埋怨外公,一边用小盆打来热水给我清洗。对于外婆的埋怨,外公总是不反驳的,只是坐在一边不语,憨憨的笑。坐在盆里的我,看着外公笑,我也咯咯的笑,外公看到我笑,他就笑的更憨了。

 

    再大一点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他们背着,自己会到处乱跑了。自己会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村子是那么大。

 

    谗嘴的时候我会跑到幺姑婆的供销社,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什么米花糖、桃片、怪味胡豆、绿豆羔、花生糖应有尽有。但不是白拿的。幺姑婆总是拿着一个逗我,让我叫幺姑婆,我叫了就给我,然后再拿出第二个,接着逗我,我叫了又给我,当她拿出第三个,还没开始逗的时候,我已经叫了,幺姑婆哈哈的笑,我也低着头笑,因为我觉的我很聪明。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后一个关于猴子和游客的笑话,到底是谁逗谁呢?

 

    又或者是跑到爷爷的船上,吃爷爷做的“鱼饭”。这“鱼饭”对我来说是好玩多过好吃的东西。爷爷先用小铁锅把饭做到五成熟,然后把从江里捕上来收拾好的鲫鱼头朝下插进饭里,只露着尾巴在外面,再撒点盐巴在饭里,盖上锅盖接着煮。等饭煮的时候,爷爷抓着鱼尾巴向上一拉,整条鱼骨就被拔了出来,只剩下鱼肉留在饭里,就像变戏法一样。我蹲在小锅旁边,好奇的要命,可凭我那时候的小脑袋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里面的奥秘。我听爷爷说这种“鱼饭”只有他们会做,或许是吧,因为自从离开家乡以后我就再也没吃到过。

 

    吃饱喝足了以后,我喜欢去找狗子哥玩。那时候狗子哥总是去河边放牛,我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看着那么大的一头水牛,被狗子哥吆来喝去的,就很崇拜他。有一次狗子哥让我也试试,可我拿着树枝心里发抖,还没等打上一下,他家的大水牛就回头冲着我哞哞的叫,我马上吓的尿了裤子,咧着嘴哇哇的哭,丢人的很。这使得好多年以后,狗子哥再见到我的时候,都还在取笑我。

 

    跟狗子哥一起放牛还有别的好处,他会带着我去偷鸟蛋。那时候的河边全是芦草,江边的鸟都喜欢在里面做窝。狗子哥总是把牛放下水以后,拉着我钻到芦草丛里,扯着嗓子大叫几声,里面的鸟就被他吓的全飞跑了,然后我俩就开始舒舒服服的捡鸟蛋。可是狗子哥从不让我把鸟窝里的蛋捡干净,他说,一个窝里捡一个就行,要是都捡了,以后这就没鸟蛋可以捡了。虽然我不懂,但我还是听狗子哥话的。即使一个窝里拿一个,我的兜里也装的满满的,足够回家做一盘炒鸟蛋了。

 

    我还记得邻居家的小姐姐,那时候她很喜欢跟我玩,我们总是到麦田里去问候青蛙哥哥,看它的身体好不好。她跟我不一样,她穿的是裙子。她有裙子可以穿,而我却没有。我很羡慕,于是,我哭着向奶奶要裙子穿,不管奶奶怎么向我解释男孩子不能穿裙子,可我仍然坚持,在地上滚来滚去毫不罢休。奶奶拗不过我,当晚就为我量身做了一条裙子。

 

    当一个孩子的愿望得到满足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高兴啊!第二天,我就高高兴兴地穿着裙子出去了。但今生我也就只穿了那么一天,那一天真是糟糕的一天,所有的人都以他们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对这个另类小孩的关注,我觉得嘲笑般的调戏更多一些,他们带着善良的笑容问我“你羞不羞?”,我善良的睁大眼睛,惊恐般傻笑,从那时起,我开始懂得了害羞。

 

    有人说,孩子是一张白布,而父母则是画家。这个观点是不错的,但范围还是窄了一些,孩子这块白布并不只有父母在上面作画。瞧我,就这样屈服在人类既成的行为规范里,要不然就屈服于我的欲望中,也许那样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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