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一到冬天，我在宋庄的工作室的暖气一直不热，去年加了几组暖气片还是不行。一是房子四米多的挑高太高，二是嗳气烧的实在是不行。今年艺术区的物业决定改成地喛，于是从台湾办展览一回京，就忙着把工作室先搬空。望着地上一堆堆的东西，顿觉这是个偌大的“工程”。可是不搬空是铺装不了地喛的，这事儿我明自。麻烦的事，躲不开的事，只要想明白了，也就变得简单起来。于是，一大早就开始一点点的归整，一点一点的往外搬，本以为那么多的杂书、画稿、家具画具颜料，总是要搬个三天二天的。没想到的是，一件一件的搬，地面一块一块的空。不到下午三点，回头一看，工作室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沙发和一件雕塑，这二件个头有点大，实在搬不动，等着铺管线时让工人们顺手搬走就是了。看着空空的工作室，由实至空的空旷空间，忽然觉得似乎有了一丝禅意，而且这禅境是随着搬出空间的过程自己走出来的。细想，过几日再往回搬的时候，又会是由虚至实。眼前才空，马上即实，移一物即得一空间。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境界层上，搬出空间其实为的就是填实在。这多像是悟禅理，悟生活，悟生存，悟艺文之道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