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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金奇他们的分析推理,案发当晚,滨江医院脑神经外科主任柳斯明与情人在滨江公园幽会时,被同样在公园约会的宋晓菁与男友吴祖民因借火点烟遇见,宋当即离开公园想将此情况告诉好友,也就是柳即将与之结婚的女朋友程静思,途中被了解宋晓菁性格的柳斯明尾随追上拦住,拉扯纠缠中宋晓菁倒地,是柳斯明有意还是无意为之尚不清楚,宋晓菁倒地后后脑勺撞在花坛围墙上,柳斯明唯恐她被人发现获救,将其拖致花坛内藏匿致死。现柳斯明己离开本市回老家,当前重案大队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尽快查明真相,找到证据再与柳斯明正面接触。目前,关键工作是要找出与柳斯明在公园幽会的那个女人是谁,证实柳那晚的行踪一切都清白了……
可那个女人是谁呢?金奇他们又象在大海里捞针一样,艰难地找寻蛛丝马迹。调查走访、秘密搜查,各种侦查手段全用上了,金奇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这个案子。因为案件涉及到名牌主治医科主任,一切调查都在悄然中进行。如果一切按照金奇他们预料的那样,那柳斯明就太可惜了,金奇有点不相信这个事实,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医科主任会干出这样的事来。金奇知道,要想侦破案件的行为过程并不难,难的是把握作案人的行为思想,这是最令人深思和值得总结的问题。他想挖掘柳斯明的作案动机。
此刻,几个侦破小组同时在工作,金奇正在滨江医院保卫科办公室询问与柳斯明接触最多的滨江医院脑神经外科主治齐医生。
金奇问,你觉得柳斯明为人怎么样?
齐医生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说话声音不大,而且很小心。他回答,挺好的,很少与人发生矛盾,心地也很好。
性格呢?
性格嘛,就不太好说了。
金奇鼓励地望着齐医生说,随便谈。
齐医生仍犹豫着说,说了他不会怪我吧,他可是马上要当副院长了,不会给小鞋我穿吧?
金奇说,不会的,公安机关有责任替反映情况的任何人保密。
齐医生打消顾虑地说,我觉得他的性格怪怪的。
金奇问,怎么个怪法?
齐医生斟酌着说,我一下也不太好形容。比如……他平时看起来性格很温和,一旦烦躁起来非常吓人,过去我和他住一个宿舍,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金奇问,你能否举一件具体的事情说明?
齐医生思忖着说,大概是三、四年前吧,医院正酝酿提拔脑神经外科主任,柳斯明年轻有为,很有希望,但很多人认为他当副主任时间不很长,资历太浅,临诊经验还达不到主任这一级,要磨砺一段时间再提。他非常苦恼,郁郁寡欢,但表面上却表现得苦无其事。有一天,我们在食堂买了两碗稀饭,放在寝室桌上便一起到院大门口买油条,等我们回来时,不知谁家的花猫正在桌上吃他碗里的稀饭,他顿时愤怒地扑了过去,抓住花猫很命摔在地上。花猫死了,他把它从窗户扔了出去。第二天他不知怎么又想开了,找来木板,钉了个木盒,将窗外的花猫收殓埋在院后塘边的柳树下……
金奇问,你是医生,你对他这种行为怎么看?
齐医生回答,我认为他激动起来不顾一切,但从心底来说是善良的,事后又后悔,性格有些矛盾。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金奇起身去开门,见吴小刚和申玲拿着那张依法搜查获得的手术单站在大门口,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于是扭头对齐医生说,对不起,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来。说完便和吴小刚、申玲来到隔壁房间。
手术单是一张江北医院开出的人流手术单。
在调查中侦查组获得这样一个情况,几个月前柳斯明将这张手术单掉在了医生值班室里,被一名姓钟的男医生拾到,不等钟医生看清就被柳斯明抢了过去,据钟医生介绍,柳斯明当时的样子非常奇怪,脸涨得通红,表情激动。金奇确得这张手术单应该与柳斯明的情人有关系,于是依法搜查了柳斯明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找到了这张手术单。手术单上的名字叫柳小月,女,28岁。根据掌握的情况,柳斯明有个姐姐,但已过了30岁,显然不是。如果是其他亲戚,按柳斯明的处事性格,决不会如此失态。
吴小刚擦着脸上的汗珠汇报说,我们赶到了江北医院妇产科,这张手术单的确是他们那儿开出的,也找到了做手术的医生,她肯定这个叫小月的女人的引产手术是她做的,但回忆不起来具体的细节,我们把柳斯明的照片给她看了,她说从没见过,对柳小月也没有任何印象,毕竟事隔一年多了……
申玲泄气地说,如获至宝的东西成了一张废纸。
沉默,屋内似乎没有了他们三人。
金奇突然问道,你们有了钱,是喜欢在附近的银行存还是愿意乘车到几站远的银行存?
吴小刚、申玲面面相觑,他们还来不及跟上金队跳跃的思路。吴小刚茫然地回答,当然就近。
金奇说,对,就近。可小张他们了解到一个情况,脑神经外科病房一位姓彭的女护士反映说,她多次在中山路人民银行见到柳主任,柳斯明告诉她办了一个零存整取的折子,每月都要往中山路人民银行跑。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从这里到中山路人民银行需坐四站路的汽车,而滨江医院对门就有一家人民银行,柳斯明为何舍近求远呢?
申玲说,是不是中山路人民银行利息高些?或有什么优惠?
吴小刚笑道,傻丫头,人民银行的利息都是统一规定的。你肯定没存过钱。
申玲说,我哪有钱存,穷姑娘一个。
吴小刚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中山路人民银行必定有柳斯明的熟人。
金奇分析道,这一点应该肯定,一般私人存款属个人的秘密,不可能每月让人代存,除非是自家人。柳斯明舍近求远说明了什么呢?一,银行方面有人拉客户将他拉去了;二,这个银行有他熟悉的,或者是知己的人,随时帮他代劳。
吴小刚点着头,有道理。
金奇吩咐道,申玲你再辛苦一趟,带人立即赶到中山路银行,将该行未婚的、离婚的、死了丈夫的,凡独身女人名单全部摸出来,特别要注意姓名中有‘小’字、‘月’字、‘肖’字的。手术单上‘小月’肯定是化名。如果有重点人再查他们去年的上班考勤,要做流产术必须请假。
申玲怀疑地嘟噜道,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悬。
金奇说,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暂时只能凭想象去调查了,说不定瞎猫碰到个死老鼠,一下子逮住了呢。另外小刚,你去电信局,把他最近的电话通话记录全部调出来,从中发现和他关系密切的女人,也要特别注意“小”字、“月”字、“肖”字。
吴小刚很是佩服队长的敏捷思维,他说,好吧,我们这就分头去,先查查再说。
金奇充满信心地说,有什么情况,及时与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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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奇重新回到齐医生面前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齐医生笑了笑说,没关系。
金奇总,你与柳主任同寝室多年,还发现他有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齐医生思忖说,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个不知是不是与众不同,我觉得他对故乡有一种憎恨感,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像我们一般的人都很怀念故乡,对故乡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谈起故乡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而他却很少提及故乡,即使是谈起来了,他也是满腹艾怨,甚至是不屑一顾。在我与他同寝室的四年时间里,从没见过他家乡来什么人。
他在与程静思谈恋爱前有过其他女朋友没有?
齐医生摇了摇头说,没发现,只隐约听他说市内有个什么表姐,偶尔他会到表姐家里去玩玩。
金奇立即关注地问,他表姐叫什么?在哪工作?
齐医生摇了摇头,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去,甚至在那里过夜,我们分开寝室后就不清楚了。
金奇有些失望,但还是满脸含笑地握着齐医生的手说,好的,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情况。
齐医生知道问话结束了,站起身说,你可一定得替我保密……我不愿别人说我打小报告。
金奇觉得有必要说两句,他用埋怨地口气说,哎呀,你这就错了,向公安机关反映情况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职责和义务,怎么能与打小报告扯在一起呢?
齐医生说,我不管什么职责不职责,我见你这人比较爽,也就多说了几句,还是那句话,要替我保密。
金奇微笑着点了点头,将齐医生送出门。他在心中暗想:这些知识分子,顾虑就是比其他人多。
金奇又派人将急诊室另一名与柳斯明关系密切的医生找来……
几个小时后,申玲带来了好消息,正与金奇猜测的相吻合,中山路银行职员中有一个叫肖红的女人,28岁,几年前丈夫因车祸丧生,至今独身。去年也就是“小月”做人流手术的那段时间,她请假一周,说是孩子生病了。通过幼儿园找到肖红的儿子,孩子证实:他有个舅舅在医院当医生,经常到他家去,有时还在他家过夜,将柳斯明的照片给孩于辨认,确认其舅舅就是柳斯明。
吴小刚这边也有重大发现,柳斯明电话通话最多的女性有四个,其中就有中山路银行职员肖红。
于是,肖红被请到了公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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