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顺着禅,这个看似普通平凡又深奥的词字一直想下去,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似乎又在伸手能够触及的地方,转了个弯儿,本来应该是眼前开阔的地方却生成了距离。有了这个距离挺好,因为正是这个距离使艺术有了空心有了空白。画画的,看画的,评画的暂且能够疏离周围喧嚣的声音。尤如眼前飘忽的一片云、一阵雾、一地花影,一芽明月挂在空中。你拴了一条线牵着它们,没有重量,没有压迫感,各自保留了一份空间。人因“空”而愉快。忽然想到了点什么,禅首先是“空”的,空的透彻,空的让人们填的进去生活,填的进去诗意画境。就像川端康成的一段文字:“独自住在旅馆里,凌晨四时醒来,发现花未眠。”更像白居易的一首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时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二、
李汝珍在《镜花缘》里写的各式人物,都像是戴上了测谎仪一般,行走时脚下会生出各式颜色的云彩。世间的善恶、美丑、卑尊、邪念、正气、高贵等等都会让云随心变,色彩的不同,让旁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如此情景不过是文人笔下的梦人梦话,不能当真。画画要是也当如此,哪里还会有“意境”一词。禅理禅趣不在这彩云也不在梦,在于反观自心。“听静夜之钟声,唤醒梦中之梦;观澄潭之月影,窥见身外之身。”随时随地的当下,如静夜听闻远处传来的钟声,梦醒时也即非梦。潭水静影,月影顿现,反观自是本性本真,也许这即是所谓的禅在我心。
三、
关于形象,在禅意水墨画中我尽可能的使用固定的,特征几乎完全一致的符号化构形,并且在不同样态的构图中,努力的使它们保持高度的重复。近二十年了,这样求得的结果是同一符号的准确指向,有效的避开了许多技法上的无休止的纠缠。当然,不能简单的说这就是个人风格。就像塞尚不间断的安排他的“苹果”,苹果就是塞尚的风格;齐白石不停的重复他的“虾”,虾就是齐白石的风格。我只想借用符号的编排方式,使画面呈现出来的样子,简化到极端,做到尽可能的不能再少的地步。当一件事情你把它做到了极致,自然的就会带有了某种暗示。坦率而直白,就是禅机的一棒之喝,那种因简洁而得到的力度和表情,纯粹的全是形式也全是内容,具体的反而成了抽象,多有意思。
http://s7/mw690/001KO54Izy77i4kUaJE36&690
牛 纸本水墨 68x68厘米
2010年 田旭桐
http://s14/mw690/001KO54Izy77i4lUSE59d&690
牛 纸本水墨 68x68厘米
2010年 田旭桐
http://s1/mw690/001KO54Izy77i4mPmec10&690
牛 纸本水墨 68x68厘米
2010年 田旭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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